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辉璧甩了这句话,起身欲走。
“对了,蔓妃娘娘的心思,在下也猜测不了几分,安全起见,你的体内应该留有本人秘制的药。如果蔓妃娘娘不合作,可要吃些苦头。”
秘制的药?
“你对我下毒?”我连一脸愕然相该怎么表演都不知道了。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会卑鄙到下毒??
“莲蔓是软硬不吃的人,也希望月公子记下。”
威胁我?你试试?我有胆不配合,你有胆毁掉苦心的计划吗?
“只需你配合,也不为难你。”
下毒就是对我的为难?哼?可是,反应迟钝的我,怎么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莫非月辉璧诓我?uc82。
“你也不必留心思,我的秘制药方,一般人难解,也不是至毒之物,就是你不听话的時候会吃点苦头。”
他跟我说这些话的時候,神情一直很和悦,心底的寒意一阵又一阵是怎么回事?
月辉璧走后,房间顿時空荡荡许多,我像一缕游魂般,无所适从。
伶牙俐齿斗智斗勇的背后,是一颗已经疲惫憔悴的心。
生命是如此脆弱,不断的杀戮争夺,为了一点一点可笑的理由,攻城略地的他们,究竟把生命放置在何种高度?
在不同人手上辗转,见识不同人的手腕,或许一开始我就错得离谱,以为处在这个世界,就像挂了一个游戏马甲,不用花费太多的心思脑力,就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到头来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如一团被打乱的各色丝线,剪不断,解不开。
月辉璧这人比我想的还要实在太多,说让我见识熟人,来的人果然是熟的,并且我还调戏过她。
没错,就是迭香。留香馆的一面之缘,对她印象不错,但是在月辉璧的安排下再次看到她,还是有点愕然。
当我从头到脚打量了迭香不下五遍,她依旧容色温婉地任凭我打量。
月辉璧的实在之处还有,他安排了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过来,不像顾宇惜,整了个让我哭笑不得悲愤难平的柳静若,看她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一時间感慨万千,“迭香,别来无恙。”
“迭香见过月公子。”举止间言笑和悦的迭香啊,你为什么不能给彼此留一个完满的回忆呢?非得把现实在我面前撕开。
“彼時今日,迭香,我们敞开门说话如何?我这样如何像公子?”并非我故意刁难,实在是一口气不顺畅,正往她身上撒呢?
倘若设身处地的为她想想,多半她也有情非得已的难处。
可惜现在我的度量越练越小。
“主上说您是月公子,您就是。”迭香低眉顺目,一副谦让恭顺的模样。
“你们打算把我囚禁在留香馆?”一团浆糊的境况,真叫人莫可奈何。
“主上让迭香送公子去离襄。”迭香回答。
离襄啊?虽然不知道月辉璧打什么如意算盘,反正也安不得好心,不过目的地多少有点顺了我的意。
孙弦应该得到消息,我没有走成这件事会不会打击到他?
心念到他,就萌发了点盼头,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是孤单一个人,还是有同伙的,不是吗?
为什么言情穿越小说都爱把女主描写得像香饽饽,搁哪哪儿香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况,她们能懂嘛?能懂嘛?
“走。”既然行程已定,一哭二闹三上吊有用么?有用的话月辉璧就不是月辉璧了。
他的身份特殊且神秘,不过可以放心一点,在他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本人的小命暂時无忧。
“虽然主上有心袒护公子,不过主上交代过,让公子時時提防不得大意,毕竟公子的身份特殊。”迭香一脸诚恳地建议。
“休要你管。”你的出现,你的立场,注定跟我不同道。
迭香笑笑,没有说什么,包袱行囊早有人收拾妥当,一大清早,就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天心楼的侧门绝尘而去。难月迭一。
这个時代的马车,超乎想象的颠簸,轱辘越转,颠簸就越厉害。嘲笑qq车桑塔纳弱爆的人,应该来体验一番,回去铁定见它们如见亲妈了。
肚子里暗自月复诽,再颠簸下去,骨架都要散掉,你们到時候能保证拼接出一个完整的林芙娈吗?
月辉璧大大的不按常理出牌,把人从离晏手中劫走,现在费尽气力的又要把人送回去,真是搞不懂他算盘怎么在打。
一路昏昏沉沉,全赖迭香的尽心照料,然她半句没有跟我解释,也没有刻意的讨好,这样的人,果然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公子醒醒,前面就是咸宜关。”
上回恶补了这个時空的山水地理,不至于模不着东西南北,咸宜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它相当于当今的耶路撒冷,跟哪一国都挨了点边,月氏的国土呈月牙状,两边跟其余两大强国都有接壤,战火起于咸宜关,虽说云戎的态度还不明朗,但是也无法作壁上观。
月氏地理位置偏西北,云戎居中,离襄偏东。
如果云戎不是战绩斐然,很难在月氏和离襄的双双夹攻下独存,我甚至在想,这场起于月氏和离襄的战火,其实最大的受益者还是云戎,虽然它的统治者还没有真正的表态。
离襄能屯兵咸宜关,可想而知,战事的筹备也不是一朝一夕,我们此行不仅要跨过咸宜关,更要达到离襄的国都暮临城。
两国居然能在云戎态度暧昧的時候展开激烈的对战,两国的国君莫非都是疯子?
月赫颉有時候确实疯狂没错,不过离晏没有理由跟着起哄啊,最主要的是如果不是半城烽火,我们过咸宜关便也要方便稍许。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使得两国撕破脸皮,不惜兵戎相见,难道仅仅因为月氏丢了王妃月莲蔓?
脑袋在不断的颠簸中,思路也断断续续没能理出个所以然来。
“导火线呢?究竟哪根才是导火线?”一面喃喃自语,好一会儿才惊觉迭香一直默默地看着我。
“公子?”迭香估模着担心我一不小心思虑过度憔悴而死,温切地继续发言,“公子可是在想两国是何缘由交战?”
我静静地等待着迭香给出的答案。
“因为月氏王仗杀了一个人。”
迭香话说一半,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无奈思路一時没跟上,许久没见我说话的迭香继续发言,“那个人是离国的二公子。”
离国二公子,不是离洁尘么?
……
“离洁尘……”不是孙弦吗?
太狗血太坑爹了-?历史你需要那么重口味吗?
如果一部电视剧开始没多久,女主角就莫名其妙地挂掉,ok,除非是《西游记》,否则无论如何都会被观众的唾沫淹死。
孙弦死了?那我们这些绿叶小草还来瞎折腾个什么劲啊,提早收工回家算了?
“公子,有委屈就哭出来。”迭香好心地递了一方锦帕过来。
“我看起来很悲伤?”我反问迭香。
“公子……你不要吓奴婢。”迭香表情像见鬼一般,带着哭腔,我什么也没做啊?
月赫颉居然敢杀了孙弦?居然……敢?
胸腔里有腥甜的液体忍不住的翻滚而出,两眼一黑,醒来已不见迭香。
睁开眼睛,浑身一丝力气也无,努力地抓住床边土黄色的帷幔,带着疑问的目光查看四周。
到了类似客栈的地方-?房间不大,很普通,门窗都是紧闭的。挪着步子到茶桌旁,拿起一只青花瓷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看着溢满茶杯的茶水,眼泪不觉的涌上眼眶,吃了那么多苦,费了那么多心思的找寻,到头来万事成空吗?
我该何去何从?
“公子,您醒了?”此刻做粗使丫鬟打扮的迭香,推门进来就问。
“我希望永远不要醒。”不要醒来面对如此冷酷的真相。
迭香顿了顿,估计在想着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不该说就不要说。”我冷冷地呵斥她。
迭香的脸立马暗了下来,“其实公子不必给奴婢脸色看,一路行来,公子是怎样的人,奴婢早有个数。只是,眼下公子能靠的人也就奴婢,又何苦为难奴婢呢?”
她果然比我想的还要伶俐一些,话说得很在理。目前的形势,又有谁顾得上一个潜逃在外,身份尴尬的女子呢?
“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既然对方如此干脆,我也不好遮掩,所幸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
“主上只要奴婢护送公子到离襄。”迭香又把目的地说了一遍。
过程呢?一介女流能得月辉璧信任,很是不简单-?
“公子也不必花费心思揣度主上的心思,于他也不过是我的主顾,迭香只收钱办事,其他一律不多过问。”迭香又间接的表明立场。
原来是拿人钱财为人办事。
有句话虽然很滥俗,不过滥俗得很是在理: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哦?就是说如果我能出高倍的价码,你随時可以背叛吗?”。我斟酌着字眼嘲讽她。
“公子目前并不具备假设的条件。”迭香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我们还在咸宜城内,公子的身子需要调理些時日,迭香方才去城中药铺抓了些药,晚些煎给您服下。”迭香指了指桌子上几个纸包,“还望公子配合。”——
我回来啦,慢慢填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