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诺的好奇心似乎变成了别样的贪心了,明知道偷看她的日记本是不对的事,却偏偏管不住自己的手,看完了她的好几篇日记,还要继续翻看下去。因为,他想知道她的所有,包括她每个时段的心情……
我今天和轩浩接吻了。呵呵,还接了两次,一次是树下的浪漫深吻,一次是马路上的激情狂吻。呵呵,和他接了吻,我才知道什么是吻,才知道、体会到,吻的美妙滋味。原来,和爱的男人接吻是那么美妙的事。
哦,我又想起那三个禽兽的吻了,怎么办,想到他们的三张禽兽脸,想到他们的肮脏的吻,我就恶心,觉得窒息。要怎么样,我才能过摆月兑他们带给我的那些险些要了我命的噩梦呢?
轩浩,谢谢你,是你让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轩浩,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初恋,我的大树,我永远的爱。
今天,真的太美妙了,轩浩,我爱你,晚安。
二零一零年九月九日,晚,两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篇记载她女儿情丝的日记,他欧阳诺竟会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以至他再也看不下去了,合上笔记本,将笔记本放到原位后,站在窗前,面无神色地看着窗外已经微微泛白的天…………
天大亮的时候,江瀚和莫迷才懒洋洋的起床。
“诺,你晚上没有睡觉吗?”。莫迷抱着那半边枕头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泛白的脸色疑惑的问。
欧阳诺淡笑不语,看看他,再看看江瀚,便转身大步走出卧室,“我们该走了。”
“好,走就走吧。”莫迷没什么意见的笑着说,抱着那半边枕头跟上他。
“迷,你要把她的枕头也带走吗?”。江瀚看他抱着的那半边枕头,微微皱皱浓眉煞有介事般的问。
“对啊。”莫迷毫不犹豫的笑着回答,“我要拿回去做个纪念。”t6rh。
听了,他明目张胆了,嘴角一勾,也抱着半边枕头,大步跟上他们,“我也要拿回去做纪念。”
莫迷觉得好笑,回头看他一眼,拜托似的问:“瀚,你可不可以说得有创意一点,不要总是学我?”
“呃……”他气,“谁总是学你了?”
“别不承认。”莫迷朝他调笑般的眨眨左眼,举举手中被撕裂的半边枕头,“要是我哪一天有幸爱上了一个女人,你可千万别跟我抢,我可不希望我爱的女人被你我撕裂。”
江瀚听得气恼,举起怀里的枕头用力的打打他栗色的时尚的脑袋,“胡说八道什么,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吃多了撑着了,也不会跟你这只漂亮的狐狸抢的。”
“呵呵呵……”莫迷欢欢的笑出声,侧身揉揉他有型有款的头,“瀚,你气恼的的表情,很可爱。”
“呃,别说我可爱。”
“我也不想啊,可你刚才夸赞我漂亮了,我礼尚往来。”
“……”
他俩拌嘴的功夫,似乎越来越渐长了,欧阳诺听得暗自发笑……迷,瀚,我希望我们的友情,可以一直这样……
夏妈妈端着一大钵南瓜稀饭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走到大厅的他们,忙热情的说:“我煮了南瓜稀饭,你们去洗洗脸,来吃吧。”
“谢谢伯母。”欧阳诺朝她点点头,礼貌的笑说,“我们有点事,需要走了,非常谢谢你们的款待。”音落,立即走向门。
莫迷和江瀚发有点疑惑了,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夏妈妈端在手上的那钵南瓜稀饭,朝夏妈妈有礼的行行礼后,才抱着枕头跟上。“诺,等等……”
夏妈妈也疑惑,不过不是因为他们不吃自己做的南瓜稀饭而疑惑,而是看到莫迷和江瀚分别像宝贝般抱着不知被怎么撕坏的十字绣枕头而相当疑惑,“草儿好好的十字绣枕头,怎么经过他们一晚,就被他们弄得四分五裂了呢?”(知道引狼入室了吗?)
欧阳诺大步的走在前,走到庭院中,不经意的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玲珑身影,那步子才停了停。
夏草正拿着水壶浇花,听到脚步声,慢慢转了头。
刹那,她晨光般的清澈大眼,没有预兆的对上了他的那双因为一整晚没有睡觉而显得疲惫的俊眼,心,莫名的跳跳,慌忙别开头,继续视若无睹的给花浇水。
被她无视,欧阳诺的心里,自然是不怎么好的,轻轻的眨眨有点红血丝的眼,看着她的水仙花般的身影,抬起脚鬼使神差的朝着她的方向迈出一步。
就在这时,莫迷和江瀚走了出来,两人走近他,同时看到夏草身穿白裙清丽月兑俗的浇花情景,都愣了愣。
莫迷率先扬扬漂亮的薄唇,一手抱着那半边枕头,一手则插在裤兜里,超有造型的朝她走去,站在她的身旁,放低身段乐于助人的轻声笑问:“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夏草毫不犹豫的冰冷回答,然后白他一眼,无视他那张妖孽般的漂亮脸蛋,拿着浇花的水壶往另一边大步走去。
“……”莫迷无语,脸上的笑,很没有面子的僵住。
“啊哈哈哈……”难得看到他在女人面前吃瘪的样子,江瀚毫无形象可言的大笑出声,“啊哈哈哈……”
莫迷感觉雪上加霜,“呃……”猛的扭头,黑着漂亮的脸气恼地瞪他一眼,“小心下巴笑月兑臼。”
欧阳诺不想自己自讨没趣,也不想他们自讨没趣,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夏草的背影,不再犹豫的走向庭院的出口,“迷,瀚,走吧,我想泡温泉了。”
“哈哈……好。”江瀚竭力止住笑,点点头,抱着那半边枕头跟上他,“泡了温泉,我们就去打猎。”
他们俩都走了,莫迷也过多停留了,狭长的迷人凤目隐含不舍的看看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便拿好那半边枕头跟身他们的步伐。
他们三人走出庭院,夏草才转了身,朝他们三人并驾齐驱的完美背影怨恨的看去。
忽然,她注意到了江瀚和莫迷手上的枕头尸体,心中百味杂陈的恶气顿如火山爆发,忙放下浇花的水壶朝他们怒气冲冲的狂追过去,“你们三个混蛋,都给我站住……把我的枕头还给我……”
闻声,三个男人都停下了脚步,默契的同时转过身,用一种无法言说的奥妙眼神看着追上来的她。
“你跑得这么急,是想挽留我们,在你家吃我们从来没有吃过的南瓜稀饭吗?”。待她跑近后,江瀚看着气喘呼呼的她,隐含笑意的纳闷问。
夏草瞪他,“你想得美。”气气说完,看看他和莫迷手上的枕头尸体,忍着怒气极致鄙视的说:“你们从小到大的品行,都不及格吧,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不知感恩就罢了,没想走的时候,还要带走我家的东西。”
莫迷看看欧阳诺,再看看江瀚,不明所以的眨巴一下秒杀万千少女的电眼,不解的笑问:“怎么把我们说成的小偷了?呃,我们到底带走你家的什么了?你的心吗?”。
“呃,你……你……”夏草气得结巴,“你们带走了我的枕头。”恼怒说着,箭步上前,颇为蛮横的去拽他夹抱在腋下的枕头,“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过分的男人啊?呃,撕裂我的枕头不说,还要带走我的枕头尸体,我绝对不允许……”
看到她撒泼似地举止,三个男人都愣了。
愣了好几秒后,莫迷才回神过来,顿时蹙高俊秀的眉,紧拽住枕头,耐心的劝解,“别抢别拽啊,再抢再拽,这个枕头就粉碎了。”
夏草置若罔闻,继续用力的拽,“粉碎就粉碎,我宁愿自己粉碎它,也不愿你们来粉碎它。”不知道怎么的,说到这句话,想到某些事,她就觉得浑身都难受,力气突然没有了,松开手,无力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腿,将头埋在膝盖处,双肩微微颤动的默默流眼泪。
看到她这样脆弱的模样,三个男人的俊脸上都不容置疑的闪现出阴郁的色彩来。
莫迷第一次觉得是自己不对,忙蹲,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她瘦削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柔声问:“草,怎么了?”
“呜呜……”夏草浅浅哭出声,在他的手碰触到自己的时候,肩膀厉害颤抖一下,随即用力的的挥掉他的手,继续抱着自己的膝盖独自哭泣,“呜呜……”
她的哭声,似乎听得他们有点心如刀绞了。
“草……”
“草……”
欧阳诺和江瀚忽然不约而同的亲密叫着她,走近她半步,同时蹲在她的两侧。
“草,你想哭就哭吧。”欧阳诺在她的旁边,真诚的轻声安慰道。
江瀚不懂得如何安慰,在旁焦急的皱紧浓眉。
“你心里有不痛快,可以大声地说出来啊。”莫迷不再触碰她了,改用那张极会说话的嘴巴软言细语的安慰,“草,我们会倾听的。”
“草……”
“……”
这个时候,真的好奇怪,哭着的她好像成了他们的太阳,他们三个,就蹲在她的身边,围着她转了。
夏草讨厌他们的声音,讨厌他们的靠近……
他们的所有,她似乎都讨厌,忽然抬起花花的泪脸,悲苦的看着他们三个,哀思如潮的哽咽的大喝,“滚开,滚开,你、你们离开我远点,有多远滚多远……知道吗?你们三个是、是禽兽,你们身上,有罪,有罪……”
“草……”三人默契十足的同声唤她。
“不许叫我草。”她立即激动的大叫,用仇恨的目光分别看他们一眼,“你们三个,没资格这样叫我,是你们,毁坏了我爱情,我的人生……我……恨你们……永远都恨你们……”沙哑悲痛的吼说完,她迅速撑起身,掉着泪朝着家的方向快速的奔跑。
这一刻,听到她决绝的说出永远恨他们的话,看到她决绝转身逃开的背影,三人难得的都无话可说了,各有俊色的三张脸上,多了丝莫名的忧愁,也多了丝莫名的焦虑和疑惑。
待看不到她的背影后,三人才相续地站起身。
“这个要还给她吗?”。莫迷看看他俩,微微举举手上的的枕头,拿不定主意的问。
江瀚想了想,皱皱浓浓的剑眉,看看自己手中的半边枕头,便看着她家的方向少有的正声道:“还给她吧。她好像很在乎这个枕头。”
听了,莫迷有点无奈的扬扬一边的嘴角,“那……我们就去还给她吧。”说完,拿着那半边枕头,率先走在前。
江瀚随之跟上。
欧阳诺双手插兜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手上被撕裂的枕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在他们走出五六步的时候,严肃地说道:“瀚,迷,回来吧,她这个时候,不会想见到你们,也不会想要回被你们撕裂的枕头的。”
闻听他的话,江瀚停下了步子,莫迷也顿下了身,纷纷侧过身,犹豫的看着他。
“还给她一个被撕裂的、已经没有用的枕头没有任何意义。”他看着他们手上的枕头尸体,就事论事的继续说,“你们要是真想还她枕头,就拿出诚意,还给她一个一模一样的新枕头吧。”
两人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呵呵……”相视笑笑,都朝他竖竖大拇指,抱着那枕头尸体走向他。
“诺,还是你心思细腻。”莫迷走后,拍拍他的肩膀,由衷的含笑称赞,“你要是用这样的心思去追求女人,我想,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你的。”
江瀚不知在何时点燃了一只香烟,又酷又帅的吐出一口烟雾,看向近乎完美的欧阳诺,冷冷的扯扯嘴角,肯定的说:“夏草一定会拒绝。”
“哦……”莫迷又一次的恍然大悟,微微扬唇,对默不作声的欧阳诺抱歉的耸耸肩。“诺,我也这样认为。”
欧阳诺但笑不语,看一眼夏草的家,想起她笔记本的那篇日记,带着不易察觉的忧郁,静默的转身离开……草,心思细腻的我,冷漠无情的我,被你称做禽兽,说良心被狗吃了的我,会在有一天,走进你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