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一宿苦酒，舌尖都已麻木的品不出味，可心里的痛苦却依旧清晰。
暮雪的离去，就像一个导火索，勾起了苏啓凡内心深处的哀痛。
这些年他一心想着复仇，可如今夺回了皇位，却连至亲的人都无力保护，还害他们跌入险境，想着心口就像被焚烧般灼痛。
“摆驾寒烙台。”
寒烙台是皇家的监牢，那里的凄苦比天牢更甚，进去的人多半会选择自杀。
“皇上驾到——！”
长长的尾音让纯仁背影一僵，枯白的头发，佝偻的身体，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手脚上铐着的寒铁锁链，随着他枯手中快散架的扫帚‘哗哗’作响。
“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奴才，怎能让朕的皇兄干如此粗鄙的活？”
本该是一句怒言，被苏啓凡似笑非笑的吐出，所有人都不敢轻易答话。
“哼——皇弟来就是为了羞辱朕吗？”。
纯仁将身子绷直，头高高抬起，让血液里埋着的尊贵傲然绽放。
可苏啓凡却张狂一笑，轻轻夺过他手中的扫帚，往他膝关节处一敲，纯仁重重跪倒在地。
依旧高抬的头颅，伴着眼底燃起的怨毒恨意，让他咬牙切齿怒视着苏啓凡。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为什么要杀你？朕还没有玩够——”
泛着红光的冷眸赫然凑到纯仁眼前，纯仁瞳孔一缩，愣是在这腊月寒天里生出了冷汗。
“你……你要干什么？”脸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忍不住发颤，可曾经高贵的帝王身份，却让他无论如何都舍不下自尊。
“皇兄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那带着寒光的匕首，在纯仁脸颊上游弋着，就像一条吐信的毒舌。
“不……不……啊！”
汩汩冒出的鲜血，让纯仁大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盯着苏啓凡，眼里全是恐惧。
“朕要让你后悔之前没有选择自我了断。——看好他，死了你们就全体陪葬。”
这冒着森森寒气的声音，让整个寒烙台都蒙上了一层冰霜。
离开那，苏啓凡遣退左右，拖着沉重的步子，披着薄雾到了凤仪宫。
窗里映出的亮光，就像迷雾中的旗帜，让他麻木的心脏开始回温，可脚下却犹豫着不敢走近。
“奴才参见皇上。”
文公公刚传膳回来，瞧见苏啓凡一脸疲色的站在院里，若有所思的望着内殿的窗口。
“公公请起，以后这凤仪宫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这是奴才分内之事。”
“从今开始任何人都不许随意出入凤仪宫。”
“老奴遵旨，也请皇上多保重龙体。”
这时，窗边突然一抹柔影晃过，苏啓凡黯淡的眸中流露出一抹温柔，转眼间消失在院里。
柳玄月穿着单衣推开殿门，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问道：“这大冷天，公公一个人在院里自言自语什么呢？”
“没，没有。”
柳玄月嘴边悬起一抹微笑，望着门边，“霜寒露重，别总在外面站着。”
文公公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嘀咕着‘贵妃娘娘应该是说给皇上听的吧？’——
透剧，透剧，接下来“沈兮月……苏啓凡……柳玄月……”啦啦啦，各位别错过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