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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送上
原本充满自信的颜子虚在离开玄锦绣的居所后,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自信来,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忧虑,可究竟在忧虑什么,难道会弄巧成拙让夏二少完全失去追求她的希望?失去心灵异能后他已经无法分辨,在他面前流露情绪的人情丝都有各种不同感应,又以爱慕之情最为剧烈,可情丝初成之际,颜子虚实在把握不住玄锦绣时而妩媚时而清冷的面容后究竟是什么心思。
夜幕遮天,颜子虚、胖子和玄锦绣各自怀着心思跟夏夏一起吃完饭,心思敏锐的夏夏似乎看出几人有事相瞒,便若有若无的笑看着颜子虚,也不说话。颜子虚桌下扫了扫她的裙角又她眨了眨眼,顿时再见羞赧。似乎只要颜子虚心里绮念拨动情丝,都会让这妮子感应到而羞意自生,百试百灵。
撩拨了,心里舒坦了,颜子虚本来就不打算隐瞒夏夏,将自己要带着夏二少和女扮男装的玄锦绣逛青楼的计划一说,顿时看到夏夏也有些意动,想要掺和一脚。夏胖子见姐姐果然如颜子虚所说没有反对,心头大宽,口无遮拦的说道,“姐,你扮男装面相上绝对没问题,可你那腰和要顺利过关就有些难度了。”
颜子虚无声叹息,这话打趣了一个却无意得罪了另外一个,难怪玄锦绣不给他好脸色。果然夏夏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就连无形中腰和臀被划为男人婆一类的玄锦绣也白了他一眼,弄得这小子好不尴尬,老老实实的端起早已经颗粒不剩的空饭碗,装模作样一顿乱扒。
夏夏知道颜子虚已有安排,并不愿意逆拂他的主意,便找了个借口主动放弃了这次看来会极为有趣的青楼之行。颜子虚见她知情达理,便耐心解释了一句,到时可能要玄锦绣恢复女装见机行事,青楼里恶狗多,洞玄境的玄锦绣行事更为安全稳妥一些。夏夏见情郎如此体贴自然无言不从,放过了一旁将碗筷拨弄得喀拉作响的弟弟,嘱咐了一句要自己的手帕交多加小心后,眼波渺渺看了一眼颜子虚,离席而去。
玄锦绣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思里对颜子虚的好感更多了一分。一番经历后对这名男子略有好感之际,自己的闺中好友却先走了一步,这脸削如弧月的女子只是将情愫暗自压下,谁知颜子虚早已情丝有成,她心扉本就只是虚掩,一言一行一眉一眼都如澄潭映月般让颜子虚心有所感,哪里逃得过去。
颜子虚在夏府门口跟着兴奋不已的夏二少有一句没一句聊天之际,心里想来想去都是玄锦绣的心思,莫非这姑娘也春意暗动,对自己动了心?他本不是拘谨之人,九州世界一行诸多变化,早让他跳出了凡夫俗子的框架局限,虽然并不在意多一个淬炼情丝的美娇.娘,可是颜子虚左思右想总觉得不能不顾及夏夏的态度,哪怕有情丝修行的充足理由,也是不行。
正在烦恼之际,夏府朱门里转出一名春衫公子,玉面剑眉,修体蜂腰,除了腰间一串环珏作响多了丝媚气,怎么看都是个俊朗无双的贵公子。
玄锦绣脸上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更显得丰神冰玉,雅致月兑俗。
“怎么,不行?”玄锦绣扫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的夏胖子,又朝着颜子虚问道。
言辞缺乏加上在玄锦绣面前气场低靡的胖子只是摆出拇指,不停点头像个傻子。
颜子虚收敛了心底那些杂念,只说了一句话,“你若真是男身,云州不知多少人妇会悔不相逢未嫁时。有凤楼今夜有戏。”
颜子虚这几句话让玄锦绣眼中痴迷之色一闪,心头欢喜,笑容乍现,更是让夏二少啧啧有声,叹道,“姐姐,你就是妖怪啊。”
玄锦绣回复贵公子清冷神情,白了一眼夏复,说道,“叫我玄烨。”
颜子虚叹道,“名字更好。”
抬步走在最前面,看不到表情的“玄烨”半晌抛出一句,“这是我死去哥哥的名字。”颜子虚情知触到了她伤心处,对着夏复做了个鬼脸,夏二少低头暗笑哥哥你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啊。三人随意说些闲话,颜子虚把计划再说了一次,有凤楼喧闹的门庭已经近在眼前。
一直在门口招揽熟客的老鸨芸姐老远便见到了夏复等三人,如同看到金主上门,热情的将三人迎进了门。芸姐一直偷偷打量冷冷不说话却最为俊俏的玄锦绣,心头想这夏二少哪里结交了这两位年轻公子,白天这个已经是俊得不像话,晚上这个更是天上下来的一般,而且好像是三人中最贵气的一个,腰间那串玉环玉玦随便拿出一个来只怕都抵得上万青晶币。
看到自己安排顺利完成了第一步,颜子虚使了个颜色,示意夏复继续上演好戏。
夏复拉过芸姐让开两步说话,附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这两位新认识的兄弟都是了不得的人,一个是不久前刚打败过姚北斗赢过修鱼家的大修行者,另一个虽然不修行,却是扬州来的贵客,家世显贵比我不差,你可得记住了,怠慢了他买下有凤楼让你去倒夜香也不是没可能。”
夏复按照颜子虚交代的话,说的虚实相间,真假难分,那老鸨哪里分辨得出,夏二少本就是有凤楼的贵客,贵客都说是贵客的人,打落她牙齿也只是笑得更欢的份,哪里敢去想怠慢这两个字,一时脸上脂粉再次簌簌落下,将头点得让人担心她脖子是否下一秒就会断掉。
见铺垫已成,下午又说过晚上再来好好乐一下,老鸨心头已经开始盘算该让自己名下的哪个伶俐姑娘来接客之际,夏胖子又神秘说道,“我这两个兄弟有个同样的怪癖,只喜欢十来岁的小姑娘,你别告诉我你这里没有啊,带来的要是不中意,趁早我去找其他姐姐安排。”
芸姐一听马上慌了,正要阿谀拍胸的时候,夏复抓紧时机截住她话头,突然冷冷说道,“虽然你安排我放心,但千万千万别让十七八岁的伶官来装女敕,我那兄弟眼光可厉害得紧。另一位的剑同样厉害,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芸姐哪里知道这一贯好糊弄的夏二少突然变得如此精明是有高人教过,面露难色开始支吾。夏复这时对于颜子虚在另一个领域的佩服再次突破洞玄境界,这老鸨竟然所有阶段的表现都被颜子虚眼中,就连这犹豫支吾也跟颜子虚说的不差分毫。他一边忍住内心感触,及时的说完了最后一句台词,“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无论那雏儿再不受教,在我那两兄弟教手段下,保管服帖,还不伤她半点皮毛。”
老鸨下定了决心,一咬牙对着夏复说道,“最近倒是进了个雏,地道的美人胚,最多十一二岁模样。只是那妮子新来不过三五日,软硬不吃倔劲比石头还硬,才一直用药迷了锁在地窖里不曾用任何手段,原本打算先磨她十几天锐气再说。如今那妮子几天来都只是喝了些水,只怕饿得路都走不稳,哪里敢随意放出来让你们这些大爷们笑话我们有凤楼没本事。要是夏二少那两位朋友肯买去她,就是最好了。”
末了老鸨开始担心夏胖子看不上,又悄悄的对他担保道,“这雏儿模样真的没话说,骗你我就是狗儿养的。同好这一口的内城严总管亲自看过,都是赞不绝口的,说让我们只需要少许磨些棱角便好让他带去内城亲自教。您夏二少来了,我自然是不能藏着掖着,您看,出个过得去的价你连人带走,我们也省事不是。”
芸姐说的口沫横飞,夏胖子却是心里直颤,只道自己那位哥哥莫非真是天神转世,连这些事都算得到,越听越像是梦青儿妹妹。当下便面不改色抽出了一张碧落城最大的四海汇通钱庄的钱票,甩得啪啪作响。
“这里一万青晶币,你去将那雏儿好生梳洗打理了,最好喂些粥饭让她走得动路,带来我常听曲的墨凤包间里,看看就知道你这老娘们是不是嘴里抹了油。我那兄弟中意,再多十倍的价也不是问题。”
老鸨被那张钱票迷了心窍,想着地窖那个小东西就是个软硬不吃的烫手刺头,本希望严貂珰买走了事,一听了这里几个傻子还能出到十万的价,哪里会说不好,只把夏复三人当了财神结伴来,连声答应便要伸手拿这一万青晶币。夏复存了个心眼,手捏住钱票不肯放,随口问了句,“那严总管可是内城大总管严貂珰,被无数姑娘喊老公的那个?”
老鸨盯着钱票头也不抬,急急答道,“除了这个严总管还有哪个呀。”
手一松,老鸨拿着能将有凤楼所有姑娘统统包下三日都有余的钱票,欢天喜地安排去了,哪里能留意到夏复将这些话跟颜子虚一说后,那暴起复又散去无形的凛冽汹涌杀意。
玄锦绣听得分明,不好多问,直等到三人都进了安静无人的墨凤厢房,才关切说道,“莫非真是梦青儿,如果是,也就能说得通为什么这几日我们派人几乎找遍全城都没有半点消息了。”
颜子虚此刻却从容得让人心悸,只是缓缓说道,“青楼这些伎俩,我年少就见识得多了。路边孤女,无依无靠,长得清秀可人,哪里能放过,巧言骗了或是蛮力夺了,就是青楼一棵摇钱树。若是服管教,自然好办;不服,卖了换钱,打死卷了,扔到野外都是喝水般简单的事。”
玄锦绣和夏复听得沉默,颜子虚又说道,“若不是青儿,也买下带走安妥好,算是一份机缘。”
半晌后,颜子虚坐在正对着厢房门的檀木椅子上,静静看着房门,用冷的让人牙关发抖的语调淡淡说了最后一句。
“若真是青儿,很多人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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