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越往下去越是刺骨的寒冷,此时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总之马义正处于将醒来未醒来的状态。那层空间在马义坠入水里的瞬间轰然破裂,而那枚原本在马义胸口的珠子也化为一团金光钻入他的识海。
浑身的无力感也是越发的明显,只是随着流水向深渊飘去。
一个月,两个月,总之不知漂流了多久,马义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或许他本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在这段日子中,那个虚幻的而诡异的白眉老道并没有出现似乎从来也没有这个人一样,或许他只是一个梦幻罢了,谁知道呢。
一片浅滩,滩上细细密密的铺着一层淡黄色的沙子,不时有着黑色的不知名的小鱼儿从马义身边游走,时而轻啄着马义苍白的脸蛋。
“这是哪里”马义艰难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碧绿的芦苇叶子,耳边是流水击打水岸的声音,四周静谧非常!
挣扎着从水里爬出,此时马义格外狼狈,且不说那全身破烂不堪的衣物,整个人就像瘦了一圈似的,面部也是由于长久的在水中浸泡的原因而变得苍白无力。这是一片芦苇遍地的地方,似乎芦苇深处有着争吵之声。
循着声音看去,马义为了谨慎起见,猫着腰逐渐朝那里模去,天空如圆盘似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连水分很足的芦苇叶子都有些无精打采,更加别说此时的马义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争吵之声越来越近了,两个少年正怒目而视,在他们不远处是一把没入地面的剑柄,似乎他们之间的争执正是从那里而起。马义静静的趴在那里,虽然现在月复内饥饿,但是他却得忍着,先看看再说。
马义脑中可以说是一片馄饨,先前的事情似乎已经全然不记得了,白得如一张纸一样,不过那双灵动的双眼却格外吸引人的眼球。也许是求生的本能激发了马义这份小心,小心无大错,谁说不是呢?
“张二狗,这剑是我先看见的,你最好现在马上退出,不然有你好看!”带着威胁的声音,不过那少年也没有轻举妄动,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陈二麻子,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我怕你,这剑谁说是你先发现的,你分明是以大欺小!”年纪稍小一点的少年争锋不让的回了一句,显然他是极为不服气的。
接着,谈不拢自然是掐起架来了,他们打架很简单,简单的挥拳与抵抗,不过战况也是极为“惨烈”。
陈二麻子仗着身体的优势,几次把张二狗掀翻在地,不过,张二狗虽然个头不大,但是蛮力却是很大,几次翻盘,不过终究年纪稍小了一点,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后者还是敌不过前者的。
最后,张二狗子只得留下场面话,灰溜溜的逃走了。
“等会儿让我姐姐收拾你!”然后钻入芦苇林中不见了。
陈二麻子刚要笑起声来,突然听到“姐姐”二字,原本的气势也减弱不少,不过这把剑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因为陈二要去救她回来,自己的亲妹妹,陈莲!父亲,母亲已经绝望了,但是他不能绝望!
陈二在马义的注视下,渐渐朝那把插入泥土中的剑柄走去,缓缓的跪在剑柄旁边,嘴中喃喃自语。马义在不远处好奇的看着这一幕,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放你出来了,你一定要帮我”陈二一咬牙,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朝自己的手腕割去,很快泛着热气的鲜血喷射而出,不少血液都溅射到他的脸上,不过他却浑然不在意,更多的表现出一脸的狰狞。
地上原先不动的剑柄也在这时发出兴奋的嗡嗡声,也许是大量的鲜血刺激的缘故,原本青色的剑柄上被血红所充斥,越发诡异与妖异起来。这时别在马义身上的那枚令牌也发出微弱的红芒,不过此时马义浑然没有发现。
陈二陡然大和,手臂上的鲜血依然不断的流出来,原本黑色的泥土都被染成深红色了,空气中也弥漫着血腥之气。这时陈二的身体如遭到电击突然瑟瑟发抖,眼球突出,嘴中也不断冒出白色的泡沫,连表皮都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身上的精血在一瞬间被抽取一空,风吹过,陈二化为一团粉末,似乎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过马义却见证着一切,他知道刚才发生了很多事!
此地不宜久留,果然,马义刚要转身,那原本插入地面的诡异魔剑,就从地面破土而出。
“哈哈吞噬了这么多的童男之血,我又可以出世了咦?怎么这里还有人,嘿嘿。”嘶哑的声音从那把七寸长的血色短剑中传来。
由于饥饿,没有跑多久,马义就渐渐慢了下来,他清楚,他现在得有多远跑多远,不然今天他可要葬身在此地。不由在心中暗道一声晦气,然后和那把短剑玩起了捉迷藏。
似乎,那把短剑一点也不着急,在它的“眼里”,马义就是个死得不能在死的的猎物,它认为,马义根本逃月兑不了。
这把魔剑来历也是极为的诡异,在机缘巧合之下从遥远的天际如流星一般激射而下,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死了,也没人知道它存在这里多久了,连它本身也不知道它从那里来,或者是去往哪里,在它的“眼里”鲜血才能使其变强。
或许这一点上可以媲美马义的来历吧,马义当初降临的时候也是天现怪象,五爪金龙现世,所以今天他们的相逢也不是没有因果的。红色魔剑不紧不慢的跟在马义的身后,如同一个优秀的猎人在玩弄他的猎物一样,它是愉快的。
马义心中的苦闷谁人知晓呢?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慌不择路的逃跑着。
夜色也在这时徐徐的降临,从高处看去,马义所逃走的路线逐渐逼近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看那人口估模着有百十来人口,其实近年来这里逐渐有人口流失,远没有当日的风光,人口也由原来的百十户变为了寥寥几户人家。为什么?想必原因大家也清楚了,由于每年村落中不断有着男童消失不见,这里所住的乡民大多数都迁移了出去,罪魁祸首居然是一把会说话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