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也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特别是琬凝,父亲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有满肚子的话,想对父亲倾诉。
江翌潇的马,是千里马,速度比可馨马车快多了,可馨刚出城,就看见他带着十几个侍卫,飞驰了过来。
可馨的马车,很特别,银白色的,不像其她贵妇,都漆成红色、猪肝紫色、或黄色;所以,江翌潇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霎那,幸福的狂潮,马上把他席卷了。他那颗自离开后,就没着没落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
马速很快,冲到马车跟前,没等江翌潇勒住马缰,可馨已经带着三个孩子掀开车帘,迎了出来甯。
“爹爹……”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道。
可馨虽没出声,可是一双美瞳,深情地凝视着爱人,见他风尘仆仆,衣服都是灰蒙蒙的,脸上胡子拉碴,颇显憔悴,显然已经连夜赶路好几天了。
可馨心疼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她的眼睛,本来就极为娇媚,此刻波光潋滟,氤氲袅绕的,简直美到了极致钶。
看的那十几位侍卫,都倒吸一口气,暗叹了一声:祸水啊!这蒙着面纱,光是一双眼睛,就能勾魂摄魄,也难怪相爷(门主)这个铁金刚,化为了绕指柔。
江翌潇一看她流泪了,心里马上就痛了起来,跳下马冲过来,走到她面前,脚步又有些慢了下来。
而可馨也是,向前走了两步,看江翌潇停了下来,她也停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互看着,可馨看他望着自己的眼睛里面,像是燃烧着两团小火苗,随时都能把她熔化。
于是,上前两步轻声问道:“你回来了?我们回家吧?”
两句平常的问候,一个家子,让江翌潇心里柔成了一片,不再顾及众人,上前拉着她的手,柔声笑道:“好,我们回家。”
说完,看看自己脏乎乎的衣服,有点犹豫地说道:“我衣服都是灰尘,别把马车弄脏了。”
可馨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那还管他衣服脏是不脏?马上甜糯地说道:“没关系的,车上的东西,都可以拆洗,骑这么多天马不累吗?上车歇歇,我给你按摩一下。”
说着话,目光柔情一片,生生能把江翌潇溺毙。
江翌潇那还忍心拒绝?上车后,伸手把妻儿拉上车,看着他们依偎在自己身边,江翌潇觉得自己身上的疲劳,好像都消散了。
紧紧地握着可馨的手,模了模琬凝、霖儿和云染的头,笑着问道:“你们乖不乖?有没有不听母亲的话?”
“没有。”可馨抢着回答:“宝贝们不知有多乖。凝儿已经开始帮着我处理庶务了,还跟着学医。霖儿和云儿,也知道心疼姐姐了。”
江翌潇一看三个孩子,霖儿脸色红润,不再像原来那样病病潺潺,一看精神头就很足,
云儿看着他,也不像之前那么胆怯了,目光不再躲躲闪闪,而是带着兴奋和喜悦。
琬凝变化最大,比他离开时,沉稳了许多,一举一动都有点像可馨,完全是个大姑娘的样子。
再看看小妻子,脸色真的不太好,黄黄的,看来献出六百毫升血,对她的身体,还是有影响了。
江翌潇不知道可馨化了妆,以为她真的给江翌豪输了血,于是脸色冷了下来,怜惜中,带着几分不高兴地轻责道:“那个人渣,哪里值得你这么救他?还献出自己的血?别说是他,就是不管是谁,我也不愿意你伤害自己的身体,豁出命来救别人。你想没想过我和孩子,离不开你?”
“就是。”琬凝小大人一样地接着声讨母亲,“我和弟弟、妹妹刚刚有了娘亲,我们不愿意再过以前的生活。娘,您要保重自己,以后别做傻事好么?”
琬凝这么一说,云染和霖儿,想起可馨说的话,要他们仨人团结,马上一起跟着琬凝一起嚷嚷:“我们也要娘,我们也要娘。”
话说孩子是最真诚的,爱人眼里的怜惜,更不会假,可馨一瞬间,只觉得在三九隆冬喝了一碗热豆浆,从里暖到了外。
她轻轻靠在爱人的肩膀上,左边的手,揽着琬凝的小身子,看着霖儿和云儿,在床榻上,高兴地玩着跳棋,心里觉得幸福极了。
到了城里,江翌潇跟可馨说道:“我先进宫述职,一会就回府,你带着孩子先走?”
可馨一听,摇摇头说道:“不,我带着孩子在宫门口等你。”
她不能拦着江翌潇进宫,怕徐昊泽鸡蛋里挑骨头,可又不愿让他孤零零自己回府,所以,只好带着孩子等在了那里。
江翌潇没办法,只好飞快进了《宸乾宫》。
徐昊泽显然也没想到他回来这么快,刚想嘲讽他两句,“想媳妇了,所以就赶紧回来了。”
可一想可馨上午来看太后娘娘和皇后时,见到他的态度,他就啥心情也没有了。
问了两句:“水库和堤坝和水闸建的咋样?明年水患期,能安全度过吗?”
江翌潇也没说肯定能,只回答道:“那也只能等到明年看了。这么做,还有五成希望,不这么做,一成希望都没有,又没有其它的法子,只能按照郡主的法子试试看了。”
君臣二人之间,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和睦和亲密,甚至连寒暄的心情都没有了。
江翌潇二话不说,起身告退,徐昊泽也没做挽留。
江翌潇从宫里出来,看见可馨的车子,心情变得好多了。
跳上马车,对一脸担心,看着自己的可馨笑道:“没事,我们回府。”
可馨这才放了点心。回到威北侯府,别说可馨愣了,就是江翌潇也是没想到。
威北侯带着全府的人,在府门外迎接。貌似这是第一次,他外出回来,父亲带人迎出来,人群里赫然还有醇亲王皇和忠勇侯他们。
以往只有大嫂杨氏和侄子智儿,会在得知他回来后,守在府门里面接他,为他安排好一切。
江翌潇本能地在人群中,搜索杨氏和江烨智。没有看见杨氏,只看见了江烨智。江烨智冲他深鞠一躬,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只是笑容还没形成,就已经散开不见了。
江翌潇皱皱眉头,冲他点点头,然后冷着脸给醇亲王和威北侯请安,“臣见过王兄,王兄万福金安!儿子见过父亲,父亲吉祥!”
江翌潇以为他老爹不过是碍于醇亲王的面子,才出来迎接的他的,心里没有感动,有的只是冷讽。
倒是醇亲王、忠勇侯、驸马和刑部尚书一些人过来,让他有点吃惊。
醇亲王看他吃惊的表情,幸灾乐祸地说道:“你别臭美,以为我们是来为你接风洗尘的,本王告诉你,不是。嘿嘿……其实呢……我们是来蹭饭的。妹子要亲自下厨为你做羹汤,我们来跟着享享口福,你不会反对的是吧?反对也没用,我们都来了,你别想赶我们走。”
江翌潇气的暗自骂娘,这不是诚心不给机会他和馨儿亲热么?本来他还想在用膳前,来一场热身赛。天知道,他有多思念馨儿。
这下完了,没有机会了。都怨这些损友,你说你们咋怎么不体谅人啊?
看着江翌潇脸色臭臭的,醇亲王为首的几位男士,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江翌潇先去给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看见他,拉着他的手,委屈万分地开始哭泣,呜呜哝哝了半天,说了啥,江翌潇听不懂。
但是看她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倒是真的,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祖母,不要急,孙子会让馨儿好好为你医治的。”
杨氏在一边默默流泪,柔弱哀怜的样子,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得人心里发酸,“二叔,刘太医说,祖母怕是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大嫂,你辛苦了。”江翌潇微微一福,安慰道:“你别急,我会想尽办法,让祖母站起来的。”
“嗯。”杨氏含泪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连可馨都暗叹一声,真美!比黛玉葬花还要唯美。
可馨看了看江老三、江老四和威北侯,还有自己的老公,果然都露出了同情、怜惜的目光。
江老四接着恶狠狠地看了可馨一眼,想告状,又害怕,嘴张了好几张,在江老三的暗示下,强忍着没开口。
可馨坦坦荡荡,只当没看见,走过来对江翌潇柔声说道:“走吧,你身上太脏了,别带了病菌,老太太抵抗力下降,很容易感染。”
江翌潇一听,赶紧告别老太太往外走,对江老三和江老四,始终没给好脸子,除了平常的问安,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竹韵居》,可馨跟醇亲王他们说了一声,“抱歉,各位兄长,可馨有事要忙,暂时失陪;父亲,您好好陪陪我王兄他们。”
说完扔下醇亲王他们,叫尾随而来的威北侯着陪,她直接叫人送热水到净房,准备亲自侍候江翌潇洗澡。
幽兰则非常自觉的带人把马车里铺设的被单什么的换下来,送给负责洗衣服的粗使丫鬟洗了。
接着又指挥三个孩子丫鬟,侍候三个孩子洗澡换衣服去了。
江翌潇的衣服,一看就很埋汰,她们小姐可是有洁癖的,主动收拾干净,一准能被表扬,表扬的次数越多,年终奖越高。
到了净房,江翌潇刚刚洗了脸,就一把拉过可馨,吻了上去,猴急的样子,弄得可馨哭笑不得。
这还不说,冒出来的胡茬子,戳的她嘴唇周围生疼,下面那根硕大的、火热的棍子,也顶在在的下月复处,不停地抖动。
可馨怕他不顾一切地发疯,于是,连忙把他的衣服月兑下来,娇羞地小声说道:“父亲和王兄他们都在厅里坐着呢。”
“嗨呀!”江翌潇咬牙切齿地骂道:“讨厌死了!谁让他们来的?一点都没有眼力见。严铮现在也开始讨厌了,尽跟着乱。”
听他骂人,可馨一边吭哧吭哧地笑,一边温柔地为他按摩头和肩膀。
力道不轻不重,按摩的江翌潇非常舒服,加上五六天来都在赶路,除了饿了,进店吃饭,给马喂料,歇上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道上,真的是累坏了,江翌潇不一会就睡着了。
看的可馨心疼不已,动作越发轻柔,直到水温有点变凉了,才叫他起来,为他从头到脚淋浴了一遍,才为他擦干净身子,穿上浴袍。
可馨在净房亲手侍候江翌潇洗澡,醇亲王和威北侯他们并不知道,于是醇亲王问青竹:“你们郡主干啥呢?不是把我们扔在这,和你们相爷亲热去了吧?”
青竹一听,气的俏脸一红,语气不善地说道:“启禀王爷,我们郡主才不是那样轻狂的人,她在侍候相爷洗澡。相爷所有的一切,我们郡主从不假手他人,都是亲力亲为。”
几位男士一听,又被打击着了。就算尊贵如醇亲王,王妃也从来没有亲力亲为地侍候过他洗澡什么的呀?
说不羡慕是假的,想想,要是有可馨那样的小妻子,亲手为他们洗澡、做饭、做衣服,那该有多幸福啊?
江翌潇还真不是一般的福厚,难怪皇上要在他新婚第四天,把他支走了,确实让人妒忌哎。
洗澡水里加了解除疲劳的精油,江翌潇又小眯了一会,这回来了精神,拉着可馨又要纠缠,可馨噘着菱唇撒娇,“把你的胡子收拾了吧,戳的我疼死了,你看现在还红呢。”
江翌潇一看,确实还有点红,这才放开她。
可馨趁机逃月兑,赶紧跑去做饭了。其实她也很想和爱人单独呆着,可是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她实在没勇气让人看笑话。
醇亲王等人见她去厨房做饭,还能接受,威北侯可就有点震惊了。
想想可馨再怎么说,都是郡主,能为自己儿子做到这个份上,那可真是没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