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的目光闪了闪,六姨娘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孩子也莫名其妙的送到自己的手里,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苏锐见宋氏怔住了,叹口气道:“不过是个庶女,日后给了一份嫁妆也就是了,你无须担忧。”
瞧着这话头,分明是不想将这孩子认在自己的名下,宋氏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孩子,看来,六姨娘死前,一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连她死了,老爷也不能消气,看了怀里的孩子一眼,宋氏的心不禁软了,之前的种种担忧与算计,在这刻烟消云散。六姨娘死了,她们之间也没有多大的仇恨,哪有什么不可以开解的?至于这孩子,只要不是男孩,认不认到名下,又有什么关系?再看苏锐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宋氏渐渐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件事,她也有在暗中推波助澜过,只是没有想过,居然如此成功,不但离间了六姨娘,甚至就连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宋氏反而有了一丝担忧,六姨娘的死,真的是意外吗?如果她当时没有听信了徐嬷嬷的话,而是将燕窝的事情推给院子里的丫鬟,那么,此刻六姨娘的死,会不会算到她的头上来?
送走了苏锐,宋氏惶恐不安,等到宁嬷嬷回来了,就拉着宁嬷嬷到了房间。
“嬷嬷,那六姨娘是怎么回事?”宋氏急急问道。
宁嬷嬷先是走到门前,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再掩上房门,跟宋氏往碧纱橱那边走去。“奴婢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给六姨娘换了一身衣裳。奴婢仔细瞧了,六姨娘许是产后血崩才没了。”宁嬷嬷颇有深意的望了宋氏一眼,然后道:“奴婢仔细瞧过六姨娘的屋里,发现茶壶里的茶水和平常饮用的茶水有点不同,就偷偷撒了一点在自己的手帕里,之后,就去找了徐嬷嬷,徐嬷嬷闻了半天,说是加了益母草。”
益母草,宋氏细细咀嚼这个名字,面容慢慢沉了下去,道:“这府里的人,真真的是深藏不露。”
宁嬷嬷垂着手,并没有回答宋氏的话,反而对宋氏道:“徐嬷嬷说,六姨娘的死,也不完全是益母草造成的。她曾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偷偷进去一趟,仔细看了六姨娘的身子,胎儿太大,本身就难以生产,再加上,稳婆毫无顾忌的催产,才引发了血崩。益母草只是加重了血崩的症状,却不是源头。”
“那稳婆是谁请回来的?”宋氏问道,“我记得,那个稳婆不像是我以前用的那个。”
“稳婆是老爷派人请的,其他的,奴婢也不敢多问。”宁嬷嬷拧着眉头,思索着如何说下面的话:“听徐嬷嬷说,老爷和六姨娘曾经大吵一架,六姨娘还闹腾了一遭,说了不少诛心的话,把老爷给气的差点缓不过气来。”抬头望了宋氏一眼,然后低声道:“听屋里伺候的说,像是说孩子的月份不对。六姨娘刚开始不依不饶的要老爷说清楚,后来,也不知道怎的,就说孩子的确不是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