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颤抖着身子,死命拽住泳池扶手的手指已经苍白得血色全无,几乎麻痹掉半边身子。
望着平静得有些阴森的水面,月色逐渐隐没在黑云里,脑中浮现刚刚水面上那个狂傲的如神宙一般的男人,蔷薇紧窒的心不由得堵塞起来,尽管她已经知道自己惹怒了黑先生,但……
黑先生埋在水下有一段时间了,都不会溺死的么?
蔷薇忍不住担忧起来,暂时忘记先前赤果的下半身在黑先生面前的遭受,修长女敕白的双腿在水中蹬踏起来,拼命将悬在水中的身子往岸上挪去。
艰难地爬上岸,已是气喘吁吁,蔷薇吞咽几口,迅速爬起身子将裙摆放下来,紧紧裹住赤果的。
被黑先生扯走的内裤早已不知所踪,她再次扫了一眼不见任何波澜的水面,依然搜寻不到黑先生的踪影——
“先生……先生……”
蔷薇怯怯地喊叫了两声,回应她的却是没有回音的空寂,水池再次回到一片宁寂之中。
蓦地,她脑中回想他最后的那句话:“我才是游戏的主宰者,在我没说开始之前,你最好乖乖的,否则……你这朵脆弱的蔷薇,只会更快地凋零!”
从小性子就温驯的蔷薇,并没有多察觉黑先生话语中的涵义,只是他说,要她乖乖的!
面对着宁静的水池,她忽然有些失落,黑先生大概是生她的气了,因为她不乖么?深呼吸一口气,蔷薇抖着略显稚女敕的嗓音,对着水面唤道,好似希望水底下的黑先生能听到一般:“先生……今晚真抱歉了,请您……不要生我的气,我先回去了!”
果然,在不直勾勾地面对他的时候,她的话语顺畅多了,她就说她不是天生的结巴嘛。心里头浮上一丝不容察觉的窃喜,但很快便被强烈的不安湮没了。
裹紧裙子,她踉跄着照着原路跑了回去,乌青的长发湿嗒嗒地滴着水珠,在夜光下反射出黝亮的光泽,空荡的不安,让她害怕撞见途中的佣人,害怕裙下的春光一不小心就在众人面前泄露,那么她一定会羞愧致死的!
倏地,在奔跑的路途中,她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涌出一道暖流,心头一慌,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却不敢停下脚步。
她急于逃开,逃回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光果的脚踏在鹅卵石的小路上,印下深深浅浅的水痕,发丝在奔跑中震落一串长长的水滴,挥洒在沿途的路上……
渐渐地,一股红色的暖流划过蔷薇的腿部内侧,直至脚腕,混合着那透明的水珠,一同印在了石子路上,一直延伸……延伸到蔷薇园的小木屋……
十四岁的蔷薇,晚熟,初潮在这慌乱的夜晚悄悄降临,这成长的标志,如同那个阴鸷的黑先生一般,在她心里烙下深深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