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凭什么处置我?”兰兰的声音变得毫无底气地胆怯。
得伯亲下。“就凭你设计误杀皇后生母,便可株连九族,你以为,你那位尚书父亲,他就逃得了罪责吗?”。伯艺冷冷地质问道。
“不?皇后陛下,臣妾知罪。臣妾从未想过杀死您的母亲,这完全是一个意外,只是因为侯爵大人他太……求您饶恕臣妾的过错。”兰兰害怕起来,她被皇后突然转变的冷酷和成熟震惊了,连忙跪下,为自己的生命讨饶。
“我饶恕你?又如何对得起我的娘亲,她是因为你的阴谋而死?”伯艺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酷,兰兰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皇后,求您宽恕臣妾……臣妾懊悔,不该与您对立,您是高高在上的仙女,大秦帝国的国母,是臣妾太自不量力,才敢冒犯您的天颜。”兰兰继续哀求道。
“已经晚了。”伯艺冷冷地道:“你可以选择引鸠或者悬梁,如果你不愿意保存全尸,东风侍卫长会帮你结束。不过那样一来,你便没有优雅的衣衫和容貌去向我的娘亲请罪。现在,你自己选择。”伯艺说完这些话,轻轻转过身去,示意东风行事。
兰兰万般惊恐,毫无气力地跪在地上,绝望地泪流满面,在东风的催促和胁迫下,她双手颤抖着选择了一条白绫,便再也站不起来。东风快速把它抛到梁上,打成死结,之后一把抓起兰兰夫人,将她的头套了进去。
“去向陛下回复,兰兰夫人罪至当诛,已被皇后处决。”伯艺淡淡地吩咐道,之后便率小莹、小云宫女拂袖而去。东风看着她的背景:缥缈白纱下的娇躯依然是那般柔弱动人,全身气息却只剩下了冰凉。
御医集体确认,侯爵夫人确系中毒身亡,呈文上奏尸身不可久置,需尽快入土为安。胡亥宣布,参照皇太后之礼为侯爵夫人举行厚葬。
下葬当日,除了皇帝与良侯本人,全朝百官及后宫皇室随行出殡。十万名近卫军浩浩荡荡护送盛放着侯爵夫人的遗体棺车前往骊山皇陵区。伯艺皇后怀抱小公子政,与后宫正二品管事小莹乘坐在前面的黑帐銮驾里,身后就是侯爵夫人安息的镶金漆黑楠木巨棺车队。
“小姐,夫人已经西去,你不要太难过,当心损伤身体。”见伯艺一路上沉默无言,将所有的悲伤压抑在心底,小莹忍不住心疼道。t7sh。
“我已经没有难过,我只是想念娘亲。”伯艺淡淡地道。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臂腕里的小公子政,他正熟睡在自己的怀中,他的年纪尚小,不能完全理解娘亲的情绪,只要伯艺外表看来是平静的,他便能够安心地睡着。
小莹沉默下来,这两年来,亲眼看着柔弱的小姐游刃于皇宫这个复杂的环境里,无论面对后宫的争斗、威胁和陷害,伯艺一直都是那般从容,而在朝堂,她所体现的全部是无与伦比的国母气度,胡亥面前,她矜持而柔顺,可是爱情与焦虑无時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尽管有着锦衣玉食、无限尊崇,但沉重的责任与艰难的爱恋早已将伯艺娇柔的内心无情地拆碎,再融合,让她情愿地把自己当作代表帝国荣耀和满足胡亥私欲的玩偶。而让她如此坚强的重要理由便是侯爵夫人的默默付出和疼爱,这对苦命的母女虽然难相见面,但却心灵相通,互相慰籍和鼓励着对方认真地活着。可是现在,夫人意外离去,小莹真的担心,伯艺因此会伤心难耐,一蹶不振。
“小姐,你看,小公子长得越来越像你了,他的模样越发可爱,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呢。”为了使伯艺不产生轻念,小莹故意拿小公子来提醒她,希望唤起她柔软的母姓情怀,为了政儿好好地活着。
“这个孩儿,他不该来到世上。”伯艺忽然落下眼泪,凄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