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是一件不好的事,无论你和什么人分手,总会有些让人措手不及的难过。我想着我们的点滴,躺在床上想,坐在图书馆想,吃饭的时间想,走路的时间想,看书的时间想。当我再次翻开《平凡的世界》时,那些我们讨论过的情景历历在目,我又差点掉泪,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强忍着没有让泪花流出来,我让她流进了心里。
路遥说人在感情上的痛苦,往往通过体力上的更难受变得少一点。我又开始看小说、玩游戏,发现我愈发忘不了的人竟然不是张玲玲,而是菜就是那个我一上大学和我分手的姑娘。奇怪的是我经常喜欢把她们俩进行比较一番,虽然我知道今后她们都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我看着自己写的小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几天感觉很累,每天坚持着写,再加上晚上睡觉时回忆我身边发生过的事,我不知道我这一路走来要写的故事还有多少,不过目前我还没有想着结尾,因为结尾还远,至少要写到各自签了工作,而我作为无业流民去流浪。我还得回忆失恋后的我,回忆这些事情,总让我觉得很累。
失恋后我慢慢又开始注意起了宿舍中的每个人,李规应经不像刚来时那样傻帽了,只是他依旧爱惜着他那双让姑娘们自卑的手,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温浩还是不停地看小说,不过现在是用笔记本电脑;王勉继续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偶尔讨论起来,他说他参加飞行员检查通过的眼睛,已经越来越不行了;程大鹏还是继续着他的游戏,开开外挂,一周往出卖些金币,赚点钱;单明强则变化很大,动不动就会来个“能把我的头取下来吗”?那天他翘课,王勉跟他说他老师点名了,单明强不屑道:“点名咋了?!‘能把我的头取下来吗’?”;任才却又是一番光景,他开始追女朋友,每天都不停的发信息,为姑娘跑东跑西。
也不知是过半个月还是一个月,我的心情好了许多,觉得自己不能再糟蹋自己,就像突然间梦要醒来,花点时间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失恋后(梦醒时)有些太过萎靡,把许多伤害都有所夸大,不过人都是有情绪的,我是没有例外的人。这样自我安慰后,心里有了一丝平衡。
醒来的人,总归要做些什么,不能每天无事可做,可是要做什么呢?在无聊之下,我写了那篇叫做无聊的文章,其中的有些片段是这样的:
什么理想,什么功名利禄,什么爱恨情仇,什么成败得失,都像dota(游戏)中的小兵一样,系统似乎根本没有将它们估计在内。于是,整个一天的日子就无聊得随着游戏中的河水,流到游戏的结尾,又从另一局新游戏开始。饭也不想吃,觉也不想睡,水也不想喝,甚至连空气也懒得吸。
我很迷茫,于是再次把我的心墙往高筑了一下,不想再受哪怕一丁点的伤害。日子依旧不紧不慢,单明强问宿舍的哥几个,谁要去买英语卷子,他要买六级卷子去。那天我也去了,王勉和耗子看我有新变化,也打算买一套卷子做一做,说不定这次能考过四级。我们四个一行并排走着,路过教学楼,见到张玲玲和她的新男友,奇怪的是我并不恨那个男生,也不恨张玲玲,我只觉得我为什么会做那么不值得的事情。看着张玲玲的脸,我笑了笑,她却低下了头。耗子一脸的惊讶,王勉装做啥都不知道,还特意向张玲玲笑了笑,单明强拉了我一把,我们就这么从他俩的面前经过。单明强还是那种不咸不淡的声音:“有啥呢?‘能把头取下来吗’?!赶紧走,看卷子走!”
单明强说着话,但是并不是看着我的脸,而是注视着路旁的松树。我笑了笑,自语道:“能把头取下来吗?”就是,既然我还得活着,可不能这样半死不活,虽然我还是心里不得劲儿,但我不得坚强地活着吗。买了卷子,我又开始在四楼上起自习,有的时间,我会碰到张玲玲,不过我现在能做到跟她点头打招乎。生活,总是不能一帆风顺,总会有些痛苦,如果我们要活得好一点,就得全盘接受下来。失恋,总是让人变化很大,不一定都是不好的。
每周五,我都去校本部上辅导班,为了赶时间,我会坐车回学校。通常回学校后,会觉得特别累,这时耗子和旺财,都会玩游戏,如果莎莎不玩魔兽世界的话,我们四个人便会打dota,各个英雄都试着玩,尝试着各个英雄的各种技能。要说明一点的是,我现在已经不只能杀人,经常可以三连杀,这些都是随便的事情。我又回到从前每晚两把dota的时间,打完游戏还会一起讨论些心得,讲一些自己认为不错的装备路线。
“强哥,你给我们哥几个都说说你的四级经验,我们学习学习!”不眠夜看见强哥回宿舍,就开始烦了。
“对啊,强哥你考得那么好,第一次就一个近500分,说说你的经验!”小桂子也附和着。
这边耗子连杀了三人,电脑中传出吼叫声,声音刚一完耗子就开始骂不眠夜:“你问啥呢?我都玩着呢!你问啥呢?你肯定过不了,有什么问的,看你那小样!”
不夜眠不再吭声,强哥看了看不夜眠:“我也不知道,我就那么考得,谁知道一下就过了,真的不是不给你们说啊!”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我想我们都曾有过在某一方面,我们糊里糊涂的就是好,自己说不清,就像强哥在英语方面一样。不过我来不及再说,对方英雄复活后开始抱团反击,抱团的电脑不好打,不注意就把高地推平了。我们紧张的守着高地,仿佛自己在战场上一般。
玩了三把,身体很疲倦,我和衣而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快到考试的时间了,这已经是大二的第二学期,四级该过了,我得自己捉模捉模,计划一下接下来的事。
“咱们让英语老师给咱们讲些方法,再给咱们弄些题做做,你们看怎么样?”我在宿舍问着。
“那你顺便让老师也说说六级,不能不管我们考六级的啊!”强哥也发言了。
最后大家都同意我向老师提议,于是我们都抱着书,向教学楼二楼奔去。小课间我给英语老师提议了一下,我问她能不能帮我们练练我们的做题能力,她说行。不过得印资料,为了让她和经济撇开关系,她只负责给我一份资料,由我去印。我答应了,这也是班长和团委书记的想法,更是全班没有过四级同学的一致想法。
接下来的英语课,我们便从听力开始练起,老师带着自己练习听力的工具,帮我们分析着错误,我们就像高考前一样,认真做着笔记,认真复习,可是慢慢的人少了,越来越少。首先我们宿舍的耗子和不夜眠就不去了,接下来莎莎和旺财也不去了,都说没有什么效果,可是我还是给他们都印着资料。郁闷的是印资料的钱并没有给我,班费是生活委员窦彦龙管的,我找他要钱,他让我把**要上,可是前面的都没有**。窦彦龙说他只认票,那我就当是为人民服务了。反正是为了考试,考过的越多我就越高兴,谁让我是学习委员?不过我还是想捉弄一下窦彦龙,不能让这小子这么把我阴一下,我气不过。
“给大家说个不雅的笑话,人家说在古代,你妈管你爸叫官人,你爸却叫你妈贱人!我没说大家,只是说说而已。”我看着舍友们,果然都笑了。我心下偷笑,就等窦彦龙来,他来我今天要给他一个外号。大概晚上十点多,他来串门,我说窦彦龙卫生委员,我给你**。我故意找,顺便把我没有要**的事给他抱怨着,舍友们都在听,不过没有人出声。
窦彦龙等了十几分钟,我就是找不到,他问我:“你是不是没有**啊?”
“肯定有,你先别急!”
又是五分多钟,窦彦龙显然不耐烦了,不过不好发作。
“那你快找啊,要不我先走了,你明天再给我!”窦彦龙欲出宿舍门。
“恩,我尽量快些就行了!”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窦彦龙显然要走。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找到了,反正你串门,多会时间也没有什么关系嘛。”
又过了十几分钟,窦彦龙果然等不住了,开门就要走,我很生气的骂了一句:“窦彦龙这个贱人!”全宿舍大笑。问了问舍友,原来他们都在复习四级,旺财在上网浏览,不夜眠看着印的资料,莎莎下载视屏,小桂子则看着新买的卷子中附带的光盘,耗子却在,强哥听着英语听力,说六级语速太快,谁知不夜眠来了一句:“再快也不会‘把你的头取下来!’”
大家都笑了,强哥说看来不夜眠复习好了,要考考不夜眠,先考两个单词。
“hold啥意思,知道不?”
“拿住,握住,咬住;还有一个货舱的意思。”
“不错,再来个短语holdup。”
“举起,抬起;支撑;展示;维持;延迟还有……”
“你个不要脸的,看着电子词典回答着呢是不?”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拿着电子词典看着呢,你和这上面的顺序都一样!”
小桂子率先和耗子都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大家开始互相问。
“halt是啥意思?”
“这个我不知道。”单明强说答道。
“有stop的意思。”小桂子自答道。
“insult是…?”
“result是…?”
宿舍中吵个不停,都问着单词的意思,乱成了一片,连淡定的耗子也拿出了自己的卷子。
这些事情都是高中时发生过的,现在它再次出现,只是因为四级考试。在这样三流的大学中,我们全宿舍结成一团,开始为这次考试努力。我把英语老师讲过的笔记拿了出来,给了想看的人,谁知小桂子一把就抢走,旺财也把他浏览来的信息念给了我们,莎莎则把自己下载的视屏给我们都传了一份,小桂子把他的光盘也拿出来让我们各自拷贝了一份。
从此到考四级,只剩下半个月,我们每天不再看dota视频,改成看英语四级讲解视频,我也不再大吼秦腔或者念《金刚经》,开始复习老师讲过的笔记。
在这个三流的学校中,我们只能怨我们自己高考考得不好,咒骂学校变态的政策,还有嘲笑有些老师对专业的业余,自嘲学校的硬件设施,同时我们还会像这样抱团在一起,为某次考试,或者活动来做准备,我们成了在一个战壕中的战友,我们各自为各自目的奋斗,我们具有相同的目的,想着一个目标,共同奋发向上,努力做着自己的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