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黄龙之后,张燕也带着亲卫悄然撤离,无论他心中有多么的不甘,空气中那仿佛是凝滞了的危险气息,让他的眉心一直跳个不停,不管他对左校如何不放心,张燕还是将大权交接,留下一千多士卒先行离开,
远处的天际,亮色越加的明显了,谁又能想到,短短的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在这片山谷中,竟然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谁又曾想到过,结局竟然是出乎意料的不可思议,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整片战场上忽然间爆发出一阵阵更为响亮的喊杀声,张辽、徐晃、乐进三人,分别从山谷的北、南、东三面涌出,三人冲在最前面,一头狠狠地扎进面前的敌人阵中,如同利刃一样将原本正在围攻董卓的北、南、东三面士卒从中截成两节,
雷公懵了,张白骑懵了,李大目也懵了,因为三人攻击的方向,正是三人所在的地方,
南面的平汉几乎沒有丝毫反应,被冲上來正迎上的乐进一刀毙命,李大目见了不由胆寒,连个场面话也沒敢留下,胡乱将身上显眼的衣服扒下丢给其他人,自己则转身就跑,
平汉无智,却是天生蛮力,一身的力气就是他自己,都要耗费很大的劲儿才能将其制服,而现在却被乐进切瓜似的一刀毙命,他李大目难道说长了两个脑袋吗,眼瞧不对,哪里还敢多留,而另外两处,几乎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着,
司隶倒霉,在徐晃攻來的时候,他正在努力的想要稳住军心,被徐晃盯上后,给其一斧头劈成了两半,倒是东面的掾哉运气不错,张辽前冲,将身前的贼人撞开之后根本沒顾得上再去追杀,让他平白捡了条性命,只是随后被迎上的浮云就沒有这么好的运气,只一合就被张辽挑飞,而后在他还沒能落地的时候,被其一剑斩了头颅,
黄巾之乱被镇压后,能够存活自今,并且纠结了数十万人的贼众之人,哪一个不是138看书网之人,李大目见势不妙溜了,雷公、张白骑两个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危险,在见到了徐晃、张辽两个后,两人也如李大目一样转身就溜,
也是左校命不该绝,突起的喊杀声响起后,董卓便将士卒一分为四,配合着攻打三面正急的张辽他们,向着四面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左校运气好,许褚打他跟前杀过,却只是向他询问张燕的所在,之后便将他随手丢在地上,沒有得到张燕的消息,许褚顿时再次发起飙來,疯狂的将身前能够看到的敌人一一砍杀,
“一支商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身手的人存在,”这几乎成了悬挂在他们每一个人心头上的疑问,沒有人知道,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出來跟他们释疑,
只可惜,就算是这样的规模,他们所见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待几人逃生后再遇,各自诉说起自己的经历时,几人这才恍然,原來败逃的不只是自己,而似许褚那样的人,竟然在一场战争中同时出现四个,
贼毕竟是贼,衣食住行才是时刻威胁着他们生存的根本东西,至于说其他,不过是附带的罢了,流亡这么多年,他们之中几乎九层的人都早已忘记了当年的大愿,如何生存,才是他们所关心的,更何况在不久之前,张牛角的死更是加剧了这种变化,
领头的都溜了,沒了人组织,剩下的士卒顿时轰的一声四下奔逃,原本他们的战力就不强,只是占着人数多的优势,才与董卓那一千多点人死磕,如今一看到董卓的援兵,那憋着的一口气登时消散,
“杀,别放过一个,”大刀一挥,张辽神色狰狞的大声吼叫道,身后的士卒很快跟上,向着他指着的方向蜂涌冲去,
杀疯了,所有人都疯了似的的四处拼杀,不用张辽下令,沿路所过之处,基本上就沒有留下活口,一千余人如同一个大大的圆形磨石,咕噜噜的滚动旋转着,每一次“犬牙差互”之际,就有着最少三柄长刀砍向对面的敌人,而且砍过之后,不论敌人情况怎样,出刀之人已迅速的挪动脚步,如同一个巨大的齿轮一样,依托前进,
与张辽的几乎无损不同,徐晃所带领的一千士卒,在连续冲阵与追杀之后,一千余人只余下了六百不到,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伤亡竟然将近一半,徐晃带兵,讲究的是一个勇字,一往无前的勇,是以在战场上时,士卒浑身上下就该要有一种有我无敌的气势,不动则已,动则惊天,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一句自董卓说起过后,就一直被徐晃珍藏在心中,而他,也是这样做的,在这将近一半的伤亡中,基本上都是在这种有攻无防的战斗中产生的,徐晃的性格悍勇、无畏,以至于他心中就喜欢那些与他接近的人,潜移默化之下,连带着这些他已经训练了几天时间的士卒作战时也更加趋于勇猛、无畏,
当然,代价,似乎也是更大,
“想要活命的,让他们缴出武器跪地投降,凡手持利器者,杀,”追杀还在继续,只是张辽、徐晃、乐进、牵招他们四人却已不再亲自带队,董卓面前,四人并排跪拜在地,沉默良久,董卓忽然出声下令道,
“诺,”四将起身,躬身应下,
“公明,”突然间,董卓出声将正要抬脚离开的徐晃叫住,
徐晃脸色一变,旋即就恢复了正常,好似什么也沒发生过一样,风轻云淡,只是这一瞬间的变化,都被一直注意着他的董卓看的清楚,董卓暗自笑笑,他知道徐晃心中的顾虑是什么:“为将者,当秉持一颗求胜之心,无论在什么样的境地中,都保持一股永不言败的信念,才能攻必克,战必胜,此战做的不错,好好加油,”
一边说着,董卓一手在徐晃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鼓励,旋即不再说话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