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如果是那样,可怎么办才好啊?”庆喜一脸的焦急,眼巴巴的看着曹寅,如果江淑桐真的是落在那些人的手里,庆喜可真的要哭了。
“别急,让我想想办法。”曹寅低下头,用手捋着自己的胡须,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功夫,曹寅才有重新抬起了头,向着庆喜问道:“庆喜,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可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做。”
“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出我老婆,没什么事我不敢的。”庆喜听到曹寅想出了办法,像是捉住了救命的稻草,满脸期待的看着曹寅。
曹寅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他对庆喜的表现还算满意:一个人,出身卑微不要紧、陷入困境也不可怕,只要这个人有直面危机,并勇敢去面对的勇气,那么这个人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事业。
“好,如果你敢,那一会你就跟着我去一趟两江总督衙门!”曹寅说着话,从书案后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带你去会一会福同那只老狐狸!”
“行,我就跟着您去会一会福同那只老狐狸!”庆喜点头答应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曹寅要带自己去两江总督府干什么,但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曹寅应该是不会把自己抓起来交给福同的,这倒不是庆喜认为曹寅在得知自己藏身曹府的消息走漏之后,不会想到把庆喜交出去将功折罪,而是庆喜认为,就算曹寅真的有那种想法,他也不会明着把自己交给福同,因为那样做虽然可以现在保全曹家不受牵连,但是却意味着彻底的得罪了太子!
说干就干,曹寅马上又叫来一个亲信,吩咐他去替庆喜找来了一身曹府下人的衣服,让庆喜换上,然后曹寅带着庆喜离开了曹府,向两江总督府走去。
两江总督府的衙门看起来,要比江宁织造府衙门更加气派,曹寅一行人来到两江总督府外,曹寅命随从将自己的名帖递给了看门的衙差,他就坐在轿里,耐心的等着福同的出迎。
没错,他是等着福同的出迎!按照官职,福同虽然贵为两江总督,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个正二品的官员,而曹寅却是实实在在被当今康熙皇帝钦封的一品大员!而且江宁织造局隶属内务府,而内务府更可以说是皇帝家的小金库,俗话说皇帝家的狗都要见官大三级,何况曹寅本身官职也要比福同大上一级呢?
衙差进入去通禀,只用了不大一会,果然从两江总督府衙门里呼呼啦啦的涌出一大堆穿着官服的人来,为首的一个人是一个身材不高的胖子,从他头顶官帽的轰顶子上,站在曹寅官轿前的庆喜就已经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两江总督福同。
“不知曹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曹大人海涵!”福同大步走到曹寅的官轿前,大声说道。
庆喜忙替曹寅打开轿帘,曹寅从官轿里走了出来:“哈哈,福大人言重了,本官今日贸然打扰,还请福大人多多担待。”
“哪里、哪里!曹大人光临本府,实在是下官等的荣幸,哪里算的是打扰。”福同满脸的堆笑,冲着曹寅深施一礼。
曹寅还礼之后,又环视了一下跟在福同身后的一众官员,笑着用手指了指:“哟,今天怎么这么巧?藩台、臬台、南京知府、扬州知府、苏州知府,众位大人都在啊?”
“呵呵,曹大人有所不知,今日恰逢贱内五十岁寿诞,这些人都是来凑热闹的。”福同走到曹寅的身边,笑着向曹寅解释了一句。
“哟,那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也算来着了。”曹寅大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硬塞到福同的手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福大人笑纳。”
福同推辞了几下,见曹寅态度甚是坚决,也就没有继续再推辞,把银票收好之后,冲着曹寅拱手笑道:“曹大人,外面风大,咱们这就进府里说话吧?”
“嗯,有劳福大人引路。”曹寅再次向福同还礼。
看着曹寅和福同两个都称得上是老狐狸的人,在哪说着客套话,庆喜的心里别说多别扭了,都说做人要先读好圣贤书,可是这些真正读过圣贤书的人真就比没读过圣贤书的人强到那里了?要按庆喜说啊,这些人还不如漕帮那些江湖草莽直爽呢!
在福同的指引下,庆喜跟在曹寅的身后,一起走进了两江总督府,虽说刚才在门外看起来,两江总督府的衙门要比江宁织造府的衙门气派不少,可是真走进两江总督府里,庆喜却发现这里却远远比不上江宁织造府的奢华,最多也就是两三进院子,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正在大摆筵宴的后花园。
福同将曹寅请到主宾位,自己坐在了旁边的主人位置作陪,其他的两江官员也都依照官职大小重新调整了座位后,福同才笑着冲曹寅说道:“不知曹大人寅夜来访,是否有何公干?”
曹寅笑着连连摆手,“我哪里有什么公干?实在是在家里觉得烦闷,所以就想来找福大人聊聊天、下下棋,没想到却赶上了尊夫人的寿宴,虽说是不请自来,但也算是恰逢盛会了吧。”
“曹大人客气了,本来贱内每年过生日,下官也都从来没有操办过什么寿宴,奈何今年恰逢是她的五十整寿,这手下的官员们有一致要求要下官好好的热闹一下,本也想着请曹大人过府来一聚,可是想着曹大人公务繁忙,也就没敢相请。”虽然知道福同的解释肯定是假的,但是他说出的理由,却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庆喜现在就站在曹寅的身后,虽然到现在他都还没吃过什么东西,看到桌上净是山珍海味,可是他一点想吃的意思都没有,现在他更着急的还是江淑桐有没有被福同或者富文山掳了去,这个时候曹寅居然还有心情和福同说这么多没用的废话,这让庆喜心里更急了。
“对了福大人,今儿我听我府上出城办事的人回来禀告,说南京城门今儿突然加了守卫,严查进出城的客商,是不是南京城里出了什么状况?”就在庆喜着急的时候,曹寅的话也慢慢开始进入了主题。
“原来曹大人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呀。”福同笑着点了点头,回答说:“城门的确是加了守卫,不过倒不是南京城出了什么状况,而是下官侄子文山半月前在扬州遭遇刺杀,幸得大难不死。说来也巧,昨天他去夫子庙办事,恰好遇到了那两个行刺他的凶手,回来向我进行了禀报,为了不让这两个凶手逍遥法外,所以我这才加派了城门的守卫,以防两个此刻混出南京城。”
在曹府的时候,庆喜已经把他与江淑桐两个人与富文山之间的那点恩怨,也都告诉了曹寅,所以曹寅听到福同所说的原因后,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意外,他点了点头,冲着福同又说:“原来如此,现在这些刁民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令侄,不过既然是在扬州出的事儿,那扬州知府可一定要多出一点力喽!”
扬州知府就和福同、曹寅他们坐在同一张桌上,听到曹寅这么一说,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曹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也已经安排所有随从都跟着两江总督衙门的差役去追拿那两个刺客了,本来下官也准备亲自跟着一起去,可是福大人体恤下官从扬州赶来,舟车劳顿,所以特许下官先吃了饭,然后再跟着他们一起去搜拿刺客。”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下人打扮的人走到了这桌前,小声冲着福同禀告道:“老爷,侄少爷带着人回来了,您要不要让他过来见您?”
福同看了那个下人一眼,又看了看曹寅,笑着说道:“按说这个场合他不应该过来,不过今天恰好曹大人也来了,你就传他过来,来给曹大人请个安。”
福同的话刚说完,庆喜和曹寅两个人都暗叫了一声糟糕,这个富文山可是认识庆喜的!虽然庆喜现在假扮曹寅的随从,多少也化了一点妆,可是他们毕竟不会江淑桐的易容术,庆喜的容貌可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万一一会富文山来了,绝对可以一眼把庆喜认出来!这可怎么办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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