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是我,你瘦了!”苏桦答道。
苏桦一见君君落泪,哪里还有半点怨气,此时心里剩下的只有柔情蜜意了,见君君消瘦了许多,苏桦好不心疼。
“苏大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君君不知苏桦易容,见苏桦完全变了一个人,心里害怕,颤声问道。
苏桦拉过君君的小手,放到自己脸上,君君自然不会反抗,任由苏桦握住自己的手,一模之下,君君立即明白,原来苏桦是戴了一个皮质的面具,只是这面具也制作得太逼真的,若不是用手模到,还真的看不出一点破绽来。
君君从怀里掏出外公给她的药瓶,取了一颗“天心保命丹”递到了苏桦的手里,苏桦接过药丸,怔怔的看着君君,问道:
“君儿,当日何以如此狠心,舍我而去?”
“我留下的书信你没看到吗?”君君哽咽道。
“看到了,我不信你在我身边只是为了查出石洞的位置。我受伤的日子,你日夜用身子给我取暖,在硫磺池里,你替我疗伤,这些事,我从前不知道,现在我都知道了,君儿你还记得在金陵城外,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我们什么都不要管,去那昆仑山谷,逍遥自在的生活,这些你都忘了吗?君儿,你若是真的不喜欢我,你又为何见到我便落泪。”
苏桦一番话,说得君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君君离开苏桦以后,日日夜夜何尝不是在想他们二人相聚的那段美好的日子,此刻她日思夜想的苏大哥便好端端的站在她的眼前,君君再也忍不住,身子向前一倒,便扑到苏桦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苏桦与君君离众人甚远,是以他二人说什么,没有一个人听到,在场的众人对他二人的举动自是莫名其妙,心道,这两人怎地如此奇怪,不知苏桦乃是经过易容化妆,眼见苏桦比这个圣门弟子年纪大了许多,只道苏桦或许与这圣门弟子是失散多年的亲人,如今相聚,自是如此了,心道,原来此人果然与圣门有瓜葛,难怪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圣门。
郭阳却是知道君君的真实身份的,君君自从回到圣门之后,终日闷闷不乐,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半点兴趣,郭阳每次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郭阳一直不知道君君究竟有什么心结。他二人的神情,郭阳看在眼里,心里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心里却暗暗奇怪,圣女不过十六岁而已,苏桦看上去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他自然不知道苏桦易容过,心道圣女怎会喜欢这样一个年级比自己大过许多的中年人。
君君爬在苏桦的肩头哭了一会,突然想起在场有数千双眼睛盯着他们,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是圣门弟子的打扮,女孩儿家本来就脸皮薄,只觉得不好意思,连忙从苏桦怀里出来,嗯了一声,对苏桦说道:
“苏大哥,那位大师还等着你的药呢。”
苏桦一怔,心道,我只顾着君儿,却差点把普正大师给忘了。虽是舍不得君儿,但知道普正大师此刻受伤甚重,若不马上服下“天心保命丹”只怕有性命之忧,便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君儿,回头向普正大师身边走去了。
待得苏桦来到普正大师身旁,少林寺的弟子已经在照顾他们的师伯,苏桦蹲了下来,便要将药丸塞到普正大师的口中,却听一少林弟子怒道:
“你这恶贼,伤我师伯,如今又想拿什么毒药来害他。”
苏桦一时语塞,心中对普正大师愧疚,也不与这少林弟子计较,却听普正大师说道:
“这位施主若是要加害老衲,何必多此一举,方才补上一掌便行了,休要对对这位施主无礼。”说话间却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那少林弟子还要说什么,苏桦心知若是不尽快让普正大师服下这药王门的圣药,只怕普正大师真的便要一命呜呼了,此时也顾不得解释,伸手便点了那个少林弟子的穴道,顺手扶起普正大师,直接把药丸塞到了普正大师的口中。“天心保命丹”不愧为药王门的疗伤圣药,普正大师服下药丸之后,只觉整个人如同在温泉中沐浴一般舒适无比,丹田之中一股暖流流经全身,只是片刻居然呼吸顺畅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那旁边的少林弟子见苏桦出手点了照顾普正大师的这个弟子的穴道,又将药丸塞入普正大师的口中,只以为苏桦要加害普正大师,刚要对动手,却见普正大师原本惨白的脸上,渐渐的红润了起来,气息也顺畅了,才知道苏桦原来给普正大师服用的乃是疗伤的圣药。
普正大师心里此时却是充满了疑惑,这“天心保命丹”普正大师是见过的,当年王昌打上普慈大师,陈世杰为此事,曾向少林赠送了三十六颗“天心保命丹”作为赔罪,这“天心保命丹”,天下皆知乃是药王门的独门圣药,何以那个圣门的弟子身上会有这药丸。普正大师看了看苏桦,满脸疑惑的问道:
“敢问施主,此药可是药王门的天心保命丹?”
苏桦自然不知道药王门和少林的过节,只以为少林大师,见多识广,自然是知道这个药的,便答道:
“正是。”
苏桦武功之强,比那圣主郭阳由有过之,普正大师生平未见,放开这一点不说。他又只是随随便便的两三句话,便圣门弟子手中讨得这江湖中人人梦寐以求的疗伤圣药,那圣门弟子又如何会有药王门的独门圣药,普正大师只觉得眼前这人如同谜一般,捉模不透,心里暗暗好奇,只听普正大师突然将声音压得很低,悄声问道:
“这位施主,老衲有个不情之请,施主您能否告之老衲你姓什名谁,师从何派?”
苏桦却没想到普正大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心想,我原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不过是害怕君儿见到我扭头便走,才化妆易容一番前来,如今君儿已经知道自己身份,加之他对普正大师又是敬重,既然普正大师相问,苏桦也不想欺骗他,便低声的答道:
“大师,实不相瞒,在下苏桦!师门便是天籁山庄!”
普正大师微微一笑,答道:“原来如此,难怪施主武功如此精湛,呵呵呵。”
苏桦这个名字,早就在扬州击败张承天之后,便已名满江湖,普正大师自然知道,天籁山庄号称中原武学的巅峰,也难怪苏桦武功如此出神入化了。
普慧大师和清虚道长二人与郭阳比拼内力,三人都受了很重的内伤,此刻都在闭目自行调息,郭阳内力毕竟比普慧大师和清虚道长深厚,先行调息完毕,虽是如此,但此时郭阳想要再动手与人比拼,只怕也是不可能了。郭阳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场下众人,心里暗道,原本今日是想技压群雄,好让他们心服口服,现在看来,只怕是不可能了,看来也只能走最后一步了,想到此处,郭阳突然朗声喊道:
“四位护法,该是你们出来的时候了!”
原来郭阳留了一手,他原本是打算技压群雄,用武力将各派掌门制服,胁迫群雄归顺圣门;为了防止群雄群起而攻之,便事先安排好众多圣门弟子潜伏在圣门大殿四周,本是以防万一,却没想到清虚道长和普慧大师的武功如此厉害,只是一战,虽说也是重伤了他二人,但自己也受了极重的内伤。另一方面,郭阳看到苏桦与韩正风为敌,又见他与君君神情亲密,便以为苏桦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却又见苏桦替普正大师疗伤,言辞之间对普正大师又是颇为敬重,此时他也搞不清楚苏桦到底是友是敌了。心道,此人若是朋友还罢了,若是敌人,那便太过可怕了。
郭阳此时无计可施,自己气息好不容易才调息顺畅了,却不敢再运功动武,只得把事先安排好的四大护法和他们所设下的埋伏叫出来,心道以四大护法的武功,在场的人除了自己、普慧,普正,清虚,苏桦五人,便再没有人是这四位护法的对手,如今普惠,清虚被自己所伤,普正大师更是差点被苏桦一掌击毙,只要苏桦不出手为难,那眼下这圣门的四大护法便是在场众人中武功最强的,只要他们出来,要控制住局面倒也不难,何况还有众多圣门的弟子相助,自己总算还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
原本郭阳一喊,这四位护法便应该带领随从弟子现身出来,却不料郭阳喊过之后,四周静悄悄的,毫无动静,郭阳心中奇怪,又连喊数声,依然没有半点东西,郭阳心中纳闷,圣门弟子一向对圣主的命令都是言听计从的,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难道是遭了谁的偷袭了不成?可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何以无声无息的没有一点动静呢?郭阳始终想不明白,但他始终心有不甘,知道若是错过了今日这个机会,日后想要统一武林的话,只怕要一家一家的去拜会,中原武林如此多门派,岂不是要拜上个七八年才能拜完。想到此处,只见郭阳突然抬起投来,大声的问道:
“四位护法,如今何在?请速速现身!”
郭阳口中的四大护法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郭阳啊郭阳,你便是喊破喉咙他们也不会来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