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幸一个宫女,根本不需要什么大费周章的,派了几个小太监,去了皇后宫里传话,没有多久,打扮一新的晓雪就躺在皇帝的龙床上,等待帝王的宠幸。
文帝对晓雪也称不上什么好感,甩手扔了一个帕子覆盖在她的脸上,他就开始翻云覆雨,压根没有把她当成一个黄花闺女来看待,对他来说,这个女人,就是他众多生育工具里其中一件,能不能怀孕才是正经,至于样貌,至于身材,都不是评定她的资格。
晓雪侍寝完毕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回味一下刚才的ji情,就被内侍抬走了。
文帝看着一床的凌乱,厌恶皱了皱眉头,然后去了另外一个房间睡觉。他从不在侍寝的房间里留宿,宫中的女子,除了谢皇后,也就是魏丽娟曾经躺在他身边一夜到天亮。
可今日,他特别想念另外一个人,而那个房间里,铺着那个人曾经睡过的被子,用过的枕头,只要躺在上面,他就能得到片刻的宁静。他不是一个冷心绝情的帝王,他也有感情,想温暖别人,也想别人温暖他。
可他知道,这样的幻想,只能存在脑子里,他的心,从来都不能温暖一个女人的,因为,有太多的东西占居他的心,同样地,女人的怀抱也温暖不了他,权势,阻隔了一切温情的发生。
看着身边的女人形形色色的,文帝常常想,这些女人,到底是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宝座上的男人多一点?他还年轻,身体也强壮,女人喜欢他不出奇,不过,在后宫里的女人喜欢他,都带着别的目的。
比如今日侍寝的晓雪,明明痛的要命,却要迎合自己,不知道她是天生聪慧了,还是说这后宫的女人,一开始就把侍寝当成自己终极目标,暗中修炼那些房中术?
不知不觉,文帝睡着了,梦里,有个女子对他浅笑盈盈,他好想对她说,他爱她,他可以把天下都给她,只想换来她的真心。不过,这样的话,一说出口,就飘散在空气里,消失不见了,眼前的女子,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在浅笑中,她的身影慢慢模糊了。文帝不愿意失去她的踪迹,拼命追逐她的身影,却发现,越是跑得快,她消失得越快。
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文帝的眼角滑过一滴泪珠,原来,即使在梦里,她也是不相信自己爱她的,消失得那样快,是因为自己追逐的缘故。
从来,这段感情,都是他一个人在做梦,一个人在相思,而她在做什么呢?怀着另个人的骨血,幸福的过着一品夫人的生活。闭上眼眸,文帝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又恢复往日的内敛。他的感情,自己知道就好,无须其他人明白。
黄公公一夜没有睡好,听到文帝起来的声音,立即上前服侍。
文帝看到黄公公眼里的血丝,心里闪过一丝歉疚,他并不想这样对待一个忠心的奴才,可他知道,这人心会变,一旦谢皇后一直在背后鼓动,黄公公焉能不动心?只有自己将黄公公牢牢掌握在手心里,他才能得到善终,否则的话,对付一个背叛自己的下人,文帝是不会手软的。
服侍完帝王更衣,黄公公才低声问道:“陛下,小主子该安排哪里?”在皇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陪着皇帝睡了一觉,就翻身成了主子,不像他们做太监的,永远都是奴才,即使成了总管,依然是皇帝身边的一只狗,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否则的话,一脚踩空,摔死了只能是自己。
经过文帝的敲打,黄公公已经醒觉过来,这皇宫里,不管是谢皇后还是自己,都是皇帝棋盘里的棋子,当他说要走的时候,没有一个棋子敢违抗他。日益成熟的文帝,已经不是当年的太子殿下,而是手握天下的君王。
文帝将脸转过来,似笑非笑问道:“你觉得该安排在哪里?”他对这个宫女没有什么兴致,一次的宠幸,就看她自己有没有福分,若是有福分,生下一子半女的,日后好歹还有一个嫔位,否则的话,她什么都不是,就是后宫里一个被宠幸的女子,不消几日,人人都会忘记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奴才不敢妄语。”黄公公知道,晓雪已经不一样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是一个宫女,而是皇帝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pdhh。
“你就看着办,若是有了子嗣,好生照料,如若没有,也没有什么好处置的。”文帝淡淡说道,对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女子,他真的说不上什么好感。
一句话,已经定了晓雪的身份,没有嫔位,没有任何晋身,只是一个被宠幸过的宫女,等下,给她安排到一个偏殿里去,那里头,住满了一夜得宠又失宠的女人。
还在公公。这个时候,黄公公又同情晓雪,作为一个女人,如果一辈子没有得到宠幸,要么,放出宫做个正常的女子,要么,做个没有情yu的女人过一辈子。可文帝的宠幸,却堵死了她的路,不能出宫,也不能再获宠幸,甚至,做个有权势的嬷嬷也不行,只能坐等红颜老去的一天。后宫的残酷,可见一斑。
晓雪的事情,在后宫里只是激起了小小的浪花,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等日头升到中天的时候,苏绛唇的马车才缓缓驶入宫中。马车一停下,就有太监上前行礼道:“奴才见过夫人,贵妃娘娘命奴才在此恭候夫人多时,请夫人随奴才走一趟。”12205771
苏绛唇点了点头,就随着太监往前走,没有走几步,太监就指着肩舆道:“请夫人上轿。”
苏绛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容上了肩舆,一路抬着去了贵妃的昭阳宫中。
魏贵妃一早醒来,就知道皇帝宠幸了皇后宫里的一个宫女,不禁暗自冷笑,这下子,皇后宫里的人都乱套了吧?只怕每个宫女都会想尽办法博得皇帝的一眼青眛也不一定,想着,她不由斜眼看了自己身边的宫女几眼,都是姿色不错的妙龄女子,也许,在她们当中,也不乏有人想要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