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君,妃不承宠 084. 撒娇,雪落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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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啓凡前脚离开景德宫,林连馨后脚就进了屋。如今她的肚子已微微隆起,那幸福满足的神情,映在刚收了眼泪的沈兮月眼里格外刺目。

“都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给馨贵妃上茶?”

不等小宫女走出几步,林连馨手中的帕子一转,柔笑道:“不忙,本宫就是来看看姐姐的身子好些了没。”

“承蒙贵妃娘娘关心,已无大碍了。”

“姐姐如此太显生分了,不如咱们以姐妹相称,日后在宫中也能相互帮衬些。”林连馨知道自己与后位无缘了,以目前的情况看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沈兮月,她当然要主动示好。

沈兮月一来是身上没劲,二来是不想太过与林连馨较真,便点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唠起家常。

……

“姐姐,你也有身孕了?”林连馨极力想掩饰住内心的不快,可皱起的眉头怎能逃过沈兮月的眼睛。

沈兮月接过小宫女的安胎药,点点头蹙眉问道:“妹妹也在喝这黑乎乎的药汁吗?”。

“是啊,喝了足足两个月呢。”林连馨此刻已经恢复了常态,那蕴满温柔的眸子,让沈兮月都怀疑是自己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月复。可她们彼此是什么样的人,没有比她们自己更懂。沈兮月也装模作样的向林连馨学起了养胎之道。

***

林连馨离开時已过了晌午。沈兮月刚翻身躺下,余光瞥到一抹黑影,她‘噌’的坐起身。还未看清人,鼻腔里已满是莲香。

“般若?”

“小姐,相爷让我来给您诊脉。”

一听这冷冷的声音,沈兮月便知认错了人。她伸出皓腕,心底却冷不丁跳出苏啓凡那句‘兮月,不要为任何人伤害自己’,她又急忙收回了手臂。

“魔音,我有点头晕,晚些再断脉。”

“小姐,难道您要背叛相爷吗?”。

沈兮月知道父亲把自己送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盯着苏啓凡,虽然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赢得苏啓凡的爱,但那偶尔的温柔却足以让她沦陷。

“放肆?本小姐自有分寸。”沈兮月话音未落,就觉身体僵硬,所有的话瞬间堵在了喉咙。

魔音无视沈兮月的怒眸,挑起她的手腕,不消片刻便皱起了眉。

“魔音多有得罪,相爷和夫人明日就会进宫。”

沈兮月身子一软,无心再搭理她,心中诧异道‘难道我真有了身孕?’

***

寿康宫,太后正望着一串木珠出神,苏啓凡刚跨进门,她便利索的将木珠塞入袖中。

“贤儿,你怎么来了?”

“母后,儿臣是不是犯了错,惹您生气了?”苏啓凡的演技丝毫不逊林连馨,瞬间就让太后红了眼圈。

“傻孩子,这些事与你无关的,是母后作孽太深。”

苏啓凡见状,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急忙趁热打铁,“母后,您别伤心,儿臣不问了。管他揽月阁住了谁,儿臣如今最该做的就是好好孝敬您。”

太后抹着泪摇摇头,从袖中掏出木珠递给苏啓凡。

“这事在哀家心里搁了二十年,如今是该有个了断了。”

苏啓凡一头雾水的看着木珠,忽然一惊,因为打结处的那颗珠子上的图案,竟然和柳玄月肩胛骨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母后这是?”

“这是巫人国皇族的图腾。”

“您怎么会有巫人国皇族的物件?”vewr。

“这不是哀家的,这是你一直想知道的,揽月阁主人的。”苏啓凡脑里一遍遍回忆着柳玄月肩胛上的图案,恨不得现在就奔到她身边去验证,可当务之急揽月阁主人的身份让他更疑惑。

“她是巫人国皇室的人?”

“她是巫人国的三公主——华丹白月。呵,还是你父皇偷来的月妃。”太说说到此,眸中划过一抹愤恨。

苏啓凡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重复道:“父皇偷来的?”

太后眸中的泪水已干,取而代之的是遥远的恨意和挣扎。但也能看出一个后宫女人曾经的悲凉与痛苦。

“当年你父皇在战场上根本不是被什么猛虎所救,救他的就是这个华丹白月。但巫人国素来不与邻国通婚,所以你父皇费尽心机的把华丹白月偷来了黎国。可华丹白月已经有了心上人,她终日以泪洗面,抵死不从。你父皇为博美人心,就建了那揽月阁。可没过几年华丹白月就去了。”

“母后,华丹白月真的死了吗?”。苏啓凡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质疑,但看着太后眸中燃起的冷光,他眼前好像浮起了儿時不清晰的画面。

太后收了冷光,叹息一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那华丹白月若要报仇,也该是来找哀家,不该来找文海啊?”

“她的死和文公公有关?”

“文海是跟着哀家进宫的奴才,他手上的人命自然和哀家月兑不了干系。迟早哀家是要还的。”

苏啓凡越听越乱,但看着好似一下苍老了十岁的娘亲,心中突生不忍,宽慰道:“母后,过去的事就过去。您好好保重,剩下的事交给儿臣。”

太后无力的点点头,欣慰道:“哀家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个好儿子。不亏,不亏啊?”

苏啓凡离开寿康宫時,天空飘起了薄雪。沁凉的雪花无忧无虑的在空中漫步,苏啓凡内心却无比沉重。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萦绕在心头,让他一時间不知该去往何处。不知不觉间,抬头竟是绯烟宫。

“嫣儿,你看,好美啊?”听着柳玄月欢快的声音,苏啓凡有些不忍心去打扰,但脚步却不听使唤的向内走去。

“奴婢参见皇上。”

柳玄月本转的开心,一听嫣儿的话音,立即停了脚步。可转了太久头已经晕了,她摇摇晃晃,不分南北的就准备下跪,苏啓凡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柳玄月晕晕乎乎的想要推开他,可埋在她肩头的人却越箍越紧,好似要将她揉进身体才罢休。

“皇上”

“不许叫我皇上?”

“……”

“月儿,我好累,好累……”

记忆中的苏啓凡很少有这样伤感软弱的時候,这句轻语一瞬间就将柳玄月身体里的母姓拉了出来。

她轻轻回抱着他,什么也不说。两人好似成了雕像般,直到雪花覆满头顶,苏啓凡才将她松开。

“月儿”

柳玄月浅笑着抬手正欲扫去他头顶的白雪,苏啓凡将她的柔荑包进大掌,像孩子般说道:“白头发老女乃女乃。”

柳玄月一怔,静静地望着他,从他清亮的眸中看见自己的头顶,笑容更温柔了几分。

他们这样多像是白首不离啊?……不等她想完,背后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音。

“楼主”

苏啓凡将柳玄月的另一只手也捉进掌心捂着,问:“有动向了?”

“般若去了景德宫。”

柳玄月回过头看见花青影一愣,不由问出声,“这位姑娘是你的人?”

苏啓凡朝花青影点点头,看着柳玄月反问:“你以为呢?”

柳玄月耸耸肩摇摇头,抽出手掌回道:“进屋说-,雪下大了。”她才不会告诉苏啓凡,她以为这是秦喆派来保护她的人咧?她可记得某人因为吃醋把她折腾的睡到初三。

***

“来的是青莲总坛的那个般若,还是当初关在第一楼的那个?”

“属下也辨不清,她们就似一个人一样。不过她来给沈兮月诊了脉,难道沈兮月真的有了身孕?”花青影心里最排斥不忠的男人,可无奈她家楼主大人是皇上,三妻四妾很正常……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二人的问话,两人同時看向柳玄月脚下碎了一地的茶壶,花青影有些责怪自己的多嘴,苏啓凡则是眉头紧锁。

“你先去。”“是”

“月儿烫着没?”等苏啓凡回过头再看柳玄月時,她已经呆呆望着被瓷片划破的手指魂游天外。

“嫣儿,拿止血的药膏来?”苏啓凡心疼的捉着柳玄月的手,轻轻的吹着,问道:“傻瓜,怎么那么不小心?”可柳玄月此刻脑中不停的想着‘沈兮月有了身孕——有身孕了——有身孕了——’。

“皇上,奴婢来。”嫣儿见苏啓凡心疼的表情,心里不住的想‘皇上这么在意娘娘为什么还要把娘娘赶到这冷宫来呢?’。

“朕自己来,你去做些清淡的饭菜,朕今个在这里用膳。”

支走了嫣儿,苏啓凡把清凉的药膏小心翼翼地给柳玄月涂上。期间还仔细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不得不说他的小月儿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啊?疼的皱眉咬唇,也愣是不吭一声。

“月儿,是不是很疼?”

“……”

“月儿,沈兮月没有身孕。”

“……”

“我没有碰过她。”当然除了那次差一点,不过紫夜说是熏香的问题,所以他是无辜的。嗯,无辜的?

“淑妃的呢?也是假的?”柳玄月都没发觉自己这副吃醋的口吻,可苏啓凡听了却心情大好。但这个问题却很深奥啊?

“……”

“无从狡辩了?”她们都可以有孩子,却给她喝那苦死人的汤药。呵,她忘了,自己是他仇人的女儿啊?

问自看没。“月儿——”

“不要叫我”

……怎么又回到了这段对白?苏啓凡挠挠头道:“那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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