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直接和优美
天晓得张安所处的地方有多混乱!
狂魔乱舞,**蚀骨,此时此刻张安才知道自己从前的纨绔是多么的幼稚低级。
陆明堂这小子一路弯弯绕绕甚至都来不及向他交代一些前因后果。
这不就是个地下世界嘛!
外表繁华热闹民风淳朴的宁阳城也是有如此阴暗的一面。
这里面的各色各样千奇百怪的东西本身并不能让张安吃惊,真正令张安吃惊的是这些东西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
这里聚集着数以万计纸醉金迷的人。
张安此时处于的地方类似一个赌坊,当然这所谓的赌坊也只是冰山一角。
但张安第一眼从整体上欣赏这个赌坊时绝没有联系到赌上面去,这里的设置太过富丽堂皇也太过雍容华贵。
清一色的檀香桌椅,给人一种坐上去就摆月兑了庸俗的情调,殊不知他们在做的事就是天下间最庸俗的事。
很震撼人心,这里的人的确至少表面上彬彬有礼,和和气气。
由此也看出来这个地方的的后台有多硬,来这里的人需要怎样的身份。
身份,多少人奋斗了一生为了名为了利,当归根结底却是为了一个虚伪的身份。
人世间的事莫过于此。
说道身份地位,张安又想起陆明堂在领着张安进入这个名副其实的娱乐帝国之时,拉着自己装模作样,不停地强调彪炳着他最为宁阳陆家公子的显赫地位。
其实陆家首富在这之前,张安觉得毋庸置疑,但见过这等划时代的销金窟,那就值得他小心咀嚼这里面的猫腻了。
看着赌桌上匠心独具设计巧妙的各种赌具,熟悉、疑惑惊讶一起袭上心头。
猛然间脑袋昏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身子,盯着陆明堂问道:“这个地方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明堂首次发现张安的眼神还可以如此深邃像是一眼就能够洞穿他的心灵。
压着心头的疑惑,陆明堂老实说:“据说是京城的一位商人,但并不是十分有名。”说完后又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话并没有什么价值,皱了皱眉,突然说道:“我爹警告过我千万不要得罪这里,否则他也保不了我。”
张安脸上出现一闪而逝的恍然,是啊!这些东西本就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界限,即使一个人再是天资纵横也绝不能兼顾方方面面。
那么如果说真的存在这样的人,他自己算是一个,剩下的他知道的只有居于庙堂至高遥控天下的那位。
不言而喻,大炎朝的皇帝嘛!
除了他有这个财力权利以及独有的思维,其他人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这人世间除了少数一些修真人士真得一心只为求得长生之道破碎虚空,其余人都不能摆月兑凡世俗尘的纷纷扰扰。
他真得很聪明,他似乎不愿放过自己身上所具有的一丝优势,相反张安现在就想活在一个巨人的背后生活在他的影子之下。
他和他有着类似的经历,只是他晚了这么些年而已。
似乎所有的优势都被他利用完了,这留给他一个空想无趣的盒子。
有时张安回想若是让他知道这世上还存在着这么一个‘知己’,还是他见过的,看中过的。
不知他会作何感想,但张安敢肯定他绝对不会后悔,就算张安将所掌握的回去他那个世界的秘密透露给他,他有那个决心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显然这种事永远也不可能发生,不是说没有这种品质的人,而是有过他那种经历的人,都不会有这种勇气。
这不过是人之常情。
张安心中蓦然一酸,稍后又是精神一震,心中默念——难不成靠着自己的力量就不能博得一世荣华。
至少张安此时是渴望着这一切,他不感到丢人,他的七情六欲还在旺盛的燃烧着。
忽然张安停下脚步,目光幽幽望向陆明堂,“不走了,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这宁阳城按理说不应该有能惹你的主啊!”
陆明堂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俊脸一红,“这次我是有错,但是却不完全是我的错,甚至于那些人应当负大部分的责任”
张安起初还真认为陆明堂闯了祸,可现在这其中似乎还另有隐情他也不由心生几分好奇。
但他只是望着陆明堂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师傅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不找父亲解决这件事,那是因为我这次招惹的是我父亲惹不起的其实父亲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我无法忍受父亲在我面前对着别人低三下四,这世界本就是强人欺弱人”
陆明堂说到这里俊秀的脸庞由羞涩的红晕演变成愤怒的潮红。
“我陆明堂虽说这十八年来没有活出个人样,但还没到坐着欣赏他人侮辱老爹的地步,他曾经就这么在我面前呵斥我爹,我看着难受,我是不满我爹对我的冷淡,但是我的一切都是老爹给的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当我看着老爹因为忍耐而颤动的肌肉时,我才发现那个习惯了对他儿子强势的男人也有老的一天”
陆明堂双目中突然发出慑人的光芒:“师傅,谢谢你,谢谢你的故事,我的确不是一个好人,可能也永远成为不了一个好徒儿,现在想想,的确不该累您进入这场纷争,哼!他们也会有这么一天”
观察着忽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陆明堂,张安不知不觉涌出一股欣慰之情,随后一脸淡然的望着陆明堂,一字一顿的赞道:“这才是真正的陆明堂!”
陆明堂被张安严肃的神情惊得神情一凛,稍后又有些恍惚,不断地重复着“真正的陆明堂”,并且渐渐地红光满面。
张安由内而外散发出笑意,这是他第一次内心有了收下眼前这个徒弟的冲动,虽说自己的年龄自己的背景做这件事看起来有些可笑。
“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老老实实说我也该为徒儿做些事了”
陆明堂望着张安的变化,品味着张安的话,“简而言之,流云宗宗主的儿子占了我的一个相好”
说到这里他还是脸色一红偷偷觑了张安一眼,接着说道:“我一时气不过,冲动之下打了门下一个弟子,然后我反被他们打倒在地,他们还指着我的鼻子侮辱我和父亲,最后叫嚣着看在我父亲的面上放过我一马”
“我也是越想越气恼,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懦弱,这才想到您来,不过想来您也不太合适。”
张安看着他这幅难得气馁的模样,轻声笑了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你当然也不除外,就算现在没有,我也能够让你拥有”张安语气中不经意间带着一股浓浓的自信和豪气。
“真得吗?”
“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
陆明堂被张安身上散发的豪气以激,一番热血涌上心头,月兑口而出:“我相信,我相信”语气中坚定之意甚盛。
“那还等什么,让为师将你那相好解救出来。”张安虽说曾经也在花丛中模爬滚打过,但用到自己的徒儿身上,下意识总想着以身作则,反倒是矫情了。
陆明堂还以为张安不满意他如此浪荡的生活,忙做解释:“其实我那个相好也没那么重要,当时也就是为了争一下面子,热血之下那还顾得聊那么多。”
张安看着陆明堂模着头尴尬呵呵傻笑,不仅自己也乐了,哈哈笑了起来。
等到周围的人都一副差异的眼神投过来时,他们才意识到失态了,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这时张安放下了什么风度什么心机,勾上陆明堂的肩膀,这才发现陆明堂只是比他矮了寸许。
若论俊朗程度,陆明堂恐怕还要更胜一筹。
“陆少爷,你怎么还回来”一个为佝偻着身子的儒服中年压低着声音,焦急惊讶地对着陆明堂说道。
“莫老大,我有分寸的”陆明堂忘了眼张安,冷冽地对莫老大说道。
“这,这”莫老大嘴上嗫嚅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知道虽说大伙给他面子称它一声莫老大,可是真要认真算起来,他谁也惹不起。
陆明堂也没再纠缠什么,虽说他打着维护这地方安定的借口,但毕竟也是一番好心。
莫老大退后对着几人招了招手,示意这些人避开陆明堂这些人,这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你们解决自己的麻烦,但不要给他制造麻烦就行了。
出了赌坊,进入一片翠绿烟柳之地。
张安心中暗赞好一个文艺的地方。
一想到接下来一场冲突将在这里发生,张安心中不禁也对这等大煞风景之事升起几分愧疚之意。
突然张安的头顶传来一声讥讽的笑意:“小炉子,就带了这么个人,和你差不多嘛,你自己是一个炉子,那不成他还是一口铁锅,炉子锅合璧也没什么用。”
这声音只是才响起,突然“啊”的一声,一个白服身体向下栽了下来。
地上咚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
直接而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