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提要:战争的消息传递到了垃圾城,所有的垃圾城人都平静的面对这个消息,同时垃圾城人按照自己独有的特性集中起来。战争使垃圾城选择了战时必须做的准备,那就是组织军队和选出领袖。
风曲柳虽然心里充满了无奈,但身为一个垃圾城人就要肩负这一切,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无私的奉献,风曲柳要保护的是自己的家,而别人也要保护自己的家,在这样共同的目标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叫做奉献,而是应该叫做必然的选择,身为男人身为家长的必然选择。
没有任何一个人讨论战争的起因,垃圾城人只看结果不论过程,而且所有人对引起战争的菊铁桶都充分信任,这种信任来自于菊家在垃圾城里漫长的生活史,和菊铁桶本人在垃圾城里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人们相信,那个朴实木纳的粗壮矿工绝对是考虑好了一切才选择了战争,而菊铁桶几乎是一个标准的垃圾城人,如果菊铁桶选择了战争,那么处在菊铁桶的位置,任何一个垃圾城人都会选择战争。
多么简单的逻辑。多么坚定的信任。这就是垃圾城人。
外人很难琢磨透的垃圾城人。
风曲柳既然心里认定了自己该干的事,就和任何一个垃圾城人一样简单直接的去做,在这一点上,与一个人是否聪明跳月兑是毫无关系的,做事的方式和习惯来源于多年的环境熏染,而垃圾城的方式就是绝无废话。
“我知道你们在等我来,因为我们风家人数最多,在这场战争里应该担负的责任也应该最多。好,我承担应该承担的。”这是风曲柳的第一句话。
“你们要相信我的智力,虽然我从来没打过仗,但我看过战争方面的书籍。现在,我要求石家、张家、罗丹家族拿出最好的火药配方和技术人员,而约瑟夫家族和罗家、真言寺家要给以上几家提供最好的原料供应。我们要火药,大量的高效的火药。”这是风曲柳的第二句话。听到命令的几个家族也没有讨价还价和犹豫,立即转身消失在人群里。起而即行也是垃圾城人的风格,垃圾城人平时就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在语言上面,何况在这战争时期。
“菊家、王家、毕家负责后勤食物供应,一切拾荒者家族和农民职业者家族都要免费提供食物原料。”因为拾荒者和农民数量很多,风曲柳并没有一个个的点出这些家的姓氏。但没有一个人家族觉得这是侮辱,就像他们也不觉得在这场战争里会有荣誉出现一样。
是的,垃圾城人不认为战场上会有荣誉出现,什么勇敢坚强这样的赞美,什么无私无畏这样的修饰词语在垃圾城是没有用武之处的,战争本来就是每个人的责任,没人会因为你该负的责任夸奖你。
还剩下大概一半的家族站在原地,这些人大都是从事学者匠人等职业,不过最多还是矿工。
风曲柳看了他们一眼:“修好武器,等待敌人。”
就是这么简单。但简单的话要实行起来却不简单。修好武器就比较麻烦,大部分垃圾场人没有专用武器,矿工还好一点,毕竟人手一把矿镐,而学者就麻烦一点,毕竟不能拿着书本上前线。不过垃圾城的学者动手能力都极强,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创新能力,当时就有很多学者立即回家给自己设计出了适合自己的武器。而矿工们则大多执行着第二句话‘等待敌人’。等待不是坐而待毙,所以大部分的矿工沈默的转身又回了矿山,在敌人来临之前多准备一点矿源也是对战争的贡献,等敌人出现的时候,他们在垃圾山里也会是最先到达的战士。
风曲柳又拉住了几个学者,这几位学者的年纪都和风曲柳差不多,风曲柳对他们还算了解,于是垃圾城的参谋总部就算成立了。风曲柳找这个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些人是战术专家,而是因为对这些人足够了解。
一个互相了解配合默契的参谋总部就足够了。因为这场战争的战术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俩个字——拼命。
这俩个字其实就是历史上最好的军队共有的东西,也是每个军事统帅都希望自己的部队拥有的东西。
拼命,多简单的两个字。但又有几只部队能做到呢?
垃圾城不靠任何教育,不靠任何动员就可以做到。因为这里是垃圾城,这里的人是垃圾城人。
有了拼命作为基础,那么所有的战术就有了正确的方向,就是怎么拼命最合算。这样的计算不需要军事专家,只需要几个商人就能计算出来。
史上的名将们一生所做的最多的工作其实是怎么把手下的军队教育成‘拼命’的军队,有了‘拼命’的军队,战术才能实施,而所谓的军事战术也始终围绕着怎么保证自己的部队的士气,怎么消弱对方的士气这样一个目的展开,军史上,几乎所有的大型战斗都是因为一方的士气低落到崩溃而战败,即使是使用一下小手段包围围歼或者突袭夜袭之类其目的也不过是消弱对方的士气。而垃圾城直接省去了这一步。而有了‘拼命’的军队,其他的战术配合之类就不重要了。尤其当这支‘拼命’的队伍里还有很多实力强劲的战士的时候。事情将更加简单。这样的部队意味着你不能把他们全部杀死就会被他们全部杀死。而在一方的士气没崩溃的时候,要杀死超过一千人都是很难的。历史上的大型屠杀性战役几乎都是因为其中的一方溃退才给了另一方屠杀的机会,没有溃退也就没有屠杀。死战,战死。骷髅会将遇到的敌人将会超出他们的预料,因为历史上只有这一个垃圾城,只有这样一群垃圾城人。骷髅会不久后就会知道自己对垃圾城发动战争的举措是多么的狂妄自大。
骷髅会习惯于用人数和金钱的数量还衡量彼此的实力,这样的逻辑大多数时候是正确的,战争打的是什么?是钱!是人!。大多数军事家都会在喝多了的时候说出这样的实话。
但是!在垃圾城这样的逻辑根本不成立。这里没钱,甚至他们的货币都是笨重的锈铁,使用这样的货币代表着这个城市的交易水平是多么低下,也代表着这里的剩余劳动是多么的少。这里的人口数量也不多,整个垃圾城把女人都算上也不过两万左右的人口,但这里的人每个都是从最艰苦的环境里长大的,根据优胜劣汰的理论,在垃圾城里能活到现在的人类,不论是在基因上还是在后天教育上都是最优秀的。这样的人绝不是骷髅会那群在地表世界生活的人能理解的,也许也不是他们能面对的。
第二天大量的火药就被堆积在阶梯走廊最下面那级台阶上,而火药的数量还会不断的增加,一直到骷髅会的人露面的那一天,几个火药世家都会用最快的速度生产火药。在这些日子里,这几个家族的人会放弃睡眠,放弃休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产品将是敌人遇到的第一个阻拦,而在一定会有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里,他们几个家族在战争的作用会一次性释放。以后他们就将作为普通的战士拿起武器参战,所以毫无保留的多制作**就是他们为自己的家族提供保护的最大手段。
而在垃圾城图书馆的一个巨大的阅览室里,所谓的‘参谋总部’的几个成员,包括风曲柳在内,都像学生一样在听讲。讲课的人是这所图书馆的主人‘本杰明·本杰明’。这个书呆子真满脸通红兴致高昂的用手指着自己面前一副巨大的地图,那是他自己按比例放大的垃圾山周边地形图。本杰明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了个垃圾山的周边地形图,这个地图的精细甚至让发现者自己也大大吃惊,随之就兴致盎然的按比例扩大了地图并把自己的岳父请了来。本杰明肯定不是军事专家,但这家伙看的书是在是太多,现在他正在把自己想出来的几个主意和大家阐述。‘参谋总部’的几个老者加上他的岳父听着书呆子的讲话都听出了冷汗。
这个本杰明,想出的招数怎么都这么阴损啊。平时自己的闺女就天天面对这样心中阴毒的家伙?看不出来啊,明明就是个书呆子吗,没想到没想到啊。
本杰明想出的招数其实也不多,只不过涉及的领域确实繁杂了些,比如生物学在战争里的应用。“细菌战怎么样?要知道旧文明时代欧洲人攻击美洲大陆就是借了感冒病毒的光,感冒诱发的肺炎让将近二亿的美洲人口死去,要知道当时美洲人口也就三亿左右。咱们垃圾城人的体质可以免疫的数十种疾病对地表人来说都是致命的,由于时间上的紧迫,这几十种细菌啊,病毒啊不可能每种都培育出足够造成瘟疫的数量,不过有至少五种病毒是可以快速培育的,而且在这间图书馆里就有病毒样本。”
这就是本杰明几个招数里比较‘善良’的一个。
不过本杰明后续的解释比较邪恶:“这个战术的好处还有,可以让生病者把病毒带到地表世界。那样有可能大大的减少地表的人口数量,这样不但能从根本上消弱敌人的实力,并且能让地表人类的其他势力对骷髅会产生敌意,地表的人不可能会怨恨我们,只会怨恨骷髅会这些瘟疫的携带者和散布者,而且就算怨恨我们也无所谓,那样我们的垃圾城只会更安全。恶名也是垃圾城需要的,以前我们一直没重视这方面的工作才造成骷髅会敢这样大胆的进攻我们,我们也要检讨啊。”
本杰明说着战术,话题就渐渐的有偏移的架势。这倒是一个书呆子该有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