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了一声,接受了他千山万水之外的策马奔来,真正融为一体,这一来她的泪便落了下来,只能哽咽的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一偏头,含住他的耳垂,在他的耳边清清楚楚的道:“我爱你。”
抱着她的人突然静了下来,随即沉沉的压下来,去找她的唇,她的眉眼,一点点吻去泪水,低低的笑,“爱我,为什么要哭?”
她不语,用手挡住眼睛,他却突然翻了个身,乾坤倒转,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已经稳稳落在他身上,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睛,他那样深深的看着她,认真的问她,“爱我多久?”
爱他多久?14967626
她被这个问题问住,爱他多久?他在她的时间里从来都是一个特例,一路里,这段情操碎了他们的心,到头来……她闭着眼,不肯看他,他却不肯放过,似乎要印证什么一般,依旧追问,“爱我多久?”
苏桐怔住,许是那晚漫天雪地里深情一拥,许是那年西山遥寄的唯美桐叶,又或是求婚那日从天而降的五彩祥云……
不,这些都不是,是经年累月里心里的相伴与扶持,是随风入夜润物无声的点滴温暖,更是不动声色一路走来不离不弃的痴心。
让她这来自异世崇尚自由不羁的心灵,最终为他停留。
她闭着眼笑起来,细细吻他的眉眼,轻轻道,“爱你,很久……很久……”
这一诺便是泪水涟涟,明日不知是何光景。
今夜的她特别爱哭鼻子,也异样的放纵与温柔,泪水汗水交织,两人周身都闪着湿润的光泽,且让她今日最后放纵这一回,补偿她一路走来对他的任性和亏欠,如果可以,她愿意补偿得多些,再多些……
这拥抱如此缠绵,这欢爱一无休止,这一夜含泪的琴瑟和鸣,似要将这余生的爱意尽献于彼此。
月落时,她困倦无一丝气力,他才放手,手细细的在她汗湿的背部肌肤滑过,她闭着眼睛装睡,听见他在耳边低喃,“我也爱你……很久很久。”
她闭着眼,在自己微微发疼的心跳里静静地听,听他睡下,呼吸均匀,又等了一会儿,才悄悄坐起。
她先去换了香料,特制的香料能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直至醒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等她打理好自己,天即将明,她倾,注视他的睡颜,那是一张如初生婴孩般澄澈的脸,肌肤莹润如玉,长长的睫毛覆盖出弧度优美的倩影。
她微微靠近,想要吻一吻那熟悉的眉眼,然而终是在半空顿住,她怕这一吻交接,便再难以割舍,随即她静静的抱膝,只是看他。
当窗外闪过一丝黑影儿,她知道石榴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遂出门而去。
再不回头!
她一路乔装,萧天越的人暗中保护,越靠近京城,所得的消息就越惊险,自从他们离京,短短两个月,京都的情况不断的恶化。
平南王府老王妃病危,世子泄愤似的满城抓捕刺客,皇长子萧圣泽意外坠马,老丞相因言论有失被禁足……苏桐一桩桩数着这其中的变故,颇有些毛骨悚然。尽管不愿意,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陈靖宇的手段确实高明,每一步都在将所有人往死亡线上逼,让人来不及反应就毫无招架之力。
好在萧天越还来得及从京城撤出,并且带走了萧逸尘,这样一来她也安心些。她不知道陈靖宇已经谋划到什么程度,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倘若京城大乱,那么她所要面对的就是万丈深渊。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京城已近在咫尺,早有死士去打探过,进城容易出城难,陈靖宇早已经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势必不许城里任何一个皇族中人离开。
只是苏桐没想到当她一跨过城门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竟然就是他--陈靖宇!
高头大马之上俨然是陈靖宇。
“本宫回京,世子亲自相迎,实在是有劳了。”苏桐定了定神道。
陈靖宇下马,径直朝苏桐的马车而来,在靠近马车一米的距离,随行侍卫已经握紧了武器。苏桐摇摇手,示意侍卫放行。
陈靖宇竟然直接毫不客气的上了马车,在苏桐对面坐下,四目相对,石榴警惕的又靠苏桐近了些。
“你回来也好,省得我投鼠忌器。”陈靖宇静静道,那语调竟像是一个丈夫对远行归来的妻子所言。
“世子,你不该如此为难我。”苏桐忽略他言语间的无理,叹了口气道。
陈靖宇神色也缓了下来,“你不必怕我,无论局面到哪一步,我总不会伤害你的。只是--你必须要到我身边来。”说到这里他竟然伸出手,要去握苏桐的手。
苏桐强忍着不适,眼下不能硬来,否则她的计划就全部被打乱。
“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一介女流,不会插手,只是我要你跟我确保一点。”苏桐右手在衣袖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突然袭来的疼痛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委曲求全的意味。
这眼神萧逸尘再熟悉不过,但这陈靖宇这里却是头一遭,一时间竟是痴了,许久才道,“确保什么?”
“丞相府和将军府的人都是我的至亲,这两府都手无兵权,对局面起不到什么作用,萧家的人要丢掉这些包袱,我却不能,所以你必须跟我保证不会伤他们性命。”苏桐徐徐道。嗯她楚边正。
陈靖宇点头,认真的看着她,“大事之后,你我自然再无彼此之分,这些人只要投诚,自然仍被奉为上宾。”
不知为何,看着陈靖宇这样的表情,苏桐感到畏惧,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同于萧逸尘的温润,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把握这次还能全身而退。
“可以跟我走了吗?”。陈靖宇握着她的手,笃定的说道。
“暂时不能。”苏桐拒绝道,“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去确认!”
“你不信我?”陈靖宇问道,“我可以立即派人去保护丞相府和将军府,他们任何人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呵……”苏桐冷哼一声,“是保护,还是监视?”
陈靖宇一时无言,丞相府和将军府确实没有兵权对大事起不了作用,但是这两家是百年世家,在岐国百姓心中威望甚高,事成之后,只要他们肯归顺,无疑能主导民心所向,所以苏桐说得对,他们不仅需要保护,还需要严密监视。
苏桐趁热打铁,“你的士兵个个凶神恶煞,老丞相和老太君都是上了年岁之人,这么大动静,就算你的士兵不动手,也会把他们吓得只剩半条命,所以这事我必须亲自去。”10nlk。
“你--”陈靖宇顿了顿,随即又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她,倘若她真这么容易跟自己走了,那就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了。“你且说说你要如何?”
“你的人只能看守丞相府与将军府外围,不得入府惊扰家眷。”苏桐严肃得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陈靖宇好整以暇,在茶几上取了一壶茶,自斟自饮,像是在纾解长久的疲惫。
“你不得不答应,更何况我既然已经回京,这里又在你的控制之下,你堂堂平南王世子,叛军首领,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苏桐道。
陈靖宇一笑,“你无需激我,只要你一日没有名正言顺成为我的女人,我就一刻不得安枕。”说完竟然执起苏桐的手,捧到唇边欲吻。
“唰”苏桐利落抽回手,与此同时又用另一只手掐了自己一把,眼泪顿时梨花带雨,“你这算什么,把我置于何地,让天下人知道你为了我起兵造.反,到时候生灵涂炭,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红颜祸水吗?”。
陈靖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怨给惊住了,从前她之与他都是带刺的玫瑰,现在的她却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你别哭……”
他笨拙得想去给他拭泪,苏桐却双手一抬,捂住自己的脸做呜咽状,让陈靖宇扑了个空。
“早知有今日,当初你何必……”陈靖宇叹息一声。
“何必跟了萧逸尘是吗?”。苏桐反问一句,“事事由天命,半点不由人,你可知我一介女流,身后有一个即将没落的家族,上面有太后皇上的压力,偏偏碰上你和太子同时示好与我,你二人又是盟友,你说我是不是跟我娘一样的宿命,进退维谷之际,只能任人摆布。”
“这……”提到上一辈的恩怨,陈靖宇震了震,眼前这个女人确实走了太多心酸路。
苏桐继续道,“你是堂堂世子,尚且身不由己不得不娶萧凌霜,那我一介女流又哪来力挽狂澜的勇气和本事?”
说到此处,陈靖宇已经彻底感同身受了,当日桃花宴会他是如何被逼赐婚一切历历在目,一时间竟然同病相怜之感,激动的问道,“你是说你当初根本是被迫?”
苏桐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垂泪,要她说对不起萧逸尘的话,她还是有点过不去那道坎,当即缄默……
陈靖宇此时却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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