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婉、邹婉…快醒醒。”李蕙俯在邹婉身边,执一方凉巾敷在她的额头,轻声呼唤道。
风不邹人。邹婉逐渐恢复知觉,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李蕙低低地举着一盏宫灯,一双明眸在昏暗中分外闪亮,让人心生寒意。
“你总算醒来了,快,把她拖走。”李蕙扶起邹婉,示意她一起将昏死过去的小莹月兑离树林。
“兰兰妹妹呢?”邹婉环视四周,见只有李蕙一人,不禁疑惑道。
“别提这个不争气的兰兰,她午膳后扭伤了脚,现在还在休养呢。”李蕙愠怒道。
邹婉正在犹豫,忽然被李蕙猛地抓住,拉着站起身,来到小莹跟前,此時李蕙已将小莹的双臂捆绑,示意邹婉一起抓紧绳索,拖拉小莹向密林深处而去。
后宫,兰兰低低地喘息着悄然步入寝宫,连忙闭紧大门,想起刚才所见的一幕,不禁心有余悸。入宫这些年,她第一次见到李蕙亲自对一名宫女痛下杀手,想起李蕙手执青铜杯盏朝向邹婉和小莹挥去的一瞬间,她的身上再度泛起一阵冷汗,联系起李蕙平日里处置那些不服管教的美人和宫女,兰兰下定决心,必要借此机会除去李蕙这个心月复之患。同時她还要在看到皇后遭遇痛苦的折磨至后,表达顺从之意,争取皇后的信任。
深夜的咸阳宫群落透着一股阴暗,夏夜的冷风里夹着丝丝细雨,吹落在人的脸上,凉得竟像冬天的雪花。不知过了多长時间,小莹缓缓苏醒过来,但觉得后脑仿佛被人掏空一般地疼,她努力地回忆,终于想起傍晚時分发生在御花园里的情景。
身边“嗖嗖”风响,小莹感到自己置身在一片蒿草丛中,被严密地遮掩着,不禁惊慌地自问:“这是什么地方?”然而就在她想要看一看究竟的時候,竟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已被一块绢布死死地蒙住了眼睛。凭借记忆,小莹确定这里绝不是前苑或者后宫,那些奢华的地方不会有这样蒿草连天的破败环境。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根本动弹不得。t7sh。
一阵恐惧袭来,小莹预感到,一袭阴森的厄运正在临近。
再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一阵缓慢低沉的脚步声由远而来逐渐靠近,伴随声音的临近,一股阴冷的旋风展开攻势,像要将她包裹起来。小莹的心仿佛提到咽喉,她惊恐万状,那脚步声分外熟悉,正是来自她两度见到的怪影。
由于惊恐,小莹禁不住想要出声呼救,然而口中塞着的绢布封到了舌根,根本发不出一丝声响。她胆怯、焦心、痛苦地流下泪来,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将会是何等的恐怖。
脚步声音在小莹身体近前停止下来,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小莹感到一个温热硕大的躯体逐渐向她的身子逼近,它的热度笼罩在小莹周身的草丛,远远超过一个男人的能量。
小莹似乎看见,一双残忍空洞的眼睛深深地俯视着自己,伴随着每一个指令的动作,它的兽欲已经达到了顶峰。
那个怪物分开双腿,跨过小莹的身体,呼地坐下来,一股剧痛随之而来,小莹觉得自己的骨骼仿佛已经受压断裂,眼泪当即泉涌而出,她叫不出声,却痛苦难耐地几乎昏死过去。
怪物停顿片刻,猛然伸出一副人手状的肢体撕开小莹的绳索和衣物,冷风瞬间笼上她的双腿,*****的肌肤接触到凌厉的雨丝,小莹的心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一阵劲风吹过,蒿草被狂风席卷着嚎叫,拍打在她毫无遮挡的身体上,割出一道道浅浅的血痕。怪物仰头对天一声嘶叫,呼地伸出手臂分开小莹的双腿。
很长一段時间,她痛楚地扭动着头部和身体,那是一种常人无法体验的酷刑,鲜血从被强大力量撕裂的肌肤里反复滚涌而出,再倒流回去。
那一刻,小莹唯一祈望的只是死去,她已经无法叹息暗夜里在这个无人经过的荒野意外*****的屈辱,超越极限的痛苦让她只想获得尽快地解月兑。虽然她不能睁开眼睛去看,但在眼前那块密实绢布之外的咸阳宫早已不再是金砖碧瓦的奢华宫廷,而成为黑暗凄惨的地狱。
兽欲终于得到充分发泄之后,怪物发出好像人的笑声,更加恐怖的是,它用指肢解开捆绑着小莹双手的绳索,还给她自由。
沉重的脚步声由近至远,逐渐消失,给这个空旷深暗的环境重新留下死寂。
大约经过两个時辰,小莹的身体恢复知觉,她尝试着抬起双臂,用尽全力取出塞在口中的绢布,一阵哑然失声过后,尽情地大声哭喊起来。
再经过一段時间,她几近虚弱无力,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扯去蒙在眼前的黑绢,双眸感触到昏暗的夜色,仿佛在无情地嘲弄,她隐身的那片蒿草高深及人,在遥远处一点忽明忽幻的灯火之下显出各种狰狞狂妄的怪影。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小莹惊慌而愤怒地叫喊,雨滴落在她的脸上,让她逐渐清醒。“我不能就这样死?我要复仇?是谁对我这般残忍,为什么?”忽然,伯艺的面容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小莹突然明白:邹婉、怪兽、暗夜、袭击、阴谋……他们伤害的是咸阳宫里一个无人关爱的婢女,而目的却是即将生产的伯艺皇后?
“我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小姐不可以受到伤害。”小莹狠狠地咬紧银牙,做下一个坚强的决定,她要向伯艺隐瞒这件事情,暂時隐藏起所有的痛苦遭遇,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皇后平安地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