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全场又震惊的鸦雀无声地盯着出现在门口的人!
相比较之下,此刻出现在大厅内的人是大家众所周知的,最近几天,木易泽寒主动退让木易集团总裁一职,由木易二少爷木易泽夏担任,这新闻一出,顿时如病毒一样蔓延到整个国家,甚至连国外都震惊不已,无论是报纸,网络,媒体上这几天来这一消息一直居高不下,所有人更是猜测其中的内幕隐情。
而且凡是国内建设的一系列木易集团旗下的分店,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媒体甚至在他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进行了围堵,可就是没有见到他,没想到,消失了这几天的人居然出现在这里!
没错,木易泽夏是真的站在了这里!
这世上,唯有一个人能牵动他的心,当她看着你时,你似乎听到了怦然心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这个人,就是她!
眷恋不舍得收回了目光,眼神又恢复平静,却犀利无比,气定神闲地看着前面的男人,勾起胜利者的微笑,“那块玉,我要了!”
羽溪听的心陡然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腾起,下意识的回头看他,发现又瘦了,憔悴了许多,这几天,他一定为了公事忙的焦头烂额了吧,加上她,那天说了那么多狠心的话,他现在一定恨死她了!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为什么还要拿走那块玉?是为了她吗?!自嘲的摇摇头,她宁愿相信是自己自作多情。
台上的拍卖师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祁连御辰一眼,“在场各位,谁还要比木易先生出价更高的?”
这下,全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祁连御辰和木易泽夏两个人身上,有些人窃窃私语,好像打赌祁连御辰会不会再出价,等了十几秒,却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拍卖师清了清嗓子,“如果没有人比木易先生出的价一亿零一元美金更高的,那我就宣布最后竞拍得奖的人是木易泽夏先生!恭喜!”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置若罔闻地与祁连御辰擦身而过,擦肩的那一瞬间他顿了一下,薄唇微微蠕动,只能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讲,“她,我也要定了!”
说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走上了台,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拿走了那块寒玉,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惊奇。
羽溪看着他的举动心惊了一下,睁着眼睛看着他镇定自若的下台,再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连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的,脚步不自觉向前迈了一小步,将她护在身后,木易泽夏看到了他们的举动,眼里划过一丝隐晦阴暗的情绪。
他挫败的垂了垂眉,一丝失望的神情表露在脸上,羽溪看了有些于心不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近,低哑的嗓音含着浓浓的深情,“姐,跟我走,好不好?”
为了她,他已经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连别人震惊错愕的眼神他都不置理,羽溪的眼里滑过一抹痛心,想着以前的种种,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真的是让她很快乐,很快乐,可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她已经累了,不想再背负着拖累他的罪恶感,无力的笑了笑,她很想让他知道,没有他,她过得很好。
主动伸出手和连城的手指相连,抿了抿唇,目光直视着他,“木易,你知道那块玉石对我有多重要的,可即便你现在拿它来威胁我,我也不能跟你走了……”
他沮丧悲恸的垂下眼,像是早就知道答案的,那样安静的看着她和他牵起的手,心痛的难以负加,“可如果……我一定要带你走呢?你会怎么样?会不会恨我?”
她摇了摇头,“木易,我们不是早就说好的吗?我知道你能给我幸福,可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你知道连城他对我很好……”
连城眼里闪过一抹吃惊,连忙掩了下去,如果需要配合,他一定会全力以赴。
羽溪的心里闪过一丝愧疚,连城,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又要利用你了,谢谢你也拜托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丢下我!
“可我的幸福呢?你也知道只有你能给我幸福……”
这一次,她止不住的通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的嘶喊,“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的幸福不在我这里,我给不了你要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的负罪感更深一层吗??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折磨自己,放过我,放过你……好不好??就当姐求你了!!”
他的眼神忽然闪烁,阴晴不定,陡然变得深邃可怕,咬着牙低吼,“姐,我放不开你了,为了你,我已经走火入魔了,濒临悬崖的我现在已经被逼得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我不想伤害你,可你一次次的伤了我,你知道那种痛多么撕心裂肺吗?!我不想让你承受那种痛苦,所以,乖,回到我身边来……”
此刻的他像是在地狱和天堂之间苦苦挣扎的人,千变万化,上一秒他温柔似水,下一秒他残忍无情,羽溪知道他此刻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稍有不慎,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咬牙切齿的盯着他,“木易泽夏,我只说这最后一遍,我不可能跟你走!!我不想恨你,也不想你做出什么事情让我恨你一辈子!!”
与此同时,全场的传来一阵倒吸声,羽溪睁着泪眼抬眸,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知何时,连城的太阳穴上多了一把新型微型手枪,而拿枪的人竟然……是木易泽夏!
她震惊错愕的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最不想见到的一幕终于发生了!
木易泽夏闪烁着阴鸷的眸子,咬牙切齿的怒吼,“这件事情足部足够让你恨我一辈子了?!恨吧,恨得越深,爱的就越深!!”
她气的浑身发抖,只是一瞬之间,她就看到了天使变化地狱的恶魔,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的好心变成罪魁祸首了吗
想也没想,她就伸手想要甩他一个巴掌,不料,他竟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痛的她硬生生的挤出了眼泪,耳边传来他痛心疾首的怒吼声,“我不忍心伤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的打我?!为了一个他,你还真是狠得下心,姐,你可真是狠心!”
连城皱着眉说,丝毫不介意头上多了一把手枪,只是这样的架势让他很不爽,“你口中的一个他,可是将来可能成为她男人的人,你最后注意一下!还有,她不跟你走,你不用那么死缠烂打吧?竟然那手枪指我来逼迫她这种损招也能想得出来??”
“你给我闭嘴!”木易泽夏气的一怒吼,枪支的洞口又使劲顶了顶连城的太阳穴,这点,同样也激怒了连城,瞪着他,“她是我的女伴,你能不能带走由我说了算!木易泽夏,难道你真的想让小乖恨你一辈子吗?!”
“你信不信再多说一句,我开枪毙了你!”木易泽夏彻底被他激怒了,眸子露出猩红的血丝,有些骇人,指着枪,好像随时都能取了他的性命!
连城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倒是羽溪在看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皱着眉焦急的喊,“木易,你不要冲动!为了我不值得,是不是我跟你走你就会放下枪??放过连城?”
“小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跟他走,我不相信他真的会开枪!”连城听她这样说,急的慌了神,话音一落,木易泽夏就拉着枪栓,一声枪械金属落定的声音传来,她的心“咯噔”一声……
想也没想就喊出口,“好,我跟你走,我跟你回去,你放了连城!”
“小乖,我还没同意……”
“姐,真的吗?”。他深邃黯淡的瞳仁里豁然喷发出奇幻惊喜的色彩,隔着如墨一般深黑的色彩,依然能捕捉到他眼底雀跃的欣喜,凌羽溪重重点头,他却聪明的如狐狸一般,下一秒他就恢复了常态,扬声,问,“你能保证跟我回去以后不走了?我要你一个誓言,除非是我赶你走,你绝对不能再离开我!如果哪一天你真的反悔了,他的命就是你离开我的代价!”
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里的执着和认真,她知道,这个除非是世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陷入了两难,她该如何抉择?
为难纠结的语气,“木易,就算我恨你一辈子,你是不是也要我待在你身边?”
“是!”
听出他口里的坚决,转眸看了一眼连城,他使的脸色她不会看不懂,可她现在只能装作不知道的笑笑,然后,垂眸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的手指从自己的掌中拽下,倏地,身子就被人揽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凌羽溪对自己的心境感到很奇怪,才几个月而已,她竟然这么陌生他的怀抱,而且竟然还有股反感的味道,不由得,她想起了祁连御辰,他也在场,一定是悠闲地看着他们演的闹剧吧,他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沉寂在回忆中时,额头上突如其来落下的吻让她惊吓了一下,下意识的抬眸看着他,同时,他也在深情缱绻的凝视着她,眼里流露出来的情感竟然是毫不遮掩的爱意,她忽然觉得一阵窒息,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感到他的爱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她这是怎么了?
连城刚想反抗,木易泽夏却眼疾手快的制止住了,现在的他早已今非昔比,蕴藏的实力恐怕在场除了祁连御辰一人,没有人再是他的对手!
在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情况下,他忽然撤回了手,拉着凌羽溪一路狂奔出会馆,像风一般的速度,留下一长串破碎的惊叫。
连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眸光有些黯淡,继而转眸看向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尽职的冷眼旁观者的身份的祁连御辰,无奈的耸耸肩,走到他身旁,坐下。
祁连御辰抿了一口酒,连城,忽的开口问他,“怎么?还不追上去?”
“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必追,她就会乖乖回来……”多了一份成熟的自信。
连城无奈的笑了笑,“我看你是太过自信了,木易泽夏那个人可不简单,刚才,我试图挣月兑他,他竟然一手拿着枪就直接把我压制住了,这个人,我看将来很有可能是你的对手啊!”
他挑眉,“无论他变得多么强大,有一个人永远都是他致命的弱点!”
“那你呢?”他问。
祁连御辰的眸光一凛,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一个字也没说,直接将杯中的酒喝的干净!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太过自信,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却没想到,那么快他就失去她了!
拍了拍他的肩,连城摇着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度过这无聊的拍卖会的时间。
祁连御辰回到了二楼包厢,刚才木易泽夏出现,让安以景吓得只敢躲在上面不敢下来。
“辰,你不觉得这招很有效吗?效果那么快就灵验了,她果然气的撇下你跟别的男人跑了!”安以景坐在上面,从贵宾室里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楼下发生的事情。
他没有理她,自顾自的穿着外套,一举一动都轻易的牵动着少女的心跳。
安以景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惊呼出声,“辰,你不会要追他们去吧?”
他依旧没回答,只是习惯性的抿了抿薄唇。
“不行不行,我不准,我是你的女伴,你怎么能撇下我,去追其他女人呢?!”安以景不是那么容易吃醋的人,她这样说只是为了不让他再去追那个女人,好不容易,凌羽溪终于跟着木易泽夏走了,怎么还能让祁连御辰把她追回来破坏他们的大事呢?!
“以景,我带你来只是逢场作戏的,不是破坏我计划的人!”他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丝毫留情的打击。
说完,房间里只剩下一阵巨大的关门声,她胸口一震,无语的摇摇头,“祁连御辰,你这个疯子,难道要我陪你一起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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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
一辆被经过改造的捷豹xfsportbrake在公路上高速疾驰着,震耳滔天的马达声快要震破人的耳聋。
坐在副驾驶上的凌羽溪脸色越发的苍白,却紧咬住唇,一句话也没喊,死命压抑住胃部的翻江倒海,这几天,她虽然在医院住了几天,可是病情并没有彻底恢复,这样急速的行驶,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又是一阵反胃的感觉袭上来,她差点就忍不住要呕吐了,死命拍着玻璃窗,可是被反锁住了,她捂着唇,艰难的发出呜咽声,“停……车!”
木易泽夏扭头一看,发现她的脸色像白纸一样惨白,吃惊的皱了一下眉,然后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几乎是同一时刻,她就打开了车门,冲出了车外,对着草地就是一阵大吐特吐,好像要把自己的胃也吐出来才甘心。
木易泽夏第一时间冲到了她身后,皱着眉担心的安抚状拍着她的背,“姐,你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回答他的,依旧是难受的作呕声。
胃部抽痛的一阵阵痉挛,忍受不住的整张脸都纠结在一起,就连泪水都被挤了出来,胃里的东西都被吐得一干二净,就连酸水也不放过,几分钟后,她瘫软的坐在了公路上,像是经历了劫难,最后终于重生了一样,可是,浑身却无力,脸色依旧苍白的像透明一样。
木易泽夏想把她抱进车里,她摇摇头拒绝了。
看着她面如槁灰的表情,眼神折射出一个空虚的灵魂,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他干脆在她面前蹲下,可她的目光依然平静,却平静的很可怕,好像能够透过他直接看到苍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强烈不安却可怕的念头,他的目光变得不可置信,瞪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姐,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他的问题让她终于回过神来,目光聚焦到他满脸焦急担忧的脸上,怀孕?怀孕?!真是可笑,她怎么可能怀孕,祁连御辰从来都不允许她怀上他的孩子的,而且,昨天住院也从来没听影儿说过她这方面的问题。
脑袋里倏地闪过一个念头,眼神一动,她沉下了声音,语气低迷,“木易,对不起……”
一个对不起像是给木易泽夏下了一个病危通知书,他犹如被雷劈中,体力不支的跌坐在公路上,双目错愕的瞪着她,满脸不可置信和绝望……
羽溪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他,他的爱对她来说太沉重了,她无以回报,如果这份爱会毁灭了他,那她只能先毁了这份爱!
眼神死灰的望着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姐,恭喜你,你要做妈妈了,这个孩子生下来一定很聪明也很漂亮,我想,如果是个女孩,她一定有像你一样的大眼睛,可爱漂亮……都说怀孕是世上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事情,来……我抱你起来,躺在车上可能会舒服些……”
羽溪本以为他会气的甩下她,不要她,可没想到他竟然能接受她坏了别人的孩子?!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了一下,愧疚和罪恶感充斥着她的心灵。
“你不要碰我!”她步步后退,死命摇着头,难以忍受的喘息了一下,睁着泪眼望着他,“木易……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凌羽溪了,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碰这么脏的我?!我已经配不上你了啊,你打我吧,或者把我扔在这里也可以,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哭的泣不成声,小月复也随着痉挛一阵抽痛,差点窒息。
看着她痛苦纠结的模样,心像是滴血,崩溃的低吼,“姐,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就算你杀了我,就算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也会爱你,用尽我全部的生命去爱你,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所做的最残忍的事情……就是你亲口说要我放弃你!!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痛苦的摇头,她听的心如刀割,眼泪涌得更凶,哽咽的只能唤出他的名字,“……木易。”
他忽然又睁开了眼睛,不容抗拒的一把把她按进自己的怀里,湿润的唇颤抖的亲吻着她的发丝,全身紧紧的抱住她紧的全身都在颤抖,崩溃发疯的语气,“姐,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带着你和孩子去国外,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也会像对待亲身的那样爱护他,让我当他干爹也可以……”
没等他说完,羽溪已经激动震颤不已,摇着头,拼命挣扎着要逃开他的怀抱,滚烫的眼泪洒在他的脸上,她激动紧张的喊,“不不,不可以……木易,我不要你这样,我不想这样啊,为什么?为什么??我都怀孕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孩子的父亲不是你!!不是你啊!!”
木易泽夏的眼神倏地危险的一闪,她的话像是给他下了一个魔咒,嘴角痛苦的抽搐了一下,眼神快要杀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字,一字一句嘶吼,“我知道我知道!!凌羽溪,我都接受你这个孩子了,为什么非要强调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千方百计的要离开我,因为这个孽种,你是不是还要回到祁连御辰身边去??”
看着他终于被自己的激怒了,心中更像有把刀插着,鲜血淋漓,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木易,对不起……”
“够了!我不要听对不起!凌羽溪,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好,我要你打掉这个孩子,你乖乖回到我身边,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狠狠甩开她,双手紧紧握着,拳头都在颤抖,他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爆发要忍不住打她的怒气!
羽溪惊恐的摇着头,心跳的快要飞出来一样,“不……”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难道这些你都看不到吗?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心甘情愿的属于我……我问你,你是不是爱上祁连御辰了?是不是爱上他了?是不是??你回答我啊?”他忽然激动发疯的扑上来,拼命的摇着她,眼睛猩红的爆睁着,快要滴出血来。
“没、没有……”她不断摇着头,身体被他剧烈晃动着,只知道自己的月复部绞痛更甚了,额头上满是冷汗。
处在疯狂阶段的木易泽夏根本没顾忌她越加发白的脸色,只是一个劲的拼命摇着她,癫狂的像只野兽一般嘶吼,“没有?!那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回到我身边来,你不是要那块玉吗?我给你,我给你!!那你还有什么理由还要呆在那个男人身边?你说啊!!”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玉,狠狠的扔在了她面前,羽溪忍受不了他的暴虐,拼劲全力甩开他的大手,从地上捡起那块玉,刚拿在手里,他忽然发了狠一把夺了去,然后大力一甩,那块玉就在夜空划过了一道弧线,最后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羽溪眼神闪烁,眼泪一个劲的砸下来,她撕心裂肺的嘶吼,“木易泽夏,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她刚要转身追着去找,却被他死死按住了肩膀,她气的扬手一挥,使劲往他的俊脸上甩了一巴掌!!
木易泽夏杀气腾腾,全身的血管好像因为剧烈的血液沸腾都快要胀破了一般,他慑人狠鸷的眼神,恨之入骨的喊,“我得不到你,别人更不可能得到你!你想回去找他是吗?!好,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他扬起的拳头紧的在颤抖,生猛的力道随时能将她置于死地,她本能的闭上了眼,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一字一句,“木易,对不起……我骗了你!你不是想知道吗?那好,我告诉你——因为我、爱、他!”
话音一落,他的拳头在离她一公分的距离停下!
她睁开了眼,痛心疾首地喊,“我爱祁连御辰,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所以,我注定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啪——”他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羽溪重心不稳的跌在了马路上,木易泽夏恨之入骨的瞪着她,气的浑身颤抖,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我要杀了你!”
羽溪惊恐的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朝着远离他的方向跑去——
紧接着,“砰砰砰——”身后响起了密集的枪响声,还有金属的剧烈碰撞声!
身后射过来来的一颗子弹擦着她的头顶准确无误的射进了前面的那颗大树中!
羽溪吓得心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瞬间,怔愣在了当场!
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只是她转身的一瞬间,竟然整个世界都能颠倒!
她似乎看到了几辆车子匆匆忙忙的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然后空中弥漫起的黄色烟雾也慢慢消散了,再然后,她就看到了——他,躺在了血泊之中!
那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她的眼睛,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他的血给印红了!
她疯狂的冲过去,跪在他的身旁,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微闭的眼,轻颤的睫毛上还沾着血,一遍遍的喊着他,“木易,木易,你不要吓我,是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这样惩罚我,折磨我好不好?你醒来,快点醒来啊,只要你醒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哭喊忽然停止,她忽然发现他的紧闭的眼又挣扎着透开了一丁点的缝隙,薄唇蠕动,她惊喜若狂,激动不已的俯,耳边传来他虚弱的声音,“姐,对不起……”
我不想让你哭的……
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失去你了……
她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期望他还能多讲几句话,可是没有了,她发了疯一样抬起头,不停地摇晃着他,看着他不知从哪里流出来的鲜红的血,她手足无措,最后身上,脸上也全部都被染上了血,她哭的痛彻心扉,“木易,木易……你醒来,醒来啊……”
哭到没了力气,忽然朦胧之中,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恍若隔世般,穿透重重光阴障碍,那样温暖,“……羽溪,羽溪……”
她惊喜的以为是木易醒了,捧着他的脸,惊喜的快要跳起来,“木易,木易,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羽溪,羽溪……你给我清醒点!”木易没醒,可是身后出现的人惊醒了她!
祁连御辰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抱得很紧很紧,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消失,颤抖的唇亲吻着她的发丝,“乖,不要哭了,他不会有事的,我已经通知了医院,他们很快就会赶来的……”
话音刚落,公路尽头就想起了急救车的声音。
她依偎在他怀里哭泣,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群人崩涌过去,将那奄奄一息的男人从残骸中抬起,放在担架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突然发了疯一样挣月兑了男人的怀抱,疯狂的冲过去,心中一个信念十分强烈,她要陪着他!
刚跑出去几步,就被祁连御辰拖住了,她的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迹一起落下,她崩溃的嘶喊,“你放开,放开我……我要陪着他,要不然我不放心啊……”
祁连御辰死死按住她,将她纳进自己怀里,任由她疯狂的一下下捶打着他,他皱着眉,一声不吭,轻声诱哄,“乖,羽溪,不会有事的,我们要往好处想……”
折腾了半晌,她忽然安静了下来,抬起脸,焦急的喊,“我要去医院!”
手术做了两天一夜,身上四处的子弹都已经被取出来了,可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伤势严重,从手术里出来后,又推进了重症病房,医生给羽溪下了病危通知书,如果今晚他能顺利平安度过,那就说明这条命他保住了,如果不能……
这两天一夜她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今晚,又是最关键的一晚,她一定要坚持住,木易,为了你,姐一定会撑住的,你千万不能离开我啊!
重症监护室内,各种仪器在规律的运作着,要不是心电图还有显示,她真的会以为床上躺着的人已经死了!
病床上的他脸色苍白,还带着一个呼吸罩,已经是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许是瘦了不少的关系,轮廓越发立体。
木易瘦了,羽溪也瘦了……
这样的他,羽溪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手指,颤抖的抚上他的,轻轻划过他每一个完美的五官,从额头到唇,忽的,她的泪就冷不防掉了下来,喉头哽咽,“木易,你已经睡了这么久了,快点醒来好不好?就当姐求你了,你知不知道医生说你能熬到现在都是个奇迹,你还那么年轻,怎么说都要坚持这一晚是不是??你可是木易集团的总裁啊,你怎么能让自己受伤呢?怎么能在病床上被击败呢?我要的木易没有这么脆弱,我还等着你给我幸福呢!
“木易……只要你肯醒来,你要怎样都行,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吓我,不会丢下我不要我,我就答应跟你离开,你答应过我要给我幸福的,我真的,真的好后悔没有答应你,所以我受到惩罚了,上天让我承受这种钻心的痛苦,让我永远都活在愧疚里,只有你醒来,我欠你的所有才可以还给你啊,就当是姐自私吧,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就醒来啊……”
她激动地执起他的大手,掌心一滑,他的手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她的心,好像被脚狠狠踩了一下!
眼泪掉的更凶,喊得撕心裂肺,“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所以,求求你,就当是为了我,再努力一下,努力一下就好……木易……”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了去,迎面就是一个重重甩过来的巴掌,她体力不支的栽倒在了病床上,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里嘴里一同流了出来,视线忽然模糊,世界一片坍塌,眼前一黑,她残留的意识让她看清了面前的修罗是谁,是……木易泽寒!她挣扎着爬起,无论怎样,今晚她都要守住木易,绝对不能倒下,只是,鲜血依然直流,流到雪白的被单上,晕染成一朵朵妖冶的曼陀罗……
紧接着,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很快,她的身体就腾空了,全身都处于缺氧的状态,她还不能死,为了木易,她今晚绝对不能倒下!
倏地,病房又冲进来一个人影,直接往木易泽寒身上打了一拳,木易泽寒吃痛,本能的松了手,羽溪狼狈的栽倒在地面上,还没爬起,就听到熟悉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木易泽寒,我的女人你都敢打?!这里是病房,谁叫你来发疯?”
祁连御辰没想到他回去那么一会儿,回来就看到了这么惊险的一幕,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又燃起了愤怒的烈火,目光阴鸷的盯着他,木易泽寒同样怒不可遏,激动愤怒的全身激烈的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了拳头,“如果泽夏有什么事,我第一个杀了她,我不管她是你什么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管翼是跟着祁连御辰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这个时候,他忽然说,“木易先生,你先不要激动,这件事根本就关凌羽溪什么事情,你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去!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最要紧的还是先追查有什么线索,我看这一次枪杀案不是偶然性的。”
祁连御辰在这个时候,早就把羽溪从地上扶了起来,木易泽寒一看到她,顿时又失去了理智,推开管翼,指着她一字一句威胁道,“凌羽溪,如果不是你,他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你却一次次伤了他,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安以景也闻讯赶来,她早就料到木易泽寒一定会找凌羽溪的麻烦,刚进病房,她就看到了几个男人嚣张跋扈的局面,蹙着眉小声说道,“我说你们吵什么?!这里是病房,这点常识你们怎么都不懂啊,特别是你,木易泽寒,羽溪那是好心,有你这么说人家的吗?我看你惹的这里的人都不高兴了,那么多人守着也无济于事,你就相信羽溪一次吧,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能让你的宝贝弟弟醒过来的,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先跟我走吧。”
她对着祁连御辰使了个颜色,然后半拖半拽的把木易泽寒给哄骗走了!
“你不是很有能耐么?怎么?被人打了还想道歉是不是?”祁连御辰唇角勾起讥讽的笑容,对着她冷嘲热讽。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眼睛眯起,看着她两边都浮肿的脸。
她冷冷打掉他的大手,奋力挣月兑他的钳制,后退了一步,她满脸满是泪痕的望着他,“是!我就是这么没骨气,可是你要我怎么办?难道他不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吗?木易泽寒说对了,我真的就是灾难,为什么?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我!!”
总算赶在九点前更完了,挨个拥吻,很感谢你们三天以来一直不离不弃,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