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雅本是打算去迎春楼打听黑衣人踪迹的,可她却零时改变了主意,一出柳家,便直奔王府而回。
远远的,就见百里韶华和曲小三相拥着走出漪澜院,柳沁雅的偷溜出府,似乎并未影响到俩人上演狗血的兴致,那你侬我侬的,看得她冷不丁一个寒噤。
看到柳沁雅过来,曲妃卿原本仅是轻挨着百里韶华的身子不觉愈发地往他身上靠拢了些,那笑,若桃花娇媚,凝聚在那烟瀛水眸里,却折射出冷冽的犀利。
看着曲妃卿眸眼挑衅的笑意,柳沁雅不由停下脚步。现在爹爹危难之时,她谁也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百里韶华拥着曲妃卿的动作未变,仅是邪挑眉眼睨着她。
咬了咬唇,柳沁雅随即走了过去,挺直腰杆跪在了百里韶华面前,“求王爷救救我爹,他没有通敌卖国,他是被冤枉的!”
“你求错人了,经办此案的人是太子,要喊冤上太子府去。”拥着曲妃卿径自走过,百里韶华字字冷漠绝情,一如面对一个懒得上眼的陌生人。
望着两人相拥而去的背影,柳沁雅悠然揪紧了裙裾,咬牙站起身来。百里韶华,此案真的与你无关么?那爹爹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吗?
是夜。
风送夜雨声,雨落叶沙响。
窗外,一片阒黑,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这样潮湿静溢的夜晚,柳沁雅却趴坐在窗前,毫无睡意。
一连串的事情纠结的她脑袋生疼,让她有种力不从心的挫败感,尽管余伯有保证一定会救出爹爹,可是,身为女儿,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爹爹含冤受苦却什么也不做吧?
“在想你爹的事呢?”
头顶突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柳沁雅眸子微动,却无半点惊惶。
“采花大盗不采花,没事老蹲我这房梁,莫不是你正打算转行啊?”凉凉的讽刺,柳沁雅都说的无精打采。
扑腾一个翻跃,洛星痕已然一身白衣的落在了柳沁雅眼前,今晚的他还特地配了一把道具充门面--折子扇!
看着他这一身怪异的行头,柳沁雅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俗话说,窈窕佳人君子好逑,这屋里有佳人,贼岂可妄自染指?”说着,洛星痕折扇一合轻佻的挑起柳沁雅的下巴,“所以我只好转行了,梁上君子也是君子嘛!”
嘴角狠狠一抽,柳沁雅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他,“真的假的?你真打算戒掉?”
“什么戒掉?”话落,扇把就敲了柳沁雅额头一记,“那是和尚,和尚君子,差很远的好吗?”白了她一眼,洛星痕随即推开趴着的柳沁雅,纵身一跳,进了屋。
“喂!谁准你进来的?”险些被推倒在地,柳沁雅很是没好气的转身瞪着他,却见他已然反客为主,犹自坐在桌前品茶好不惬意,当即就气得牙痒痒。
“外面可是在下雨呢。”眉骨邪挑,洛星痕只拿眼角瞄着她,“万一我要是淋生病晕倒在你窗下,明儿个一早,少不了你会被安个和我通奸的罪名,那可是要浸猪笼的。”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无数次深呼吸后,柳沁雅频临炸毛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下来。
“拉倒吧,就你还淋雨晕倒,我看就是把你扒光了扔进暴雨里淋上个三天三夜,你丫照样活蹦乱跳!”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柳沁雅气鼓着腮帮子愤愤然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我说你这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也不去忙你该忙的,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采花贼不采花,简直有辱职业,正是因为他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采花贼,曲小三这种女人才那么嚣张!
话音刚落,洛星痕却突然倾身凑上头来,笑得狐狸,“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帮你除掉眼中钉,曲妃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