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吃过晚饭,白日暖和两个弟弟没有聊天也没有出去,而是各就各位的休息去了。两个弟弟今晚还是睡床,白日暖扒床边睡,这是她的要求,因为他们明天还要干活呢!而她则可以等他们明天出去的时候,再补个一上午的觉。
床上:“哥,你说……我们还能回去了吗……”白阳瞪着细长的眼,呆向前面道。
“睡觉……”白新闭着眼,也在床上僵着身子道。
白日暖闭着眼在床边上扒着,听到了兄弟俩的谈话。其实她知道他们谁也回不去了,这是他们谁都不希望的,但是……成长需要代价,这是每个人成长路上的必经之路,也是一段痛苦的过程,而我们却只能克服它。也只有克服了它,才能月兑茧化蝶。而这道坎,此时的他们也只能忍痛跨过去,才能看见前面的路并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迈过去。
又过了一会,白日暖还是没有睡着,便闭着眼进入了空间。来到空间,里面中午刚摘去的蔬菜此时又重新长了出来,而桃树、梨树上的水果则没有完全摘去,几乎还是老样子,只是又长高了些。
来到兔群那,小黑球又蹦蹦跳跳的过来了,好象很高兴似的颤了颤长长的耳朵。抱起小黑球,白日暖轻轻的顺了顺它乌黑柔亮的兔毛:“小黑球呀小黑球,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而要长大又为什么会这样痛苦,难道就不能不长大?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有时是需要坚强的,而坚强是需要长大的。其实这些我们都懂,也有所得到,但我们失去的又将如何去计算,是得到的多些,还是……失去的更多些,没人知道……有时……生活就是如此无奈……”
“呵呵……和你说这些干吗?你又听不懂。”白日暖边轻柔的抚模着小黑球,边呵笑了道。说真的,白日暖很喜欢怀里的小黑兔,好似真的能听懂白日暖所说的想法似的,那么的灵性着。
而黑球的世界很简单,此时的小黑球不知道也不懂主人的烦恼,但是却直觉的感觉到了主人不是很开心,便用小脑袋瓜子好似安慰似的蹭了蹭白日暖,逗她开心。
“呵呵,就你乖,这么会讨人欢心。”小黑球蹭的白日暖直氧氧,便呵笑道。
黑球感觉主人此时又不是那么的不开心了,便用小舌头舌忝了舌忝白日暖的手指,在白日暖怀里撒欢着。
“呵呵呵……”白日暖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容。于是,就和小黑球玩了起来。玩着,玩着,就觉得有些想睡了。而临出空间前,白日暖又把空间里两棵果树上的果实也全给摘了下来,放在空间里一旁的空地上,好让果树继续开花结果。而摘下来的水果放空间里也不会腐烂,所以就直接放一旁的空地上了。
出了空间,白日暖就悃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白日暖被小弟叫醒,二弟已经领饭去了。
迷糊的将自己打理了一番,刚漱洗完,二弟也将饭给领回来了,但却也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什么?死亡的人现在要就地火葬了?”小弟惊呼道。
“是的,这是今天早上才通知下来的。这是怕遗体腐烂,造成疫情和难闻的气味,虽然这里每天有用消毒水进行消毒,但现在最好还是就地火葬了的好。已认领的遗体家属待会会发骨灰罐……”二弟脸色凝重的道。
“那爸妈、女乃女乃的遗体今天……”话说到一半,小弟便没接下去,也没法接下去,因为接下来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白日暖坐在那,没说话,只是提到爸妈、女乃女乃他们的时候,眼神很空洞、无助,这是白日暖心底永远无法揭开的伤疤,父母、女乃女乃的离去给予白日暖的打击是沉痛的。也许,这种沉痛以后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慢慢变淡,但却已永远不会抹去。
吃过早饭,而今天的早饭相较平时还是如昨晚一样的丰盛。白日暖和弟弟们来到发放骨灰罐的地方,走上前去,从民兵手里一人接过一个骨灰罐,等在了那儿,等人员齐了一起走。
到了上午大概8点钟的时候,吃过早饭的遗体家属们就都到齐了,也见到了二叔一家,随后便随着一些民兵们来到了帐篷群的后面,也是白日暖一直无法面对的地方。刚来到这,白日暖便闻到了些难闻的气味,虽然现在天气还不是太过炎热,但遗体还是经不住长时间的存放,已经有些遗体开始腐烂、发臭了。
此时民兵让遗体的家属们一一认领了自己亲人的遗体,开始准备就地火葬了,而那些还没有人认领的一些遗体就只有堆放在一起火葬了。民兵们将带来的汽油一一打开,全都浇在了遗体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他们,火苗便扑的一下燃遍了整个遗体,并熊熊燃烧了起来……
此时,已有人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呜呜呜……”
随后,又有些人望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也哭了起来:“呜呜呜……”
白日暖的眼眶也开始湿润,开始还仰头强忍着,可是后来随着周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哭声,她眼眶中的泪水就如一串突然间绷断了的珍珠般滚落而下,一发不可收拾,然后也望着自己亲人遗体熊熊燃烧着的烈火哇的一声就痛哭了起来:“呜呜呜……”
此时的白日暖哭得像个孩子,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想要再次投入那个让人温暖的家,温暖的怀抱,可是……现已无家,所以无家可归,现已失去父母、女乃女乃,所以失去了‘那’样的怀抱。
此时的白日暖是那样的无助和惶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是那样的想听一听他们的声音,哪怕是最后一声。想听女乃女乃慈祥的喊一声:“白日暖……”想听爸爸宠爱的喊一声:“小白日暖……”想听妈妈温柔的喊一声:“白日暖……”可是……那些声音仿佛早已远去,只留下一个她怎么追也追不上的……背影……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爸……妈……女乃女乃……女乃…女乃……”白日暖望着火焰里已经被燃烧的不成形的遗体大声哭喊了起来,好似要用喊声将他们都给唤回来……
“爸……呜……”白新也痛哭着大喊道。
“女乃女乃……”白阳也痛苦的喊着,随后便大声的哭了起来:“呜呜呜……”
“妈……哥……”而二叔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嘶喊着,老泪纵横的哭了起来……
他们长久已来压抑着的痛苦终于……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是那么的凄惨,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此时……
帐篷群后面一片哭声鸿野,人们大声、拼命的哭着、喊着、宣泄着,好似要将他们心底无法言语的痛苦全都给哭出来……
最后,燃烧着的火焰,终于渐渐全都熄灭了,只剩下了一堆堆骨灰,人们纷纷将自己亲人的骨灰用双手捧入罐中。而白日暖和两个弟弟边捧着温热的骨灰边抽泣着,几双眼睛都哭的通红,爆发过后是虚月兑的无力,却似也轻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么的压抑了。
终于将地上的骨灰全都装入了罐中,盖上盖子,抱入怀里准备和弟弟们回去了,却看到二叔抱着小堂弟的骨灰过来了:“一起走吧,这是我和母亲、哥嫂走的为数不多的一程了……”二叔通红着眼哀伤的道。
白日暖默默点了点头,就和二叔一家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