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逃亡
冰蟾被逼到张安的手心,此时那个在张安翻腾的妖物虽然仍然时不时地扑腾着它那双白色的翅翼,但是每一次反抗都迎来张安彻头彻尾的敲打。
闪烁着紫芒的云魔手像是握着一团灼热的火焰,在冰蟾的周围燃烧,原本冰一样洁白的身子如同涂上了一层胭脂,冰蟾像是承受不住灼烧的感觉渐渐融化消弭于张安的手心。
经过天云子那番对云魔手危言耸听的阐述,张安此时甚至不清楚是云魔手经过魔化的魔气将其炼化还是云魔手真正蕴藏的佛性将其感化,消弭掉它的魔性。
除了随着张安真元流动手心里若若隐若无的冰蟾的轮廓,什么也没剩下,张安尝试了几次召唤,最终确保了自己已经完全收服了这个小畜生。
嘴角划过一抹奇异的弧线,他知道以后这只手将成为他踏上巅峰道路上的又一神秘武器。
当将冰蟾这一危害解决好,这才抬头看着刚刚为他解围,为他冒险的女人。
几天的分离并没有影响她身上与生俱来的出尘气质,只是此时他脸上虚弱的惨白还是透露出几丝身为女性的柔弱。
“骗了你,我叫水瑶”
张安没有发扬心中的震撼,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水瑶搀扶起。
接着只见张安左臂环着水瑶纤细的腰,右臂将心月抱住,走的方向竟然不是已经失去木石龟的炎朝,而是返回龙宫。
张安不是不想乘此良机逃往大炎朝,因为现在龙宫已经为刚才的动静炸翻了天,他相信倘若他真得选择这条道路,在携着重伤的水瑶和心月的情形下不久将会呈现在龙宫的大肆追捕之下。
沿着海天一线返回,道路只有更艰难,步伐只会更加沉重。
海天一线之外的道心早已逃之夭夭,一方面害怕木石龟发威殃及他纸条小虾米,另一方面也知道张安这么一闹把事情搞得越发的大条了,龙宫很快就会发现,这时遁走避嫌则显得尤为重要。
“走这里”
张安已经最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突然随着水瑶虚弱的声音望着她所指的方向,不可置信地看到一条漩涡。
自从知道水瑶神一样的人物,这种危机的情况下根本容不得过多时间的考虑,他只能选择相信。
张安只是在心月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即近乎冷酷的将水瑶和心月扔进漩涡,然后对着漩涡喊道:“水瑶,照顾好我女儿。”
出奇镇定地整理了一下已经凌乱的衣服,他忍住心中的不舍将心月扔下,因为他愈发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自顾不暇,这个漩涡显然是由于潮水形成的,张安无法确定它究竟通向哪里,但至少那时回一个安全的所在。
尽管漩涡所处的位置隐秘,但他不知道这漩涡会维持多久,能否抵挡得住龙宫可能地毯式的搜索。
所以他选择了自己为诱饵,就像水瑶当初隐在这里的某处意外的发现他,他相信水瑶也是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回到她想去的地方,执着地冒险。
这些念头一闪而逝,他已经能够听到身后越来越清楚地脚步声。
效果已经达到,张安在其中少数几个虾兵蟹将的眼皮底下幻影顿生,闪电消失。
理智尚存,他知道能帮上忙的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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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海面竟然冒起几个泡沫,然后水中伸出一个头,湿发黏在脸上遮住了他的脸庞,可以辨认出其男性的阳刚,只是肩头所露出他身上衣服的衣角,那粉红色的缎锦,镶嵌着几朵花边,在啥也知道这时女人的衣服。
这样一幅搭配就显得格外的诡异了。
然后这样一个花边少年竟然蛟龙出海稳稳地站在岸上。
没有丝毫犹豫如同只野山跳一般向远处遁去。
或许只有这时张安才有机会回味先前的惊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欠了敖天娇多少,他不知道敖天娇是如何对待那些追到她屋外的士兵,在她一路过关斩将之下亲手将张安送出海,可能回去还要面临盘问。
张安甩了甩脑袋不去想女儿的情况也不去想敖天娇施加给自己的恩惠,只是坚信着踽踽独行。
他这一路注定了杀机四伏,原本龙母所代表的蚌园尚存一丝对张安犹豫的念想,也被木石龟的消失彻底打破,现在也许最想找到张安该属于蚌园的那番硬拉着木石龟做亲戚的老家伙们。
而其他人至少因为张安在联盟之中的功绩中存着一似忌惮。
虽然张安身上滑稽的搭配掩去了他真实的容貌,可貌似这样一个不协调的组合也令逃亡的张安倍感拉风,在空旷的沙地上奔行千里,终于遇上了第一个菜鸟。
这时一个人,但显然不是一个人才,也许是被天妖国大众化的妖孽给压抑久了,又有张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草根变王子的例子。
于是他就傻乎乎的冲上来大吼着让张安投降,跪倒,饶命。
张安好生由于奔行扑腾腾乱跳的心肝好生紧张了一番,他到真得没有留手,没有丝毫的悬念,甚至没来的及后悔自己出手过于残忍,那个勇敢的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落在地上英勇就义了。
接着又是好几批,张安心里很是埋怨,也想到差不多确定自己的画像大概满是接遍布在天妖国境内。
张安当然不知道自己也仅仅得罪了龙宫而已,天妖国陆地境内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却根本不上心,最多也就是为了一个人情而已。
他熟悉的地方不多也就是挑着无人的地方走,终于找到一个勉强避身的的山洞,张安就像一个受伤的野兽总算得以休息。
这一觉那怎地一个爽字了得,堪得上酣畅淋漓。
虽然是警觉令他从酣睡中惊醒,但是只有真正几天紧绷着神经一直不合眼的人才知道哪怕只是仅仅一秒的偷懒地瞌睡也是一种奢侈。
张安望着周围因为稍显深邃的山洞遮住了大多的光线,而一如既往无法辨认时间的流逝,这才让张安迷惑他究竟睡了多长时间。
已经放松不知多长时间的身体再度绷紧,近乎贴着山洞只希望洞中河岸的光线暂时阻挡那人的进攻。
“徒弟,没想到吧!幸好我还有这只追鹰。”
张安一听到这个熟悉又恶心的声音,第一时间联想到道心那副丑恶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心中唯一那点侥幸也被狠狠地粉碎,在这之前他还存着幻想又是一个可以任他拿捏的角色。
但这丝忽闪的畏惧和紧张只瞬间就被张安强行压下,张安深深地吸一口气。急思对策,他知道自己绝对你是道心的对手,那就只有出其不意以奇招制胜。
张安决定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不能让道心永远守在山洞外,最终认输的只有自己。
“师傅,徒儿这里有一个纸条,当然你对一张纸条肯定不会感兴趣,不过这张纸条记了一些敖倾天和白天诚的一些秘密。”
张安明显感到道心听到这番话呼吸明显停滞了一下,接着似乎有恢复如常,张安不禁有些泄气。
道心的老辣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不愿意将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即使对上那个曾经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废柴的张安。
张安这番想法也过于抬举道心了,他听到纸条的事心思不可抑制的乱了,只是他的涵养较好而已,他这次不遗余力找寻张安的行踪不是还期望他声望的余热还能散发出点什么,主要就是冲着张安身上冰蟾而来,在他看来,那只冰蟾可比张安金贵多了。
原本就阴沉这的脸庞此时更是充斥着冷漠,嘴里有念叨着控制冰蟾的咒语。
只是他不知道冰蟾已经化为张安己用,没有听到洞内的有什么动静,就认为张安强忍着身体,同时还是对他这个便宜徒弟的毅力很是惊讶。
“张安,不要强忍着了”
只是一阵思考,张安立即体会出道心这番话里隐藏的意思。
而这时在道心看来,张安似乎在他说完又倔强的坚持了一会儿,最终实在忍受不了冰蟾带给他的痛苦,而传来丝丝申吟。
这声音的确是张安发出的,可他在发出这声音时,内心已经将道心从爷爷骂道孙子,因为张安现在正处于完美巅峰状态,这种声音让张安想到自己似乎被**发出挣扎的申吟。
洞内传出叮咚啪啪的声音,道心阴狠的脸庞又夹杂了几分嘲讽的笑意,只是嘴唇上下碰触地更快了,洞内每一次声音的密集加剧都给道心带来极为充实的快感。
似是欣赏够了天籁之声,微提双膝,抬脚,向山洞内内部一步步靠近。
如果张安见到道心一路走过的场景,一定是郁闷中包含着几分艳羡。
因为道心走到哪里,哪里的黑暗就为他照亮,他的周身同样是一顶巨球,却不是张安已经进化的紫芒,而是和道心性格极不相称的金芒。
金光的波及的末梢终于见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只注意到张安此时额头磕地残留下一大片红印有的甚至渗出血丝,以及遍布全身的冷汗,却没有注意到张安被道心身上那层金光晃花眼时一闪而过的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