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恋 午餐交织众生相,相相众生

作者 : 刘建伟一代

由于人多,凳子不够,所以吃饭是三姿二态,坐着的,站着的,靠在床上的;不停扒饭的,比如宛如仪,吃喝笑哈的,比如我们部门,几个大马哈在一个小房间里,夹点菜边吃边侃,就这样纠结。有时候涂大师夸张到喷饭,让我们和乐乐都是大惊,见过吃饭笑噎着的,但没见过吃饭真喷饭的,第一次给了这个公司,我们几个都是。

“阿姨,你烧的菜太好吃了,此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我吃的津津有味。

“刘大师啊,刘大师。我得改口了啊。”涂大师夸张的表情惹得小莉似乎有点不高兴。

“涂平,你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啊。”涂大师被小莉这么一说,都弄的不知所措,似乎还在想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呢。

“我,我。”连说了两个我之后,看到小莉那阴黑着的脸涂大师开始安静的吃饭。

宛如仪又从隔壁走了出来。“小刘啊,你的文采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也不必这么炫耀吧,啊,别把阿姨夸得都合不拢嘴。”宛如仪笑起来的样子,说不好听的话,从侧面看还有些类似凤姐,你若不注意看,不仔细看,从远处看。

烧饭的阿姨是当年知青下岗下来的,下岗以后练摊,一直练到儿女都考上了北京的著名高校,才随着改革开放从事了家政这一行业,偶尔会接一下所谓的私活,就像我们这样的,后来由于我们公司也需要人烧饭烧菜,就恳请阿姨过来帮忙烧饭菜给我们一群大小丫头、大小伙儿们吃,阿姨也烧的开心,就我这一个大活宝就足以能让阿姨开心不得了了。

阿姨烧菜最大的一点就是喜欢琢磨怎么搭配,如何烧的味道好极了。拿今天这道红烧鱼排骨,谁敢这样烧?阿姨她就敢。我们可亲的阿姨,也是俺们喜欢的阿姨,为人和善,轻而易举的就将我们的胃给拴住了。

阿姐也还真喜欢烧菜,吃了几口,和我们聊了不一会就跑到正在厨房里烧汤的阿姨背后开始追问这红烧鱼排骨是怎么烧的,什么做法。阿姨呵呵直笑。

“怎么?你想学啊?我可是要收学费的哦?”阿姨童心未泯,或许是在我们这群人中间待久了的缘故。说话也像打哑谜,还吊人胃口。

“嗯,我想学。”胡琴也不含糊,直截了当。“我想回去自己烧着吃。也给我那些姐妹们尝尝鲜,嘿嘿。”

“那你得缴学费哦。”我在大厅里夹菜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交就交呗,去新东方还要交好几千呢。”胡琴倒是看得开。

“新东方?新东方什么时候开厨师学校了?不是教英语的吗?”涂大师一句话差点要了惜丽的小命,虽然她的小命现在还不是那么昂贵,但至少在她爸妈眼里,男朋友心里还是无价的,是个宝呢。

“你是原始大山里出来的吧?”惜丽问。

我们都是大掉眼珠,那眼珠所透出的眼神像把刀,恨不得把涂大师大卸八块,他居然连新东方烹饪学校也不晓得,实乃让人惊讶。

我夹在嘴边的菜都掉到了碗里。小谭则从里屋跑了出来,大呼。

“奇才,奇才。”

我怔怔地看着涂大师,小莉站在我旁边一声不响,吃着快见底的饭。我低声问小莉,“哎,你说涂大师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我问这样的话啊,难道他真不知道新东方有两个?”小莉还是吃她的饭,不言不语。

我看了看她一眼,见小莉没有回答,我又跳到小谭身边重复了刚刚问了一遍小莉的话。

“差不多,我看也是。”小谭表示赞同我的看法。

“等会回去问问他,不然我老觉得我们是和智商有问题的人在一起工作了这么久,那我岂不是很失败,我的前小半生已经很失败了。不能再让我的后半生就这么给搭进去了。”

“嗯。”有史以来小谭对我如此的想法一致,难道是心电感应?我的另一个声音对我轻轻说,你就自作多情吧,再自恋点就有人来追你了。

我抬头的一刹那,看见小莉在对我微笑,我还以为我的脸上有饭粒呢,手在脸上扫了一圈。小莉的碗已经放在了桌子上,正在用餐巾纸擦嘴。我被弄得有点莫名其妙,是不是今天被人整蛊了都。我心里纳闷的不行,但是又找不到更好的方法给解决了。郁闷堆在心里时间长了就是忧伤,忧伤在心里放长了时间就是心痛,心痛在心里时间搁久了就是劫。我此刻的情绪刚刚开始,所以我期待它被释放。

我走过去,小莉让了让,似乎我的过去让她很挤。

“你对我笑什么哈?我被你蛊惑了哎。”我谐谑道。

小莉给我的答案也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很夸张的往旁边一跳,说,“你别吓我。亏你想得出来。还不回答是种美,还说居然不理睬你一回了哉。”我作了个揖。

涂大师那边正好上演到热火朝天。

“你真不知道?”惜丽边夹菜边问涂大师。那么天真。最后自顾自的小声嘀咕。

“真不知道,你给说说呗,姐。”涂大师这一声姐逗得惜丽屁颠屁颠的。

“一边去。谁是你姐啊?”惜丽带着嗔怪的意思说。

“你啊,不然你是我的什么啊,难道你就是我的优乐美?”涂大师那嗲嗲声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呵呵,去死,有多远死多远。”惜丽那感觉倒挺幸福的。

宛如仪靠在被子上,笑中带着那情绪很高涨,很给力的样子。“你可能让我把饭吃完啊,还要不要人吃饭啊?”宛如仪话一出,个个同事就表也是。但笑声是不断的,不像雨水。

先前她们聊了什么我几乎没上耳朵,都关注小莉笑去了。被他们这连连笑给弄懵了,转过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上面几句对白。

“涂大师,你是不是夜店看多了啊?”说话的味道偏向那个人啊,夜店里那个人叫什么我给忘了。不长记性,没办法,但是生活里像我这样的理应是一个快乐的人,但我好像是特殊化了,压根就没见过快乐长啥样。一直郁闷陪着我,还有那寂寞的忧伤。

“夜店?夜店是干嘛的?”涂大师开始和我装傻。

“他是小沈阳看多了。”宛如仪补充道。

小谭这个时候边瞎聊边匆匆的吃完了饭,丢下一句,“你们继续嘻哈啊,我先去电台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门大声的喊道,“小谭,别忘了哈,给俺在电台物色一个。”

“知道了。”说着就不见了小谭的背影。我心想小谭不是鬼吧,这么一会人就没了影,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比刘翔还刘翔啊。难怪到现在没对象,像这样的速度谁追得上啊,回来得说说她。

想着,和小莉撞了个满怀。扶住了小莉,看见小莉的脸色不太对。

“你怎么了?他们说你什么了么?”我还以为是涂大师在和那些女人聊天的过程中说她什么了。心想就这么一会应该不会吧。

“过来,别挡着我,我下楼。”孰知是我追出门和小谭瞎闹惹得小莉心里不舒服。小莉气呼呼的下楼了。我进门又出门,最后又敲门。

“哎,涂大师,胡琴呢?怎么吃个饭都不见人影了?”涂大师努努嘴,朝厨房。我推开门,把我给震惊了,胡琴居然现学了起来。

我也丢了一句,你厉害。

“同志们,你们慢慢刮蛋啊,我先over了,拜拜,傍晚见。”我朝他们摆了摆手,门被我狠狠的带关了起来,被自己这声音吓死了,赶紧咚咚的跑下楼。

生活,像一海绵,吸取了许多味道,在我们寂寞单调的时候,挤一挤就会有不同的味道出来。有一颗被湮灭的心,接近死亡的状态,每天的生活就不一样,非常的精彩,但绝非是给自己压力,因为死亡不等同于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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