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徐四家的叫进来,让她悄悄去请大夫。等大夫来了,给苏瑶诊脉之后,就毕恭毕敬对苏绛唇道:“这位夫人是有喜了。”
听到有喜了三个字,苏瑶和紫玉两个姐妹紧紧抱在一起。紫玉喃喃道:“你有孩子了,你终于有孩子了。”
苏瑶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泣不成声。“我,我实在太高兴了。若是文轩知道了,肯定高兴……”
苏绛唇重重打赏了那个大夫,回头就吩咐苏瑶道:“有了身子,你以后不要到处乱跑。”
苏瑶点头如捣蒜道:“我知道了,嫂子。”
苏绛唇爱怜地模了模她的头,“这个孩子是关键,你可不能半点疏忽,要是赵家不稳妥,你找个借口,去乡下避上一些时日,等孩子坐稳了再说。”嫁出去的女儿,若是长住娘家很容易惹人非议的,苏绛唇不想让她们婆媳关系更加僵持,就提议苏瑶搬去自己的陪嫁庄子。
苏瑶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惋惜道:“本来想留宿一晚,给紫玉添妆的,今天看来,这事是不成了。”苏瑶有喜,和紫玉的大喜相冲,是长辈最忌讳的。
苏绛唇听了,露出一丝笑,“你有喜啊,比送一座金山给她,还让她高兴。”
紫玉闻言,点了点头,“添什么,那都是一个意思,今天添,明天添,都是一样的。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你肚子里的宝宝,等他出世了,还要喊我姨母呢。”
苏瑶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神情,模着自己的肚子道:“是啊,你就等着做姨母吧。我一定要把他平平安安生下来。”
这样的苏瑶看起来陌生,却让人觉得温暖。苏绛唇拉着她的手道:“为母则刚,你以后就知道了。”
苏瑶点了点头,对苏绛唇和紫玉道:“只要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那就行了,有什么事情,记得打发身边的丫鬟告诉我们一声,千万不要生气,更不能任性,知道吗?”。苏绛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千言万语想要说。
苏瑶听了苏绛唇的话,有点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已经掉了一胎,这一胎,是绝对不能有事的。“嫂子,我省的,天大的事情,都没有我肚子里的孩子重要。”这个孩子,是她安身立命的所在。当初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虽然痛苦,却没有体会到孩子的重要性。等婆婆的态度日益冷淡,妯娌间偶尔流露出的冷嘲热讽,还有丫鬟仆妇之间眼眸里的不屑,都让苏瑶明白一件事,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废物,就是没有用的吃货。而且她的后半生过得好不好,不是取决于丈夫而是肚子里的孩子。
苏太君听到女儿有孕的事情,就急匆匆赶来。先是送了一大堆的珍贵药材给女儿安胎,接着,就是拉着她的手细细叮嘱孕妇该注意的事项。
直到傍晚时分,苏瑶才坐上马车,离开侯府回了赵家。
夜色渐浓,当苏锦听说了妹妹有喜的消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亲了苏绛唇一口道:“还是我娘子有福气。”
苏绛唇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做娘子有福气?“你妹妹有喜,跟我有福气有什么关系?”
苏锦将苏绛唇揽在怀里,低声道:“谢谢你为她做的。”
苏绛唇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她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原来,苏锦一直看在眼里。“妹妹这样好的人,本该儿孙绕膝的。”
这几年,她偷偷给苏瑶在庵里点了长明灯,帮苏瑶抄写经书祈福,也曾以苏瑶的名义救治那些重病却无钱医治的病人。当然,她也遍寻名医,给苏瑶诊脉,抓药,让她的身子尽快恢复过来。皇天不负有心人,苏绛唇这些年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苏锦叹了一口气道:“自从你嫁进来,就没有一日安生过。”
“说什么呢。”苏绛唇轻轻捏了捏丈夫的腰,道:“我和你是夫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再说,我做的算什么?比起当初你为我做的……不说了,我们明明是夫妻,这么客气做什么?”
苏锦闻言,抱住妻子的纤纤细腰道:“对,我们是夫妻,不需要客套。现在时辰不早了,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苏绛唇想起明天要操办紫玉的婚事,她的头就点大了。打了一个哈欠,她躺在床上,无奈道:“真希望明天快点过去了。”
苏锦跟着躺进来,拉过被子,促狭道:“苏琳听了你这句话,恐怕要伤心了。”
“伤什么心啊?”苏绛唇躲进被窝里,露出一双明亮的黑眸道:“你没有听说过,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苏锦听了这句话,侧过身子道:“以后我们有了女儿,你也这么想让她出嫁啊?”想着女儿长大要嫁人,苏锦就觉得不舒坦。
绛唇白了苏锦一眼,“总不能让你这个做爹的养她一辈子吧?”
苏锦揽住妻子的腰,低声道:“没有问题,养她,我养的起。”
苏绛唇捶了他的胸口道:“没正经,姑娘家大了,就要嫁人。”
“可我舍不得。”苏锦用手轻轻拂过妻子的眉,妻子的眼睛,妻子的鼻子,在心底慢慢描绘女儿的模样,“不管她长成什么模样,她一定是我最疼爱的子女。我可不想让她嫁到别人家受委屈。”
此时,苏绛唇已经半睡半醒,恍惚之中,她就说出一句话:“那你教她怎么欺负别人,别让人欺负了就行。”
苏锦听了苏绛唇话,微微挑眉,这样也行吗?
不管行不行,反正他苏锦的女儿,只有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的理。想通这个道理,苏锦勾起一丝笑,将头埋入妻子的肩窝里头道:“娘子啊……”
“嗯?”苏绛唇迷迷糊糊答道。
“我们现在开始努力好不好?生个女儿出来,给福哥儿带,怎么样?”见苏绛唇的眼眸半闭,神情迷迷糊糊的,却让他的心犹如被猫抓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