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嬷嬷带着苏绛唇去吃了一点东西,在回来的路上,宁嬷嬷意味深长的对着苏绛唇道:“小姐,你可曾听过,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句话?”
苏绛唇愣了愣,半响才回过神,道:“不曾。”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往往是不能够只听一面之词的,有些事情,不单单要看表面,还有看事物的内在。世人容易被表象迷惑,那是因为偏信偏听,若是做到兼听兼信,有些东西,就算自己看不到,也能揣测得到。”宁嬷嬷见自己话题说远了,急忙转到正题,“有些人的话,听着似乎是为自己好,其实,都是为她自己盘算的。小姐年纪还小,不明白也不出奇,只是小姐要记住了,别人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
苏绛唇心思一震,已经知道宁嬷嬷话里的意思,可没有等她问出自己的疑问,就被宁嬷嬷送到了宋氏面前。
宋氏牵着女儿的手,一直往垂花门的方向走去,苏绛唇有心想问,却在看到母亲的笑容,所有的疑问顿时烟消云散。只有父亲,只有父亲才会让母亲如此紧张,也只有父亲的归来,才会让母亲一反常态,一大早就打扮整齐等着。
不出苏绛唇所料,没有多久,就看到苏锐带着小厮往垂花门走来,而令苏绛唇奇怪的是,跟着苏锐后面的是一顶青呢小轿子,苏绛唇的眼皮不停跳着,她预感到一些不妙的事情。
果然,苏锐和自己的妻子姨娘寒暄了几句,就开门见山道:“我在外头时日不短,身边也没有称心的人服侍。在京城里遇到了一个同乡的,见我孤身一人,就做主给我纳了一房妾室。如今我归来,她也就随着我回来。”随后,他扬声道:“秀芹,出来拜见夫人。”
苏绛唇抬头望着宋氏,只见她脸色变得煞白煞白,重逢的喜悦,已经被新来的妾室冲的一干二净。苏绛唇握着拳头,抿着嘴,紧咬着银牙,这情形,就如当日宋子俊带着一个外室回来,她心里的震惊与不愤,痛苦与羞恼,一瞬间就涌上了心头,想控制也控制不到。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盘算着将赵婉婉送给了子俊当妾室,用来打压那个外室,结果,除了饿狼,却引来了猛虎,真真是报应。
那个叫秀芹的姨娘从青呢小轿子缓缓步出,见到宋氏不急不慢的行了一个礼,礼数既周全又显示出教养来。看来这个姨娘也非等闲女子。
一旁的苏锐也很快解了众人的疑惑,“秀芹出身大户人家,家道中落之后,寄居在我同乡之家。后来,我同乡要外放,秀芹不是他的家眷,不方便带着去外地,就给我做了媒,许了这门亲事。”
宋氏的眼睛从苏锐的脸上移到了秀芹的肚子上,然后问道:“这孩子几个月了?”
苏锐闻言,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然后轻声道:“三个月了。”
“真真是双喜临门。”宋氏一改刚才的冷淡,笑着道:“老爷,若是这胎是男儿,苏家就有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