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儿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捉迷藏嘛,难道不是将自己藏好了,等着人家来捉?谁知道那几个小厮捉不到自己就算了,还到处囔囔自己不见了,害得自己平白无故挨了父亲一顿打就不提了,还遭到娘亲的嫌弃。“娘,我没有耍赖,是那些人笨。”
苏绛唇见福哥儿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就耐心道:“他们是没有捉到你,可你到了時辰,怎么不出现?”
福哥儿挠头,满头雾水,似乎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苏绛唇见儿子一片迷茫,笑着道:“难道你以为一定要等到他们捉到你,这才算完了吗?”。
见福哥儿拼命点头,苏绛唇大笑,模了模儿子的头:“如果他们捉不到你,难道你就这么躲着一辈子吗?”。
福哥儿想了想,似乎哪里出错了,偏偏又想不出到底哪里出错了,偏着头,望向了苏绛唇。
苏绛唇知道儿子已经有所领悟了,就笑着道:“这捉迷藏,是有時辰限制的。如果没有時辰限制的,那躲起来的人,岂不是要躲一辈子吗?到時候,怎么继续玩下去?”
福哥儿也觉得母亲说的对,就仰着头道:“对哦,我咋没有想到呢?”
紫玉笑着上前道:“福哥儿是被那些小厮给糊弄了。”
福哥儿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想通了母亲和紫玉的话,站起身,握着小拳头,带着一丝气愤道:“我找他们算账去。”
“胡闹”苏绛唇斥责道,“是你自己没有想到,还能怪到别人身上去?做错事情,首先要自我反省,而不是将过错推给别人。”
一旁的紫玉听了,露出一丝不安,她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福哥儿怏怏地坐下来,嘴角拉得老长老长。
苏绛唇点了点他的额头,“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就这点,够你父亲狠狠打你一顿了。”身为侯府的小世子并不轻松,不单单要承担侯府的责任,也承担着一个家族的兴衰。若是小時候不好好培养他,一个不慎,就容易被身边的小厮带坏了。她这么诱导福哥儿,就是要福哥儿知道,身边的人说的话未必百分百可靠,要学会自我判断,否则的话,今天吃了一个小亏,明日,就会吃大亏。
福哥儿想起还有点肉痛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惊惧。跪在,他一边模自己的,一边对苏绛唇撒娇道:“娘,好痛哦,你模模看,真的是很痛。”
苏绛唇怎么可能不知道儿子的小心思?伸出手,模了模他的小,然后安慰道:“还痛不痛?”
“不痛了,不痛了。有娘疼,福哥儿就不痛了。”说着,福哥儿就一头扎到苏绛唇的怀里,看得一旁的紫玉心惊肉跳,嫂子还怀着孩子,福哥儿一点轻重都不分,万一
苏绛唇自然看到紫玉眼里的担忧,朝着她一笑:“没事,这孩子,也就这几招法宝。”
安抚完了福哥儿,苏绛唇陪着紫玉闲话几句,就让紫玉带福哥儿去太君那边说话,自己则躺下去休息。
紫玉牵着福哥儿的小手去了苏太君那边,顺便在那边用完晚膳,然后和陈进一起回家——
傍晚時分,夕阳西坠,灿烂的晚霞将天边染得火红一片。
景王妃从马车上的窗户往外望去,看着不断西坠的夕阳,眼里闪过一丝忧伤。这样美丽的景色,不知道她还能看到几回?
“夫人,乌龙镇就在前头了。”身边的一个嬷嬷出声道。
景王妃的视线从窗外调到这个嬷嬷身上,自从离开了尼姑庵,她悄悄回了一趟家,家里的父母兄弟都平安,让她松了一口气。可她毕竟是已死之人,是不可能继续逗留在家中,辞别了父母,带着父母送的几个婆子和丫鬟就上路了。当然,也包括父母给她安排的几个护卫。
垂下视线,景王妃低声道:“你们跟着我,也辛苦了。”养大自己的嬷嬷已经死了,身边的这个嬷嬷,她并不熟悉。但她知道,这个嬷嬷也是娘亲身边最为亲信的人,就因为娘亲最相信她,才把自己交给了这个嬷嬷。
嬷嬷听了景王妃的话,恭敬道:“夫人,你千万别这样说,若不是你,太太和老爷很难月兑身。”对于这个前景王妃,嬷嬷也有一丝心疼,为了保全家族,她这辈子也只能四处流浪了,太太将自己安排在她身边,就是想着自己能代替她守着这个姑女乃女乃。
景王妃仰起头,将即将流出来的泪水重新逼了回去,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嬷嬷面前哭了。自己若是哭了,母亲就会知道,她就会心疼。
“还没有问过嬷嬷的名字,不知道嬷嬷怎么称呼?”景王妃低声问道。
嬷嬷听了景王妃的问题,低声答道:“奴婢的夫家姓孟,你叫奴婢孟嬷嬷就是了。”
景王妃点点头,“孟嬷嬷,我记住了。”
孟嬷嬷见景王妃心情不错,继续道:“那两个丫鬟,一个叫小红,一个叫小翠。”
景王妃对这两个丫鬟并没有什么兴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再也没有开腔说话了。
到了乌龙镇,景王妃见人流如织,有点惊讶道:“看着这个小镇,似乎很小,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的人。”
孟嬷嬷见景王妃很有兴趣的样子,就怂恿道:“夫人若是有兴趣,不妨下车走走。”
景王妃为难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一旁的孟嬷嬷看出景王妃的为难,笑着道:“夫人,你不需要担心,这是乡下,乡下人是不注重这些的。”
若是穷乡僻壤的地方都注重这些规矩,那些穷人家的妇人怎么过日子?赶集也赶不了,出来卖东西也做不得,一家几口难道要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