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胡亥看见东风早已在门前跪拜,低下头专候自己到来,他将佩剑置于身前的地上,胡亥明白,这是请罪之意。
“究竟有什么事,竟敢让朕前来见你?”胡亥淡淡地问。
“陛下,臣下死罪。”东风头未敢抬,清晰而低声地回道。
“你护卫皇后有功,何来死罪。”胡亥沉思片刻,道。
东风闻言一愣,皇帝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似有言下之意,却又让人无法判断他的心思。东风稍加思索,咬了咬牙,回道:“陛下,臣犯上刺死了李蕙和邹婉二位夫人。”
胡亥闻言震惊,本来自从在边关收到御医院发出的紧急呈文,他便已经想到咸阳宫内发生重大变故,只是担心伯艺生死,加之刚才的一番惊天动地,并未来得及深加思索,心里却早有准备,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侍卫长竟然敢犯上私自处决自己的夫人,即使她们犯下死罪,没有胡亥的旨意,也是无人敢动分毫的,并不是胡亥对她们怀有感情,而仅是因为这种行为是对至高无上皇权的严重挑衅。
“你说什么?你竟敢给朕的夫人定行死罪?”胡亥情绪暴躁起来,厉声地斥问道。
“陛下,容臣回禀下情……”见到皇帝震怒,东风急于解释自己这样做的缘由。
“不必多说,即使她们该死,也伦不到你来决断,你欺君犯上,即是死罪。”胡亥打断他,怒道。
“陛下,请恕侍卫长大人死罪。”护卫在寝宫的东风属下亲信闻听胡亥此言,一齐跪倒,为侍卫长请罪。为首者道:“陛下,李蕙夫人私养禁宠猿人,与邹婉夫人合谋,施暴皇后的贴身仕女小莹,这才导致皇后受惊,临产提前,遭遇姓命之忧,侍卫长护卫皇后心切,为防再有不测,这才不得已杀死二位夫人。我等皆参与此事,陛下如要责罚,请将我等一并处置。”
胡亥闻言更怒,这些胆大妄为的侍卫,仗着自己技艺高强,不仅杀死两位夫人,现在居然还敢要挟自己,不禁令他怒火中烧,气恼道:“好啊,朕就将你们这些叛逆全部处死?”
洪中见状,使眼色示意众侍卫不要多言,也连忙跪倒,进言道:“陛下,东风侍卫长一向忠心耿耿,绝无冒犯陛下之心,杀死二位夫人,必有隐情,陛下何不将这些人暂時收押,亲自审讯过后,再行定罪?”t7sh。
张莲总管一直在旁未加进言,就怕胡亥盛怒之下听不进求情的解释,当即处死这些侍卫或交廷尉严办,那样一来,事态必将复杂,好在洪中冷静,说出的话来,不仅给了皇帝退路,也给了自己维护东风众人的時机,于是未等胡亥出言,立即抢过话锋,进言道:“陛下,洪中护卫言之有理,东风犯上作乱,罪不容赦,陛下一定要让这些人死得心服,也使今后再无人敢冒犯天颜。”
进是你有。胡亥闻言,沉默下来,其实他并不真的想要为李蕙、邹婉那两个女人处死自己的侍卫长,只是身为皇帝,不说出置他们死罪的话来,颜面上实在是过不去,洪中、张莲的话倒是维护了他的尊严,也留有了权宜的转机,于是命令洪中道:“将这些人押下去,查明此事原委,朕要知道,李蕙是否真的违反咸阳宫定制。”
洪中应是,立即遵命行事,心里一块石头这才终于落了地。
胡亥感到一阵疲倦,刚刚落座,想要思索处理此事的办法,忽然听传皇后的贴身仕女小莹求见,思索片刻,允许她进来。
“参见陛下。”小莹得见胡亥,立即跪下参拜,由于走了很长的路,牵动的重伤,她的行动异常费力,痛得额头上汗水滴落。
“你,这是怎么了?”胡亥这才发现她的重伤之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