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太极、哲哲和玉儿等人各自都怀揣着各自的算盘的时候,一件震惊朝野轰动了整个科尔沁和盛京的事情悄悄而至了。
“汗父,儿子有事儿求您。”多尔衮一大早的就从他的府邸跑来了汗王宫,因为他大婚已经有几个月了,所以他的新鲜劲儿也过完了,但是他的心里可是始终没忘记那个科尔沁的小美人。
“哼,多尔衮,你这府也立了、婚也结了,你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还想求我什么?”努尔哈赤笑问着这个他目前来说最宠溺的儿子。
多尔衮和多铎两兄弟来的还真是时候,是兄弟中最小的了,再加上他们那年轻的额娘——阿巴亥,很会讨好努尔哈赤,媚功不错,所以这两个儿子算是努尔哈赤跟前最红的了。
“呵呵,就是儿子看上了一个姑娘,需要您出马给我去说媒呗!”多尔衮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他以为这一次他会和以往一样的如愿以偿的。只是没想到,结果会让他抱憾终身。
“胡闹,你大婚才几个月?就又有看上的姑娘了?”努尔哈赤听后,不由得有些恼怒的责问着多尔衮,而多尔衮根本就不怕他。
“额娘,您就帮着儿子求求汗父吧!这个姑娘我是非要不可的。”多尔衮一看努尔哈赤不打算松口,马上转向了阿巴亥求救,而阿巴亥又怎么会看着自己儿子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呢?再说不就是个女人吗?自己的儿子这么优秀,别说是看上一个,就是在看上十个,那也是她们修了八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呵呵,汗王。您也别一口回绝了多尔衮了,不就是个女人吗?多一个也好多拴住一下他那颗疯惯了的心呀!您先让他说说看,他看上谁了?对咱们大金有没有用处。”阿巴亥撒着娇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努尔哈赤的身上,如是的说道。
“嗯,也好。多尔衮你就说说看,你有看上谁了?”努尔哈赤终究是没能坚持住自己的想法,被这娘俩给攻陷了的说道。
“嘿嘿,儿子看上的还是科尔沁的姑娘。”这会儿的多尔衮倒是有些腼腆了,稍有些脸红的说道。
“哈,你倒是不错,去了趟科尔沁,竟然想把人家的美女都去回来不成呀?”努尔哈赤取笑道,然后掠了掠自己的胡子,又道:“她叫什么名字呀?”
“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科尔沁的人们都叫她大玉儿。”这一回多尔衮倒是很爽快的就回到了出来,而且再提到玉儿的时候,他还眉飞色舞的好不开心。
“我听说她可是蒙古的第一美女而且才华横溢,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人家的爷爷莽古思和父亲赛桑,舍不舍得将女儿嫁给你呀?据我所知,那莽古思倒是很注重栽培这个孙女的,很看好她的。他们能舍得把这么一个娇贵的女女圭女圭,送来给你这个愣头儿青的傻小子当老婆吗?”。努尔哈赤这一次不只是取笑多尔衮而已,其实这是他的心里话,虽然满蒙联姻延续了几十年了,但是这个叫玉儿的女女圭女圭确实是特殊的,不容忽视科尔沁的意见的。
努尔哈赤虽然没有当面驳回多尔衮的请求,但是他的心里知道,论资排辈科尔沁是不会将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嫁给多尔衮的,毕竟整治的联姻,互相都是有目的的,多尔衮年幼,根本没有建树,人家怎么可能讲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娇女,平白的给了你呢!
虽然阿巴亥不想儿子失望,是出了浑身的解数来为儿子争取,但是这一次努尔哈赤还是没有马上同意他们的要求,只是说他要想想才行。
其实努尔哈赤也不是没想过,要为多尔衮促成这桩亲事的;只是碍于多尔衮没有军功、虽然是一旗之主但却难以服众,这样一来莽古思肯定会为了科尔沁的,利益问题回绝掉这门亲事的。再说他自己也不想因为儿子的婚事而破坏掉,蒙古和大金这么多年来的相互利用的关系。
那么谁才是最适合和蒙古方面再联姻绝佳对象呢?努尔哈赤在大政殿上来来回回的反复的搜索着,他所有儿子当中最适合的、不会被科尔沁回绝的最佳人选。
一瞬间,皇太极的身影闪过了努尔哈赤脑子里。这个儿子,自从他的母亲,那个温柔贤淑、美丽善良、刚正不阿的小女人走了之后,这么多年来自己都不曾好好的教导过他,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不曾好好的照顾过他;但是他确实所有儿子当中最令他骄傲的一个。
想到此努尔哈赤的脸上,不免浮现了一个骄傲、自豪的笑容;与此同时他也深深的陷入了,和那个令所有人都爱戴的小女人曾经有过的幸福时光之中;只可惜这样的时光太过短暂了,他是那么喜欢她,甚至说是那么的爱她,但是她却正直到了,为了那个不值得她付出生命的家族,而狠心的抛弃了他;这让他这个一向傲视天下大英雄,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科尔沁莽古思的帐子里,吴克善拿着哲哲写给莽古思和赛桑的书信,说道:“爷爷,我姑姑她该不会是想让玉儿嫁给我姑父吧?”吴克善看了哲哲的信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有何不可呢?皇太极是个能者,绝不会落人于后的;吴克善相信你爷爷的眼光,将来这大金的天下将会是他皇太极的,绝非他人可以挣得的。所以,假如努尔哈赤要是来提亲,我自然会选择皇太极,而非多尔衮的。只有这样才是强强联手,也才不会辱没了玉儿的才智。”莽古思信心满满的说道。
“哦,可是他比妹妹大太多了,玉儿能同意吗?”。吴克善仍旧有些担心的说道。
“呵呵,吴克善亏你还是个男人,还比玉儿长了几岁。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吗?”。莽古思看了一下一脸不解的吴克善,然后接着说道:“皇太极在咱们这儿疗伤的那段期间,你就没发觉玉儿有什么不同吗?没瞧见皇太极看玉儿的眼神儿里有何变化吗?玉儿又为何会衣不解带的日日守着他、伺候他呢?”
“额,我以为,那是玉儿心里感激姑父的救命之恩才会这样的。不过经爷爷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上回姑父离开科尔沁后,姑姑来了信,我拿去给玉儿的时候,她竟然高兴的连鞋都穿反了;当时我没在意,不过这会儿您这么一说,看来着玉儿八成是心里早就有我姑父了,只是她还小自己没闹明白罢了!”吴克善经莽古思这么一提点,恍然大悟的说道。
“呵呵,还是的。不过,还是等等吧!你姑姑说她的眼线告诉她,大金那边努尔哈赤还在考虑多尔衮的请求,而努尔哈赤似乎很是疑虑,咱们就再等等看,以静制动的好!”莽古思深思熟虑后总结的说道。
“贝勒爷,我听说多尔衮和大妃跟汗父请求,要再去科尔沁向我父亲求亲。这事儿您可听说了?”哲哲用完膳的时候,佯装不经意的问着皇太极。
“哦,有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说呢?你是怎么知道的?”皇太极听了哲哲话,停下了手上夹菜的动作。
哲哲见了便亲自为他一边加了些菜,一边说道:“我今天进宫去给额娘的灵位上香了,后来碰到了小福晋德因泽,她和我说的。她说前两天,多尔衮进宫去,在汗父和大妃的跟前哭着喊着说是看上了科尔沁的一个姑娘,非要群回来做侧福晋不可。本来汗父是不答应的,可是大妃在一边心疼儿子,就一个劲儿的劝说汗父,最后汗父就说考虑一下再说。”
“他看上的是你家的谁呀?难道说岳父大人还有女儿没嫁出去吗?”。皇太极有些取笑的问道,只不过他是没往玉儿那里想,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似的。
“呵呵,我说贝勒爷,您是不是糊涂了。您忘了,我前几天才和您说的,玉儿也到了该论及婚嫁的年龄了,我估计多尔衮八成看上的就是玉儿。”哲哲试探性的说道,然后紧紧的盯着皇太极的表情。
而皇太极在听到了哲哲说,多尔衮看上的是玉儿的时候,手里的碗一个没留神儿一抖就跌到了饭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瞬间,他回过神儿来,敷衍的说道:“哦,他们年龄相仿,很般配。我吃饱了,你慢慢吃。今儿晚上我在书房研究地图,完了就在那里歇着了。”说完后,逃荒似的就走出了哲哲的正房。
哲哲看着这样慌张失措像掉了魂儿一般的皇太极,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心想:看来他早就对玉儿动了情,而且还陷进去的很深了。只是他自己还不肯面对,心里还是有个障碍罢了!既然这样,那就让自己再大方、再贤惠一次好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于公于私她都希望玉儿能嫁来盛京和自己做伴的。
皇太极一路急行,来到了书房,他将自己紧紧的所在了书房里。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此时此刻快要痛到让他窒息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眼看着,那个阳光般的小女孩儿,就这么在自己的跟前,嫁为人妇,而且还是嫁给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成为自己的弟媳。
这样一个消息让他感到了沮丧,他甚至有点懊恼,为什么自己要是她的姑父呢?为什么自己要比她大了这么多?为什么自己的命运总是这么的坎坷多跌呢?怎么就没人真心的来关心一下他,为他考虑一下呢?
想着想着,皇太极有些压抑不住自己了,终于爆发般的大哭了出来:“额娘,为什么你要去的那么早?留下我一个人承受着这世上的种种不公平的待遇!留我一个人忍受着这重重的压力,没有人爱我、也没有人真心的待我,我到底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