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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里尴尬暧昧交错之际,洞穴外悠悠的传来了一声叹息。哈
一把暖暖如和煦春风的女声响起,洞外漫天风雪好像都吹不散她的话,清晰的传进颜子虚和望千寻耳中。
“世子和七先生生死关头显露真情真性,难得啊,可惜,可惜。”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外面冷,里面暖和,你想进来却又不敢,可惜啊,可惜。”有些不爽的颜子虚嚷了一句回敬出去,却又转头小声问道,“七先生是什么意思?”
“以前中天院的弟子偶尔也会代理教席的责任,去四大分院传授修行经验,所以也被称呼为先生。”望千寻一边解释,一边努力锁定声音的来处,但三棱箭尖一直左右游移,显然无法准确扑捉那一缕春风般的声线起源之处。
“你们把白银怎么样了?”颜子虚一针见血问道,虽然外面那人的任何回答都不可信。
轻笑声传来,“将死之人居然有闲心关心别人?”
沉默了小会,颜子虚说道,“毕竟是我一个朋友,不该因我而死。”
洞外沉默得更久,传来一句嗤笑,“你确定我们是来杀你吗?比起你来,碧落王城的世子的命更值钱。”
颜子虚回头看了看望千寻,笑道,“什么世子,她是郡主,到这时候你都不会逆拂她的称谓,可见我才是你们真正要杀的人,先前一直不肯攻进来无非是担心误伤到她而已。”
好像是被说中了心思,洞外女子似乎又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可惜太聪明的人往往都死的早。”
“我一直很低调,再说你那句话我在家乡听得太多,说这句话的人都在装逼,而装逼的人往往死得更惨。”颜子虚从一开始就唇枪舌剑毫不退让,而且每句话都是借力打力,不给对方一点面子。
“我原本以为你的朋友离开太久,你应该出洞来看看的,看来我把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用女人做挡箭牌都做得出的人,值得我们多等一会。”
看着望千寻挣扎为难的眼神,颜子虚叹道,“世子不是打算再拿弓箭指着我吧。”
望千寻心里已经纷乱如麻,听到颜子虚毫不在乎的说出他的想法,对于洞外刺客点破用她做挡箭牌的事也并不反驳,原本心头的那一丝奇妙复杂感受再次沉入心底深渊,若是以往的她听到这里一定拿箭比住这个狡猾的男人并质问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向外的大声质问,“我的猎户侍卫是不是被你们杀了?白银是不是被你们杀了?说!”
女人幽幽答道,“还有一个。”
洞外传来重物在雪地上拖曳的声音和嘎吱嘎吱的脚步踏雪声,紧接着是低沉的锐器破体发出的扑哧声,以及一声惨叫。
白银的惨叫!
颜子虚和望千寻脸色大变。
洞外那女子幽冷的声音随着风声飘进来,“不用制住他了,他已经活不久了。”
嗖的一声,离弦的灰翎箭穿透帐幕,没入洞外的风雪中,有如泥牛入海。望千寻恨恨的拔出第二根箭,正要搭弦时,颜子虚再度按住了她的手,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世子殿下,我们接到的指令是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得死。七先生出身中天院又怜香惜玉,一定不会真的对你下杀手,你不妨好好想想,做出明智的选择。”
听到这,颜子虚大笑不已,但人却贴在洞穴最里端坚硬如冰的泥墙侧耳听着什么,走两步,再听一听,行为古怪让望千寻不禁满月复狐疑。正要出声问他,却看到颜子虚及时的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手中忽然多了一柄近四尺长的锐利长剑,缓缓将剑锋刺入洞穴泥壁的同时大声说道,“要杀我杀我一个就是,八个侍卫人微命贱你们防人之口杀了也就算了,还搭上四海钱庄的白兄弟干什么?”
那女声半晌后回答得有些意味深长,“世子殿下回到王府去问问你的父亲大人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时颜子虚任由昔我剑在一丝灵念的隔空驾驭下自行切削起洞穴里端某处的泥土,人已经悄悄走到了望千寻面前,伸出食指沾了些酒,拉过她的手心在上面写了两个字——演戏。
颜子虚见望千寻满脸狐疑却还是点了点头,便用手指了指她的弓箭,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随后一脚踢翻了地上白银带来的那只银质长颈酒壶,当啷一声响,残留的赤流霞从壶口流出,浸入微微结着冰渣的地面。
“世子殿下,你不是真的相信他们的话,要对我动手吧?”颜子虚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和不可置信,大声质问的同时手却不停比划,生怕望千寻反应慢了露出马脚。
望千寻举起弓箭瞄准了颜子虚,嘴里冷冷喝问道,“你是不是对我们望家有不轨意图?还是中天院的意思,让你借白银来接近我?”
颜子虚好整以暇的靠在身后冰壁上双臂懒懒叉于胸前,右手比了个赞许的手势,嘴里却急切答道,“不要乱来啊,郡主殿下!”
“叫我世子殿下!”
一枚灰翎箭以迅雷之势月兑弦而至,狠狠钉在了颜子虚耳畔的冰壁上,发出“夺”的一声。
“哇,郡主,不,世子殿下,你玩真的啊?”
颜子虚瞪大眼睛说出心声,看了看那根尾翎犹在颤抖的羽箭,再看着望千寻张开嘴无声质问道,你真要我的命啊?!
望千寻俏皮的偏了偏脑袋,左眼眨了眨,嘴里无声重复的两个字让看明白的颜子虚郁闷得脸都要挤到一块去了,这小妞说的正是颜子虚刚才写过的演戏二字。
昔我剑刺、削、攒、转,在剑刃周边那层无坚不摧的薄薄剑意让这项移山工作变得并不费力,只是颜子虚为了掩盖泥土簌簌滚落的声音,不得不拿起篝火中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在洞穴里舞得虎虎生风,发出呜呜的声音。
“有人要杀你,总有他的理由,你自己心里明白,说不出还是不敢说啊?”
望千寻的质问越来越冷厉,而颜子虚舞者火把,只能嘴里叫着冤屈,“不是啊,世子,你是明理的人,你看我手无寸铁,这样你先把弓箭放下好不好,我们好好说,别让大家鹬蚌相争,渔翁得了利去,说不定这正是外面的人心里想要的呢?”
颜子虚的话让望千寻一愣,听了半天戏的女子及时说话了,“世子殿下,那快死的白银身上有他和中天院往来的证据,你出来就能看到,说不定还能赶上他最后忏悔的遗言。”
颜子虚默默冷笑,杀手锏甩出去果然有些效果。
望千寻演的上瘾,也射得上瘾,哪里在听洞外之人的挑拨教唆,心里正暗自想着再射一箭的时机到了的时候,一股微风从右侧昔我剑之处传来,竟隐隐带着一丝热气。
昔我剑竟然在小半柱香的时间里将洞穴最里侧的墙挖穿了一个深约三尺,刚好容纳一人爬过的孔洞,里面黑黝黝的虽然看不清楚,但刚才那股热风的确就是从洞里吹进来的。
难道里面还有个更大的洞穴?
颜子虚再度踢飞了一个酒杯,迅速的收拾好自己早看到眼里的一些干粮糕点以及一袋清水,转身要走时颜子虚想想转身又提起一个盛满云州擂的皮囊,扯过犹自发呆的望千寻就要往那洞里钻。
被用力拉扯踉跄了两步的望千寻手一松,一根灰翎箭偏了方向,斜斜插在了洞口顶部的厚厚坚冰中。
正率先爬进洞一探究竟的颜子虚无奈之下,只得再度应景表演,扭头朝着洞口帐幕处听来狼狈实则猥琐的大叫了一声,“啊!”
……
……
ps:不懂的请继续看下去。下篇福尔摩斯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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