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之时,柳沁雅正斜倚床头发呆。
百里韶华笑容更甚,将手中托盘搁自桌上,随即走到床沿坐了下来,“听闻水碧说王妃身子不适,莫非是受了风寒?”说着,伸手就要去探柳沁雅额头。
看到是他,柳沁雅当即一个激灵,猛的缩到了床角,“怎么是你?水碧呢?”下意识的拢了拢衣领。
“王妃似乎很怕我?”自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百里韶华不答反问,愈发邪魅的笑隐隐给人一种可怖的悚然。
“哪有?”听他这么问,柳沁雅逞强的扬了扬下巴,脖子上青紫的吻痕展露无遗,“我想睡觉,你出去吧。”逐客令一下,柳沁雅抓起被子就蒙头躺了回去。
然而,刚一躺下,身上的被子就被百里韶华拂袖掀开了去,“这大晌午的王妃就想睡觉,难道是孤独难耐,故意借此向本王发出邀请?”
如此轻佻的话,瞬间勾起柳沁雅刻意封存的记忆,被洛星痕抱着强吻的画面令她猛的骇然一个激灵,当即坐起身来,故意用发怒掩饰心虚。
“你胡说什么?”怒然瞪着一脸邪笑的百里韶华,柳沁雅眸底的闪烁泄露了她强装的镇定。
“我说,这药凉了可是很苦的,王妃可是要先喝完药,再睡?”刻意加重睡字的语气,百里韶华邪笑的俊眸却冷冽如冰。
药?
经他这一说,柳沁雅这才想起让水碧买药的事情,正欲下床端来喝,百里韶华却先她一步端起药碗,啪的打碎在地。
“百里韶华!你凭什么打碎我的药?!”愣然看着地上的狼藉,柳沁雅这次是真的怒了,愤然怒视着百里韶华依旧邪笑的俊眸,怒火中烧的眸底再无心虚闪烁。
“凭什么?”面对质问,百里韶华眸底的冷冽更甚,敛起邪笑,闪身上前,一把扼住了柳沁雅的脖子,看向她脖间吻痕的眸子,一如一把锋利的刀,寸寸切割着她的肌肤,“你我并未圆房,王妃又为何需要买来这避孕药?嗯?”
听出他知道自己失贞一事,柳沁雅心下反而一下坦然了。
“正如王爷所见,我失贞失德在先,你大可以休了我,我绝无怨言!”咬着牙,柳沁雅扬着憋红的小脸,倔强的迎视着百里韶华犀利的眼眸。
先姑且不管是不是水碧出卖了自己,等这休书,她已经等了好久,只是来的不是时候罢了,然而该来的总归会来,就算不是时候,也要欣然接受。况且,顶着这王妃的头衔也是一筹莫展,说不定被休掉反而还会遇到一线转机!
“休了你?”眉骨轻挑,百里韶华本就冷冽的眸子愈发阴翳可怖,“你就一直盼着被本王休掉,然后和那奸夫远走高飞是吧?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避孕,难道不是担心东窗事发被本王发现?”
“那你想怎样?掐死我?”竟管如此,一向要强的柳沁雅眼里亦无半点示弱。
“没那么便宜!”百里韶华冷然一嗤,“背叛本王的人有两条路可选,一,永远不得踏出王府半步,照本王意愿而活,二,本王可以一纸休书还你自由,不过,你爹得人头落地,两条路,你自己选!”
泪雾瞬间蒙上柳沁雅倔强的眸子,抽搐着唇角,咬牙切齿,“为什么......”
“不贞的女人没资格问。”话落,百里韶华随即松开扼住她喉咙的手,拂袖转身而去。
愣愣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终是不争的话落脸庞,柳沁雅愤然怒吼着,“为什么?既然不爱我为何要娶我?既然讨厌我为何又要囚禁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给你有什么仇?难道就因为当初街上那无意一抓冒犯了你,你就这样毁掉我一生,你这人也太可恶太小气了......”
吼到后面,柳沁雅几近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小,蹲在地上放声哭骂了起来。
“百里韶华你这混蛋!别以为这样老娘就会屈服!你不是害怕丢脸吗?老娘也不吃药了,有了孩子也不打掉,给你戴绿帽!生他两个便宜儿子,我让你丢脸,丢到祖宗十八代!”
屋里哭骂的柳沁雅嚎啕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却不知门外的百里韶华脚步一个跟跄险些摔倒,眸底的阴翳早已不见,嘴角噙着的笑,迎着阳光愈发邪魅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