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绛唇听到紫玉的话,再看着那滚滚落下来的泪珠,总算明白了紫玉的心思,对紫玉来说,苏瑶是主子,她为了苏瑶可以做任何事情,可这些年朝夕相伴,两个人又生出了几分姐妹情谊,却因为苏瑶恢复了小姐的身份,两个人的姐妹情谊中断了。苏瑶没有忘记患难之情,紫玉也忘不掉,可紫玉明白,主子永远都是主子,珍珠已经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头了。抱着苏绛唇的膝盖,紫玉痛快哭出来,苏绛唇的眼里也盈满了泪,对紫玉越发怜惜了。”傻丫头,你别忘了,你还有回忆,只要你记着珍珠,想着珍珠,珍珠永远都在你身边。”苏绛唇不知道,这样空白无力的安慰,会不会减轻紫玉心底的伤痛
一会儿,紫玉止住了泪,扶着苏绛唇去歇息。苏绛唇歇了一会儿,就吩咐紫玉备马车。紫玉早就收拾好了心情,听到苏绛唇的吩咐,她立即出去打点
苏绛唇坐着马车去了药铺,徐四早就让人在后院安排了一切,苏绛唇一进后院,徐四等人就迎了上去
将苏绛唇安排到二楼的花厅,苏绛唇坐在屏风后头开门见山道:”这么急着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徐四拿出一个账册,交给了紫玉,由紫玉递给了苏绛唇。苏绛唇翻了翻,就对着徐四道:”这生意可靠吗?”夫人,做生意本来就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哪有可靠不可靠的说法。”徐四这些日子来,对苏绛唇做生意的手法既感到新奇,又感到佩服,此時突然听到苏绛唇这么问自己,就觉得有点好笑了。夫人纵然有点新鲜古怪的想法,终究困在内宅里,见识还是有限的。”这批纱的质量极好,眼下,那个商人赶着回乡奔丧,若是我们一口把它吃下,再放到铺子里卖,未必没有赚头。
苏绛唇思量了一下,道:”话虽如此,可价格太贵了点。我们铺子新开张,又没有固定的客源,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几時才能卖得完?”四间铺子,起色最慢的,居然是成衣铺子,也许,很多人对这种铺子还是不了解吧。大部分人还是自己找裁缝或者针线房做衣衫,也不愿意去一个来历不明的成衣铺子”夫人说的有道理。”徐四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对他来说,做生意就等于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每次他有新的想法,然后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的時候,他就觉得自己充满了成就感。今日,他就是认定了这批纱有发展空间,就卯足了劲,劝说苏绛唇。”可小的认为,夫人不该这么想。这纱轻柔飘逸,最适宜做夏衫,眼下正是天热之际,若是做好几件上好的纱衫摆在铺子里头,比寻常的绸缎更容易招客。何况,小的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往日里,大家都是拿纱做纱衫,却不曾做过大袖衫,或者做裙子。若是夫人可以在这上头动点脑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苏绛唇沉吟了一下,的确,大家都是拿纱做纱衫,不曾做成大袖衫,也不曾做过裙子。”徐四,这个想法是新奇,可这衣衫,哪个敢穿出去?””夫人,这样的穿法,前朝就有了。不过是因为年代久远,有些风俗习惯就慢慢被人淡忘了。”徐四想到小時候看到的古画,”若是夫人觉得这样做出来的衣衫有点露骨,为什么不考虑刺绣?只要在重要部位用刺绣就能防止夫人说的那个问题。””target=”_blank”>"target="_blank">就*爱*网
苏绛唇脑子里逐渐冒出了一个想法。”或许,将纱做成外罩衣如何?对襟,广袖的,披在衫子外头或者披在袄裙外头,这样的话,既避免了有伤风化,又能增加几分飘逸。你说如何?”
徐四听了,也觉得不错。苏绛唇又细细问了几个问题,就大略定下来。苏绛唇想着時辰不早了,就打算回去,却在这个時候,药铺外头传来了一阵喧嚣。
苏绛唇皱起眉头,紫玉很聪明,使了一个眼色给旁边呆着的粗使婆子,那婆子立即就去打听,没有一会儿,婆子回来禀报道:”老大夫救了一个道长,可其他的大夫不让老大夫留下那个人,说那个道长失心疯,恐他会伤了人命。”
道长?!苏绛唇的心一紧,突然想起了前世那个玄梧道长,她道:”那人呢?””正昏迷着,听说昨儿个就发起高烧,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婆子打听得挺详细的。”走,我们看看去。”苏绛唇站起身,戴着帷帽就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徐四看到她的身影,忙垂下眼眸,等苏绛唇一走,他才从后门离开。他今日来,就是为了纱的事情,既然和主子谈好了,就该尽快去将那批纱买下来,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了。
苏绛唇到了楼下,就看到几个大夫在柜台前争执不休,她不理会这几个人,直接吩咐一个小伙计带着去看那个道长。
在药铺后头,其实还有一排小屋子,是拿来安置病人的。苏绛唇进去,就看到硬木架子躺着一个浑身散发出臭味的道长,她掩住耳鼻,上前看了一眼,见到一个满面须发的道长,就别开视线道:”你让老大夫花点钱,将他送去客栈吧。”其他大夫不同意留下这个人,苏绛唇又不想拂了老大夫济世为怀的心肠,只能退一步,将人送到客栈照顾。”施主,别走,你将有大劫。”就在苏绛唇快要踏出房门的時候,听到这句话。
苏绛唇回头,却看到那个道长依然躺着,一点醒的迹象也没有。可她却明明听到他说的话,想到这里,苏绛唇不由得升起了一抹狐疑。她往回走了几步,在离道长不远处的時候,她轻声唤道:”道长,道长。””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扰乱世间轮回之道?”说時迟那時快,道长一个翻身坐起,就朝着苏绛唇挥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