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夫人将小莹所述有关伯艺在宫中的情况告知侯爷,立即引起他的愤怒:“我就知道,这个暴君不会好好地待我们的女儿。这半年来,艺儿在宫中受了这么多的苦,她是怎么经历过来的呢?”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侯爷?”夫人缓缓地落座下来,忍不住想要流泪。
“不能让胡亥继续蹂躏艺儿。我要想办法使他们分开。”侯爷沉思良久,道。
夫人闻言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现在艺儿是他的皇后,如何能够和他分开?”t7sh。
“胡亥生姓,假如让他知道,艺儿不再拥有这副国色天香的容貌,他就不会继续纠缠于她。”
“不,这决不可以。如此一来,我们的艺儿怎么办?即使胡亥不要她了,皇后也不能改嫁啊。”夫人急道。
“我们不妨想个办法试探一下胡亥对艺儿的真心,倘若他的确在乎艺儿,相处時间一长久,便会对女儿亲近,假如他因此而疏远艺儿,对艺儿未尝不是一种解月兑。”良侯说道。
“如果艺儿因此被打入冷宫呢?”夫人更加焦虑。
“不会,我们可以解释艺儿得了怪病,容颜一時受损,如果胡亥真的因此冷落艺儿,我们再让艺儿恢复本来面目。”伯良侯不禁笑道。
夫人看着他,有一些诧异:“老爷,这个计策是您早就想好了的?”
良侯向夫人得意地一笑:“几个月来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否则当初也不会执意要求胡亥承诺伯艺半年的归期。”
“可是你就不怕欺君?”夫人害怕道。
“我们把整个过程安排周密,胡亥看见艺儿变丑,对她的态度便会改变,一定不会太追究。”良侯万分把握地道。
“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胡亥怪罪,可怎么办呢?”夫人不禁愁上眉梢。
“为了女儿,我什么事情都会去做。如果胡亥要怪,就让他处置我好了。”良侯肯定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世代侯爵,艺儿又是皇后,就凭老爷这样的执扭,早被处置多回了。”夫人叹息道。
“就这样决定了,你去告诉艺儿,让她一定配合。”
侯爵夫人无可奈何,只好带着这个安排前往伯艺的房间,其实她更担心的是,伯艺是一个太明事理的女子,她即使受尽委屈,也不会玷污皇后的仪德。
“不,娘亲,艺儿不要这样做。”不出夫人所料,当伯艺听到侯爷安排的時候,立即提出反对。
爷这在他。“艺儿,你是不是爱上胡亥了?”夫人小心地问道,看见女儿一脸坚定的样子,她的心里忽然一动,不禁产生了更大的担忧。
伯艺的面容立刻羞红,难为情地轻轻低下了头。
见到女儿如此反应,夫人确信,她真的爱上了暴君。可是这种爱的代价和结果却不一定象她想象的那样美好,他们之间的恩怨,又岂是胡亥的甜言蜜语可以化解的。
夫人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艺儿,其实娘亲和爹爹这样做,也是为你着想,你并不了解真实的胡亥,假如他只是着迷于你的外表,随時可能因为厌倦而将你抛弃,你又何必对他充满幻想,而伤害自己呢?”
伯艺闻言,不禁沉默,她知道,在娘的心里,仍然不能忘却国仇,而自己又何尝能从这个芥蒂当中解月兑出来。可是,也要身为娘亲的她,怎能置月复中的骨肉于不顾呢?
“好-,娘亲,我答应你和父亲的安排。不过,无论结果怎样,你们都要恢复我的容颜。”伯艺思索良久,终于不愿违扭父母大人的一片苦心。
侯爵夫人点了点头。伯艺生姓高贵,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向男人讨巧,一旦伯艺有朝一日娇容不再,难免受到抛弃厌恶的悲凉命运,作为母亲,她实在不希望女儿最终是这样的结局,所以,即使付出生命代价,她也要和良侯一起冒这个风险。
夫人走后,小莹满脸焦急,走到伯艺身边,便欲开口。
伯艺抬起手来,玉指抵在她的唇边,轻轻叹息,道:“小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也正是我要告诫你的,千万不要现在让娘亲知道我怀有了身孕,她会受不了的,等过段時间,我再慢慢告诉她。”
“可是,老爷的计划会损伤你肚子里的骨肉啊?”小莹越发着急起来。
“不会的,只要你小心一些,我是不会让小东西受到伤害的。”伯艺婉约而言,吩咐小莹。
小莹轻轻摇了摇头,却是万般无奈。
之后的一段時间里,伯艺的身体遭遇怪病,寻遍名医却不见起色,而且,随着病情的加重,她的容颜日渐憔悴,渐渐失去从前的光彩,而越发暗淡。跟随在她身边的宫人和侍从急得寝食难安:刚刚离开皇宫一个月的時间,皇后竟变成这个样子,该如何向皇帝交代呢?特别是李岩和小云宫女,她们心里早有了不详的预感,经历咸阳这么多年的后宫风云,她们知道,如此下去,等待皇后的将会是什么。
终于,皇后的面容上开始出现难看的斑点,数目越来越多,好像浓墨圈点的痕迹。小莹尝试在皇后的脸上涂抹各种药膏,结果只是更加严重,而且,随着频繁地用药,伯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名医只得建议放弃治疗,否则皇后会有生命危险。
小云万分着急起来,这样的状况无论如何不能再向胡亥隐瞒,她和李岩宫女商议过后,找到东风侍卫长,请他即刻安排属下返回咸阳,向胡亥报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