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在她洗衣的水里放入生盐,然后再”刘嬷嬷邪笑道。
“奴婢知道,就这么办。”
“这件事你要做得有分寸,给她身上留下疤痕就行了。好歹她是教坊那边的人,兰夫人不想和李岩那个死老太婆闹翻脸。”
“嬷嬷放心。”
“啊!”
“怎么了小姐?”第二天一早,小莹装满一盆清水,看着伯艺刚刚放入衣物,就见她突然收回双手,满脸惊慌,不禁急道。
“小莹,水里怎么放了盐呢。”伯艺刷地流下眼泪,开裂的双手突然被盐水侵泡,顿时一阵钻心地疼。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不干活了?”小莹心里一惊,刚要开口,却被走过来的大娟打断话茬。
“小姐的手都冻裂了,你们居然还在水里面放盐?”小莹一脸怒气,质问大娟道。
“盐是柔顺衣物的必备之物,你们分明是在偷懒,该打!”大娟扳起脸孔,冷颜粗吼道。
“大娟你!”小莹万没想到,表面上帮着自己和伯艺的大娟,怎么就一下子变得和那些人一样的没人性。更加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大娟话音未落,已经一把拽出水中的衣服,挥起来朝着伯艺的身上就抽过去。
“不要!”伯艺伸出手臂抵挡,可是她娇弱的身体怎么能挡得住大娟冰雹般急落的抽打,全身霎时体无完肤。
“不要再打小姐,她已经受伤了!”小莹万般焦急,扑过去将伯艺抱进怀里,挡在她的外面,替小姐挨了几下抽打,小莹身上顿时一阵火辣地疼:这个大娟下手居然这么狠,伯艺怎么能受得了?
小莹低下头向伯艺身上看去,果然,她的娇肤已经被打得布满血痕,伤口开始渗出鲜血。
“断了你的婬念吧,一个洗衣服的丫头你还想爬上龙床不成,完不了工,害的我被责罚,代你受过!”大娟没有理会小莹的哀求,一把将她拉开,开始破口大骂伯艺,忽然间转过身去,拎起旁边的一只水桶,朝向伯艺劈头盖脸泼了过去。
伯艺躲闪不及,全身湿透,溶进生盐的冰凉井水渗入伤口,她立时疼得申吟起来。
“小姐!”小莹眼圈一红,扶起伯艺就要离开。
“干什么去?”刘嬷嬷这时正巧走过来,斥问。
“小姐伤成这个样子,不能再干活了!”
“今天不洗完两百件宫衣,你们哪儿也别想去!”
小莹刚要辩解,忽然看见,几个手持长鞭的太监抬步要向她们这边走过来,连忙咽下已到口边的话,她狠狠地瞪了刘嬷嬷和大娟一眼,轻轻放开伯艺,低下头拼命地浣洗起来。
夜晚,房间。
“哎呀,小姐,你的伤口全都红肿起来,额头这么烫!这可怎么办呢?御医,宫里面有御医的,小姐,你等一下!”
小莹将已经昏迷的伯艺轻轻放在床上,打开房门,冲入夜色之中。
御医,御医在哪里呢?小莹着急地将双手扶在两鬓,不住地摇头,在这个陌生的深宫里,她可是哪儿也不认识啊。对了,李岩,只有李岩知道,小姐是大秦帝国的皇后。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教坊。
“李岩姥姥,救救我家小姐!”
望夷宫。
“总管大人,陛下在吗?”。李岩的声音。
“陛下不在宫中,和赵高一起离开已经好几天了。”张莲的声音。
“那个怜儿,受了重伤,现在急需御医诊治。”
“哪个怜儿?”
“就是重罪逆臣伯良侯的女儿,伯艺。”
“你是说皇后?她怎么了?”
“她在浣洗坊挨打受伤,现在全身红肿出血,眼看就要溃烂。”
“马上把她带到御医院。”
御医院。
“她伤得严重吗?”。张莲问。
“你们来的还算及时,要是再晚半个时辰,高烧就难治了,伤口也会留下疤痕,全身肌肤就将尽毁。”御医院顶顶有名的首席御医的声音。
“你给她开了什么药?”
“后宫通用的伤药。”
“混蛋!换最好的药材。你不知道她是谁,可是看这一身比刚生下来的婴儿还娇女敕的皮肤,咸阳宫里还有哪个女人可比?陛下问起,你吃罪得起吗?”。
“臣,遵命。”首席御医一阵迟疑,立刻下去更换伤药。
半月之后。
“她总算全好了,送她回到浣洗坊去。”张莲的声音。
“还让她回到那个不是人待的地方?”李岩问。
“这又怎样,陛下旨意,就是要让她受苦。”
“陛下要折磨她,但并没有说赐死,浣洗坊那边我们要是再不干预,怜儿恐怕活不成了。”
“我会知会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