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你在和谁说话?”
殿里传出的慵懒低唤,让柳玄月一怔,还未回过神,就见一抹明黄从殿里走出,一把将地上的林连馨扯进怀抱。
“馨儿,你在干什么呢?!”那声音里有疼惜,有不满,还有对柳玄月的责备。
柳玄月手上一紧,不知是不是箍痛了鸳鸯,它‘喵呜’一声蹿出怀抱,林连馨大叫一声,勾上苏啓凡的脖子眼里满是惊恐。
苏啓凡顺势将林连馨抱起,想也不想抬脚就朝地上的鸳鸯踢去。
“不要!”柳玄月见状,急忙扑了上去,单薄的身子就如一片枯叶,被凌厉的狂风卷起,却又重重的落下。
“娘娘——!”此时文公公也顾不得君臣之礼,飞快的跑过去扶着柳玄月。
可柳玄月摇晃着躲开他的手,将鸳鸯护在怀中,吞下嘴里的甘甜,跪在地上。
“臣妾莽撞,害淑妃受惊,恳请皇上责罚。”
苏啓凡看也没看她一眼,冷声丢下一句,“滚回凤仪宫闭门思过!”就抱着林连馨回了御书房。
“馨儿,吓着没有?”
“有皇上护着,臣妾自是安好。”
两人交缠的眼眸,如胶似漆,浓情蜜意。
可柳玄月却捂着胸口,不让人扶,不坐銮舆,跌跌撞撞的往凤仪宫走。
文公公见她这倔强的样子,差点忍不住老泪纵横。
“娘娘,让奴才扶着您吧?”
“我没事。”
哀大过于心死,这一脚踢在身上却痛在心里。而鸳鸯乖巧的趴在她怀里,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般,轻轻舌忝着她的手背。
还未走出几步,柳玄月脚步一软,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此时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单薄的身子好像要消失一样。
“娘娘,您可别吓唬奴才。”
文公公在宫里三十余年,从未像此刻一样心慌,也从未这样心疼过一个主子。
在后宫女人失宠是家常便饭的事,那些侍卫见昔日得宠的贵妃昏倒在地,依旧像个木头桩子般杵在那,文公公气得双眼怒红。
“还不赶紧来帮忙,待皇上怪罪下来,脑袋都不想要了?!”
侍卫们这才不情愿的,慢吞吞的走过来。
***
“太医,娘娘什么时候能醒?”
“公公稍安勿躁,娘娘急火攻心,气血亏空,恐怕要休整几天。只是,娘娘身上好像还有其他的伤……”
在这宫里能伤贵妃的人着实不多,可这一脚也太狠了,别说这身子娇弱的娘娘,就算是成年男子恐怕也承受不住这内伤。
“娘娘不小心从高处跌下来了,劳烦太医开些跌打活血的药膏。”
文公公想起皇上今日对娘娘的态度就满心疑问,但自古伴君如伴虎,或许是淑妃得了宠,在皇上耳边吹了风。可是今天这件事也太过蹊跷……
小鸳鸯在柳玄月身边,“喵呜,喵呜~”的叫着,小脑袋还不住的往柳玄月被子里拱,就像在唤着主人起床。
“嫣儿,把鸳鸯抱走,别打扰了娘娘休息。”
交代完所有事,文公公一脸凝重的出了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