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只当没看见,走过去扮演温柔的小妻子模样,为江翌潇穿衣。
娄嬷嬷则指挥着丫鬟们干这个、干那个,也像没看见月蝶和香缇一样。
月蝶终于忍不住了,走到可馨面前跪下,磕头问道:“请夫人明示,奴婢干嘛?”
可馨装作不知地问道:“先听娄嬷嬷指派吧,下午我从宫里回来,就给你们重新安排一下。”
一句重新安排一下,又让月蝶和香缇,惴惴不安起来溴。
正说着话,琬凝带着云染进来请安,看见两个孩子,可馨心情变好了一些,上前搂住一人脸上香了一口,然后笑咪咪地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琬凝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母亲,弟弟病了,听说您昨晚和爹爹照顾了一夜,您和爹爹一定累了吧?”
云染一听姐姐问,也跟着跑到可馨面前,仰起头看着她,稚气地问道:“母亲,一会染儿给您呼呼,呼呼您就好了。祷”
可馨看见琬凝一脸担心、关怀,看见小小的云染,一脸真诚、孺慕地看着她,所有的疲劳和不快,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刹那,所有的精气神仿佛都回来了。她暗暗为自己鼓气,便是为了三个孩子和曜翬,她也要和这些妖魔鬼怪斗一斗。
可馨亲亲两个孩子,柔声对琬凝说道:“弟弟和你上次一样,吃坏了肚子了。不过放心吧,现在已经好多了,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一会咱们先去给太祖母、爷爷请安,然后回来用早膳,早膳以后,我们一起进宫,拜见你的皇祖母。”
“好啊,好啊。”琬凝高兴地拍巴掌,又蹦又跳,“凝儿好长时间已经没进宫了。”
云染从没进过宫,所以,也不知道好不好玩;只是看见琬凝高兴,她也跟着高兴,“好,好……”
江翌潇看着两个女儿流露出从没有过的、活泼娇憨的小女儿模样,心中不禁又是甜蜜,又是酸涩。
这么多年,两个女儿和儿子,便是在他面前,都很少有这么真性情流露,欢呼雀跃的时候,除了琬凝,偶尔会展颜一笑,感激他;霖儿在难受的时候,撒撒娇以外,大多时间,这三个孩子,都是循规蹈矩、一板一眼,按照大人教导的那样,很少流露出孩子,那天真烂漫地一面。
这一切都是因为馨儿,因为自己这个爱入骨髓的小女人,是她,让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多,性格越来越开朗的。
再小、再愚笨的孩子,都能感受到大人们的关怀和疼爱;就如同云染,她姨娘平时对她也许还不错,可是为了要他多去看望孩子,不惜打骂、威胁孩子,要孩子装病。
孩子没有接触到可馨之前,还能忍受,还能要她,可是在有了可馨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护以后,有了对比,云染马上就对他说了实话,二姨娘经常打骂她。
江翌潇满含柔情地看着小妻子,亲手为孩子换上自己设计制作的新衣服和新鞋子,在孩子们的膝盖处,也系上了“跪的容易”一手牵着一个,对着他甜甜地一笑,“我们走吧。”
江翌潇点点头,满脸微笑着走过来,一手挽着她的柔荑,一手挽着云染的小手,一家四口,除却躺在床上,尚没有恢复体力的霖儿,就这样,手拉手,没有乘轿,朝着前院走去。
可馨看了看走在旁边,不时转头深情打量自己和孩子的老公,脸上绽开了璀璨夺目的笑容。
无论前方的路由多难走,只要一家人的力量,凝结在一起;只要老公和孩子信任自己,关心自己,她就可以勇往直前,战无不胜。
一家四口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甜蜜的微笑,不知道的,肯定本无法相信,他们昨晚经历了一系列阴谋暗算。
奴才们看着陌生的相爷,和美如仙子的相爷夫人,还有打扮的如同玉女一样的大小姐、二小姐,纷纷低头行礼,震惊的真发呆。
天啊!相爷笑起来可真俊啊!昨天笑,今天还在笑,可见对新娶的夫人,有多满意啦!
不过也不怪相爷如此当意,新娘子真的是人比花娇,满园盛开、多姿多彩的菊花,都被她比了下去。
到他们走进老太太的院子时,老太太屋里,大房、二房、三房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看见一家四口,手牵手进来,好几道分不清是嫉恨,还是羡慕,还是嘲讽的目光,直直地欻欻过来。
老太太更是不满地哼了一声,“姗姗来迟,要长辈等你们,你们可真是懂事。”
江翌潇马上上前一步要回嘴,被可馨拦住了。
可馨悄然而立,慵懒地一笑,笑比褒姒,“先国礼而后家礼,看见本郡主来了,各位不应该出来迎接吗?还是各位没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
可馨现在是太后娘娘下懿旨亲封的郡主,是堂堂亲王的义妹,按照律法,威北侯府的人理应先拜她才是。
这些人要不找事,可馨也没打算和她们较真,可是进门一句话没说,就被责怪,那她还客气啥?
娄嬷嬷一见,马上走上前凛然说道:“按照大周律法,藐视皇亲者,可杖责三十大棍到一百大棍,情节严重者,更是要判刑、收监、流放……”
娄嬷嬷话没说完,威北侯就赶紧起身,冲着弟弟们挥了挥手,跟老太太说道:“母亲快起来,给郡主请安。”
他是不怕叶承安,可他害怕醇亲王,那是个出了名的混不吝,惹火了,连皇上都能顶上两句。
偏偏他还是皇上的嫡亲弟弟,太后娘娘的小儿子,太后娘娘娇宠得很。
这可馨要是回醇亲王府,告上一状,他们威北侯府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可馨端端正正坐在老太太的椅子上,接受完威北侯府一干人的跪拜,琬凝和云染要跪,被她死死地拉在怀里,愣是动不了。
江翌潇站在一旁,抿嘴偷笑。就知道这丫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等威北侯府的人,拜完她,可馨才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到老太太面前跪倒,不卑不亢地说道:“请祖母大人见谅!昨天相爷和孙媳,照顾了半夜霖儿,下半夜相爷才睡下,孙媳早上见相爷和霖儿睡的香,便没忍叫醒他们,祖母要怪责,孙媳一力承担,请不要责怪相爷。”江翌潇见可馨把过错全部承担在自己身上,于是心疼地大声说道:“馨儿一夜没睡,照顾霖儿,一会还要去宫里觐见太后娘娘,快点进茶吧。祖母,您宽容大度一点,不要斤斤计较好不好?馨儿这才刚刚进门,您不用第一天,就这么挑刺吧。”
孙氏一听,马上冷嘲道:“这可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祖母。祖母刚刚说了一句,孙子、孙媳便一套一套地顶回来,这说出去……”
“母亲,这您应该感到欣慰才是。”可馨也不生气,笑咪咪地回道:“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了侯爷的一言一行,相爷才有了今天的一举一动,言传身教,这功劳应该归功于您和父亲的谆谆教导。”
威北侯娇宠着孙氏,为了孙氏,可是不止一次,和他老娘犟嘴,可馨今天这么说她,可是一点都没错。
她无法反驳,说了一个“你!”字,一看江翌潇像只狼一样,阴狠地盯着她,大有要将她撕碎的狠绝,于是乖乖地坐下来,没了脾气。
威北侯则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想呵斥两句儿媳妇,可儿媳妇视乎每一句话,都在夸他。
可是夸人没有这么夸的,听得让人别扭死了!
江翌潇差不点喷笑,觉得小妻子真是太幽默了!把他老爹幽的脸红脖粗,继母直瞪眼。
可馨这时转过身子,扫视了一眼,屋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卑不亢、郑重真诚地说道:“叶可馨初来乍到,有哪些地方,做得到而不到,请老太太、父亲、母亲、三叔、三婶、四叔、四婶多加关照、原谅!各位都是曜翬至亲的亲人,真要是以诚相待,可馨也不是那无情无义之辈。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不要学别的富贵之家,勾心斗角、而虑我诈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要是欺负到本郡主头上,本郡主也不是那软弱无能之辈,任人欺负之人。青竹,开始敬茶吧。”
这一番话一说出口,加上她不怒而威的气势,便是老太太,也有些打怵了。
弄不明白她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以前只是一个六品小官的庶女,身上那股比皇后娘娘还要强势的气场,到底从何而来。
明明她现在跪在她们的脚下,可是她们却感觉到自己是跪着的,而她却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们,甚至比当年的灵芸公主,还要让她们感到发杵。
老太太板着脸,没敢再啰嗦,。
孙氏唠唠叨叨,刚说两句,“要遵守女则,你虽是郡主,可毕竟嫁进了侯府,做了江家的媳妇……”……
祝亲们元旦快乐吉祥!万事如意!小冰要收藏,要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