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边的太阳缓缓从沙漠的地平线上爬起,一瞬间,昏暗的沙漠也被点缀的锃亮。
此刻,旅馆大厅内。
“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下来啊?”
“是啊,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啊。”
“再等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
“你们吵够了没啊?”忽然,人群旁边陡然出现一抹亮色,十分引人注目,因为来人染了一头黄黄的发,随后,一抹年轻,富有生命力而潇洒的男子从一旁窜出。
顿时,吸引了大厅内所有人的注意,此起彼伏的声音也第一时间消失。
男子一副悠闲随意的模样,毫不在意的用眼神掠过大厅一圈,最后,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定在一旁沙发上的人影处。
不顾其他人脸上出现惊愕的神情,他径直擦过他们走去,“喂,老头,她人呢?”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她指谁,不过清晰分明得倒吸声是因为他目中无人的嚣张态度,竟敢叫考古界赫赫有名的考古学家喊老头。
因为这匪夷所思的开场白让所有人戴上有色眼镜开始重新审量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半晌后,古教授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看清来人,睿智而精明的眼迸射出几丝精光,看向他时,却读了一份了悟,“eric,几年没见,你的坏习惯依旧没改过来。”
被叫做eric的男子无所谓的模了模鼻子,却不是因为尴尬,继而又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古教授,我问你,她在哪里?”
他刻意加重了‘古教授’这三个字。
古教授被他问的一愣,继而脸色慢慢浮现出担忧和凝重的表情,昨晚他们的对话还依然清晰的回旋在他耳畔,像是无声的警钟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太阳穴,不安,焦虑一同如洪水般涌出。
“古教授,不瞒你说,我怕这次凶多吉少。”
“唉……”他轻轻一叹息,苍劲而温暖的大掌拂过她的后背,像是安慰一般轻轻的拍打着,“小溪,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我怕死!”她坚定不移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丝莫名的恐慌对上古教授仁慈的目光。
他明白她的恐惧,这次考古原本是国外的一支精英团队,却不料遭遇沙尘暴而丢了性命,所以这重担才压到他们身上,而他们是否会面临这样的结果,不得而知。
良久,“小溪,知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你缺少的什么吗?”。
“什、什么?”
“信任!”
她喃喃低语,瞳仁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古教授开口解释道:“人都是自私的,而死恰好是那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最致命的一点,可你忘了一点,士兵之所以奋勇厮杀,把生死置之度外是因为他信任披肩作战的战友,如果一个军队互相猜忌不信任,那就意味着未战而败了,拿我们来说,失去了信任,就等于一群乌合之众。”
“……。”她低头不语,心中的不安却越发的扩大。
古教授见她低头不语,又开口说道:“小溪,我们就像准备上场的战士,唯一的任务就是信任战友,奋勇厮杀,如果回头退缩,下场就是——”他一字一句说道,“被敌人杀死。”
他的话令她一惊,她愕然的眸子恰好撞上古教授闪烁不定的眸中,激出某种不知名的波纹。
沉默了半晌,她嗫嚅着开口:“古教授,如果,一个军队里出现一个倒戈向敌国的人,那会怎么样?”
“……。”
她的话看似平静实则却如一颗定时的炸弹,一不小心,就在他的心中炸开,激起万层巨浪!
对话到此结束,可余音却依旧不罢休的缠绕在他的耳畔,直到古教授不安的预感排山倒海袭来之时才肯罢休,一旁的eric早已等得不耐烦,朝着古教授吼了几句,而他置若罔闻,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从沙发上窜起。
正巧这时,楼梯上缓缓传出一阵浅浅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映上古教授墨黑的瞳仁里。
正当古教授要上前时,眼前一黑,掠过一个身影,然后兴奋的嗓音扬起:“姐,你终于下来了?”
一连睡意惺忪的凌羽溪倒是没料到会窜出这样一个人,惊叫一声后,又开心的唤了一声,“木易……你怎么来了?”一双原本浑浊的双眼见到来人之后顿时变得欣喜若狂。
“姐,看见我这么激动,有没有想要狠狠压上我的冲动?”他聪明的转过了话题,咧嘴一笑,目光也柔和了许多,但是顽皮的性格依然不减,尤其是遇见了他的姐姐心中的戏弄之心更为强烈。
“去!”她的大半热情因为他的一句话瞬间浇熄,没想到这人还不忘记耍她几次。
“好了好了,姐,不跟你开玩笑了。”他看她一脸不高兴赌气的样子,连忙败下阵来。
这时,“小溪,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古教授一脸惊异的从后面走进。
人群本来的寂静变得窃窃私语起来。
就连木易泽夏也微微蹙了蹙眉,难道她是因为睡过头才迟到了?这可不像她!
闻言,凌羽溪倒是一脸无所谓,“哦,昨天太迟睡的缘故,床赖的久了一点。”
她的无所谓换来的却是其他人的惊愕和气氛,什么,明明知道他们一大早就要出发,竟然睡到日上三竿才出来。
除了木易泽夏和凌羽溪两人神态自若以外,其他人都大惊失色。
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个人影,“凌羽溪,你疯了吗?你以为这里是幼儿园,把我们当三岁小孩来耍,如果你想玩,就滚回家去!”
闻言,一旁的木易泽夏早已气的脸都紫了,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的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刚想要尚欠揍几顿消消气,却见凌羽溪比他快一步,向前踱了一步。
“我滚可以,不过——”她悄悄地用余角将场上所有人脸上出现的脸色包含在眼底,唇畔陡然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你们也要走!”
其他人万份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原本压抑的愤懑更是一触即发,这时,又出来一个人,“凌羽溪,我看你是怕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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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昨天守夜,今天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