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说的可对?”奉珠亦激动的看向李姬阳道。
李姬阳点点头,淡笑道:“我为你请了封,不过几日敕旨约模便能一同下来。”
“我是郡王妃了?”奉珠高兴道,颇有些不敢置信。可她不大相信便道:“你到底是有多大的军功,直接绕过国公封爵,到了郡王。”
“军功倒是不大,晚上回家我告诉你。”他让奉珠稍安勿躁。
“是了,这会儿先把家里那尊大佛请走吧。不然,今晚上真要在娘家住了。”奉珠郁卒道。转身便去拉房公道:“阿爹,你快点。”
“急什么,去房里把阿爹的木屐拿来,这大热天的穿着这玄色皂靴可把阿爹的脚捂坏了。”
“等着。”说罢便熟门熟路的往内室里去,把房公的木屐拿来,给房公穿上,推着、催着让房公快去请“佛”离开。
惹得房公直骂奉珠不孝,大热天的就让亲爹出去挨晒。
摊上这么一个亲家,房公只有硬着头皮上,想着凭自己这三寸不烂之毒舌还赶不走一痴货,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马到成功。
奉珠为了表示自己很孝顺,便道:“阿爹,你好好干哦,等你回来,我亲自下厨给你熬汤喝。”
惹得正走下石阶的房公一个趔趄,忙道:“我的小祖宗,阿爹保证给你把人赶走,你快消停会儿,老实呆着吧。”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此话按下,暂且不提。
且说今日便是约定之期。
到了未时二刻,太阳西斜上,房公气走了那尊“佛”并“佛”的爱妾,便有人送了一张帖子给元娘。
那时一家子正在奉珠家里乘凉。
繁华醉梦轩里,卢氏、奉珠、元娘还有一个拉来充数的遗则正围着小几打叶子牌,房公、李姬阳、遗直在柳荫里,赤着脚,卷着裤腿,一人一根钓竿,正坐在胡床上钓鱼。
郝叔拿了帖子进来,犹豫着是给房公呢,还是直接给元娘,见房公已经眯着眼睛睡了,便只好把这帖子给了青叶,让青叶再给凉轩里的元娘。
奉珠瞧着元娘的脸色便道:“有信了?”
“在西市,义宁坊波斯胡寺,大秦寺后山。”元娘看完帖子道。“只让我和元娘去。”
闻言,卢氏青着脸道:“怎么又把珠娘扯到里头去了?”
“看看前日撒出去的‘细作’有什么话传回来。”奉珠把帖子接过来,铺在小几上,往上头撒了几滴水。
顷刻,便在帖子空白处显现出几行小字。
奉珠看了,一时怔住。
元娘看了,便觉此女已经没得救了。
卢氏看了,便铁青着脸道:“她这是一点姐妹之情都不顾了的。”
说罢,拿起这帖子便起身出了凉轩,榻上一条弯曲的小桥,来到岸边,柳荫下,一把将帖子甩在房公脸上,道:“看看,这就是你那好女儿的打算。小小年纪,她真是好恶毒的心肠。”
房公被卢氏惊醒,拂了拂脸,脸上的名帖便被弄掉在地上,道:“由得你们,她的事情,往后也别告诉我,我只当从没有过这个女儿。”
“你先看看再说吧。”卢氏把名帖捡起来,非要房公看不可。
房公撩了一眼,怔了怔,便恨道:“孽畜!”
李姬阳尚不知何事,便看向遗直,遗直涨红了脸,便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此时,奉珠和元娘也过来了,李姬阳放下鱼竿,把奉珠拉到一旁,便道:“到底何事?”
奉珠被那名帖上的一行小字吓着了,便把事情简略和李姬阳说了。
李姬阳听了,便亲自拿过那名帖看了一眼,眼寒如冰,心生狂怒。“别生气。我这不是没事吗。”奉珠握着李姬阳的手道。
李姬阳看了一眼闭目装死的房公,那冲口想说的话便又咽回了肚子里。
元娘肚里有千百条整死遗珠的计策,可看了一眼已经是自己公公的房公,便也咽回了冲口想说的话。
卢氏却没这个顾忌,更不怕房公事后会有怨言,便道:“你们管他做什么,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回凉轩,商议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元娘不能去,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卢氏领着女儿、女婿,儿子、儿媳回到凉轩,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定好了计策,便道:“最好这一次让她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我是受够她了。”
“大家,我想去。”元娘坚决道。“指名是让我和珠娘去的,这一时半会的,哪里去找一个和我长的相像的,为了能逮住她的狐狸尾巴,大家,让我去吧。”
卢氏不悦的看向元娘,但见她毫不相让,便对遗直道:“好好护着点你媳妇。”
“知道了,娘,您放心好了。”遗直遵从道。
“我让阿奴跟着你。她人小,没什么人会在意她。”李姬阳看着奉珠道。
“阿奴太小了,若真有个万一,还不定是我护着她呢。”奉珠摇头不允。
李姬阳失笑,捏捏奉珠的耳垂道:“那小丫头精灵着呢,自小习武,且武艺不弱,不然,你以为我把她放在你身边作何。”
奉珠小小惊讶了一下,捶了李姬阳一粉拳,便道:“早不告诉我。”
“你们俩行了啊,这大庭广众的就打情骂俏。”元娘羞奉珠道。
“大家,你看,我会武,再加上一个会武的小婢,我们一定没事的。”元娘看向卢氏保证道。
因元娘当众顶撞自己,卢氏没理会元娘。
元娘也把卢氏的性子模了个七八分,也没放在心上。
遗珠被那些匪徒逼的没有办法,挺而走险勒索元娘,可她很谨慎,这会儿往大秦寺去,并不用有韩王府图徽的马车,而是在马车行租了一辆并不显眼的灰布马车。
车内,一个侍婢打扮的女子正搂着遗珠,月兑了她的衣衫,抚弄她遍布伤痕的身子,嘴里说着婬秽下流之言,手上更不闲着,模到裙子底下,抚弄。
墨香被挤在马车的角落里,低垂着头,抱着自己被蹂躏之后的身子颤颤发抖。
“二当家,你且消停一会儿。”遗珠小心的讨好着他,谄笑着道:“我这颜色不算什么,顶多便是一朵路边的小白花,可你将要遇上的那个不同,她是享有盛名的帝都双姝之一,模样倾城绝色,身段更是玲珑袅娜,你若才我这吃饱了,如何还能享受她去,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你的那些兄弟。”
“我见过她。”这个侍婢装扮的男人道。
“哦,这就更好了,可见我没有骗你。”遗珠媚笑道。
“你确实不能和人家比。”想着奉珠的颜色,这头脸瘦小颇似女子的男子粗嘎着声音道。
遗珠心内大恨,我比不比得过她,还用得着你一个下三滥男人说道!
脸上却笑道:“二当家说的对。”
“等得了手,我们老大要重谢你,你这妇人果然够狠,把自己的亲姐姐都能拱手送人,够毒够辣,我喜欢,你都烂成这样了,不如就此跟了我去,就别做那王妃梦了。啊?”这瘦小脸的男人捏着遗珠的下巴道。
“承蒙二当家您抬爱,可我不甘心,我的正式册封敕旨一天不下来,我就等一天。更何况,你也不爱我,我跟了你做什么。”遗珠小心回答道。
“爱,我怎么不爱你,我爱你这小嘴,这身子,下面那小嘴。跟了我去吧,啊?”二当家手指上加了力道,给遗珠下巴上捏出一道红痕哄着她道。
遗珠转着心思和此人周旋,转了转眼珠便道:“你若是见了我那好姐姐,定然不会要我的,还是等你们成了事再说吧。到了那时,二当家若还想要我,我定然跟了你去。”
“此话当真?”瘦小脸的男人眯了眯眼睛笑道。
“当真。”遗珠狠了狠心,赌了。
“二当家,可是布置妥当了?别让她们察觉了才好。”遗珠转移此人目标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老大做事谨慎着呢。”他搓了搓牙花子,婬笑道:“你那姐姐怕是到不了我的手,我们老大指名要她。嘿嘿,你就等着我去接你吧,啊。”
他重重拍了怕遗珠的脸道。
“二当家,你们老大是何方神圣?可方便告知?可是我在房府丧宴上见到的那个方头大耳道士装扮的人?”遗珠刺探道。墨香竖起耳朵,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婬妇,还想踢了我,找我们老大去,我满足不了你还是怎得!”他暴怒道。
“不、不,我只是好奇罢了。二当家您那么厉害,谁人能比得过您。”遗珠忙讨好的伸到他裙子里抚弄。
“这还差不多。少打我们老大的主意。”
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墨香又缩了缩肩膀往外移了移。
遗珠知道他们那个匪窝很大,里头人不少,却还是不相信他们,生怕有什么疏漏,便踢了踢墨香道:“送信的时候,可仔细?”
墨香跪在地上忙道:“奴婢给了一个小乞儿几个铜钱,让小乞儿送上去的。”
遗珠又把事情前前后后梳拢了一遍,觉得没什么蛛丝马迹留下,便笑着和墨香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直记在心里呢,待得了金子,立马便把你的身契还给你,我不但还你身契,我还给你月兑籍,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墨香心内颤颤,并不敢和遗珠对视,便磕头道:“多谢王妃,多谢王妃,奴婢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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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