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钟意妮没有习惯每天醒来立即嚷嚷着流舞端水洗脸,反而出奇的平静地眨两下眼睫毛,然后抚抚疼痛的后脑勺,支撑床板坐起来。竹屋外的锣鼓声和嬉闹声使她空荡荡的脑袋有了强烈的反应。听到鼓声,她的脑袋反而疼得更厉害。
走下床,迷糊的意识唆使她走到镜子边,看着无一物的黑发暴泻到半腰和红色短袖衣衫。没有哪里不对劲,为何她的脑袋空荡荡的?
离开镜子,环视竹屋四周,萝卜、玉米到处挂,明摆是古朴农民的生活居所。
通风的窗口,使她好奇,走至窗口,看到外面的世界,她再次惊叹。她现在住在二楼,而二楼前面是万千人群在热热闹闹地跳舞、打鼓,衣服更是与众不同,是极少的民族衣服。
“小姑娘,你醒了?”
正待钟意妮想知道那群人前面构架的木架所谓何事时,身后一女声响起。转过身,看到来人,不禁使她一阵错愕。现代有穿古代装的女人在生活吗?而且还见面叫姑娘,什么习俗嘛,难道在拍戏?
“阿姨,你在叫我吗?”。
“这二楼还有别人吗?”。素衣轻装面慈目善的中年女人幽默了句,然后走到钟意妮身边扶过她坐回床沿,温柔道:“你觉得站着说话好,还是坐着说话好?”
钟意妮轻笑,不禁对眼前的漂亮中年女人倍加好感。
“阿姨,这是哪里?我怎么出现在这里呢?你们在拍戏吗?刚刚外面那些人群那么热闹,肯定是在拍古装大戏,告诉我剧名叫什么,有时间帮你们宣传宣传,将来票房也升得高,你们导演也会加倍称赞你们的。”
中年女人呆讹半刻,挤了脑汁理解钟意妮的话,可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小姑娘,你……”中年女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徒增伤感。
难道真如大夫所言她失忆了?
“阿姨,你怎么了?”见中年女人暗自伤神,钟意妮觉得纳闷,再唤:“阿姨?”
中年女人掩饰伤感,堆起笑容,道:“我叫玉落珍,以后叫我修谨阿姨就可以了,因为我儿子叫修谨,所以大家都这么叫。对了,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嘛?
钟意妮疑惑地看着玉落珍。
“是这样的,我们在姜国和楚辽国的界河边发现你的,所以把昏迷中的你带回来。请了大夫帮你看看,结果发现你的后脑勺受了伤,估计你会失忆。”玉落珍慢慢地解释。
失忆?
钟意妮为这词差点愣晕过去,她现在什么都记得,何为失忆?这阿姨真幽默。
“修谨阿姨,我什么都记得啊,怎么我会失忆呢?我叫钟意妮,是恒蓝集团钟总裁的三千金,媒体都认识我的,我怎么会失忆呢。倒是你们,怎么把我带到剧组来了?我是科学家,有很多事情要去研究的,而且还要上学,怎么有时间拍戏呢?你们这样把我弄来会影响甚大的,至少你们导演饭碗不保,公司想倒闭。”
此刻,玉落珍一头雾水。
眼前人,既然能说出自己的名字,为何她却又扯出一堆没有的话?难道是半失忆半清醒?
有这个可能。
“好了,别扯那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且问你,你是哪国人?我们姜国,还是楚辽国,还是陌赐?”
陌赐?
听到这样一个词,钟意妮原本消失的空荡荡感觉又来了。
“陌赐?怎么那么熟悉呢?”有种失落使钟意妮的心感到窒息,脑袋里莫名其妙的画面更是让她头疼。
“原来,你来自陌赐皇朝的。”玉落珍混肴钟意妮意思不清的话。
钟意妮没有作声,现在一心一意把心里窒息的原因给找出来,也默认了玉落珍的话。
“那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给祭奠帮忙去。”玉落珍边说边指向床沿旁边的桌子,“那里有吃的,还是热的,你饿了就吃,现在大伙儿都赶着去祭奠,所以没法在这招待你了,就这样,你待二楼休息吧。”
说完,玉落珍转身欲走,钟意妮又叫住了她,回头,问:“什么事?”
“那个……”吞了吞言语,钟意妮又道:“修谨阿姨,我还是不懂,你刚刚说的话我没听懂。我下午要赶回学校研究芯片,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走出这里?对了,我的车油量很少,阿姨知道哪里有加油站,可以帮我去加满油吗?我给你卡拿去刷。”
钟意妮边说边模索口袋,“我回国急,没带现金,都是随便抄几张卡就走了,给你钥匙和卡就帮我个忙吧,我对这里不熟悉,而且……咦?我的钥匙和银行卡呢?”
模索口袋几遍,钟意妮反而掏出手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玉落珍仰头望楼顶无奈丛生,惊愕的再次看向钟意妮。不排斥她刚刚想到的半失忆半清醒的想法,好端端的,居然疯了。
“小姑娘,你……”
“修谨阿姨,我的钥匙和卡不见了。”钟意妮急切非常,使劲翻找着裤兜,除了手机还是手机,没有任何别的东西。“怎么只剩下手机了?”
手机?
还有手机可通话。
不容多思,钟意妮翻开手机盖,看到手机屏幕的画面。霎时,如雷贯穿天地每个角落,那是世界末日的到来——
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