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开始愉快进餐。除了工作上的事,其它一些很琐碎的事顾林泓都要问,真的象个操心的母亲。象往常一样,拉菲亚并不参与任何话题,装作听不懂他们用中文谈话的内容。偶尔荣颢君也会和蔼可亲地用英文问她一些生活上的喜好。
她倒没觉得有什么喜好,原来的生活几近不怎么接触外界,就连大自然的一些景物都很少有心情去感受。不过,认识顾辛桐之后,饱尝了生命乖舛的她渐触人生美好丰盈,多了许多丰富色彩,心也在慢慢地打开接纳生活其它的元素。
席间,坐在对面的老二无意地看到她端碗的手,锐利的眼神停留了一会,眼底闪过惊讶神色,看了看老四,随即又恢复常态不露痕迹地跟大家谈笑风生。
吃完饭后,老三陪着义父义母去庭院散步聊天,老二顾辛柏把老四也支走跟他们一起散步了。在一楼的偏厅给拉菲亚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拉菲亚因为心里有鬼,不过她准备坦然面对这个谎话的揭底。
“夏风,你把我的药箱拿来。”老二吩咐自己的贴身保镖拿药箱来。
“meilin,我想你的孕期大概是弄错了,照经脉跳动的微弱程度来看,你的孕期大约一个多月还没到三个月。”老二边抽拉菲亚小手指的血边说,还会有把怀孕的月份大小弄错的孕妇。
拉菲亚听到他的话,怔住了,脑里不停地重复着他说的话:“怀孕了!一个多……月!”
“怀……孕了!一个多月!!”随着心底的声音,心惊肉跳,额头胀得也越来越急,真的怀孕了!一个多月!她把迷茫的眼光投向顾辛柏,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不……。”拉菲亚无力地低语,她怎么能够……。一个即将要消失的生命,却因为另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变得不知所措。遇到顾辛桐,带给她的总是意外!无论是好与坏,一切均是意外。
“哦,可能是我弄错了。”拉菲亚只好低语道,脸上有着厚厚的粉,谁也看不出里面早已布满了怆然。
刚检查完,顾林泓他们散步回来,顾辛柏说了一句,孕妇目前身体情况尚好。说完情况就匆匆跟众人告辞了,说还有要紧的事去一趟生泰疗养院。顾辛桐有点迷惑地看着拉菲亚,只有他清楚她并没怀孕。
回a号别墅的途中,顾辛桐就忍不住地问拉菲亚怎么回事?拉菲亚轻轻地挽着他的手臂,依靠着他的身体:“我骗他说是你要他合作圆谎的,说是为了想娶我才出此下策的。”
顾辛桐没有深想,内心早已被另一件事所占据,刚好走到庭院的水池旁,他扶着拉菲亚坐在水池边,说道:“宝贝,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在这里向你求婚的事?那时什么准备也没有,但想娶你的心却一直有。”说完,忽然单膝跪在拉菲亚的脚边,从口袋拿出一个红色小方绒盒,打开把它递到她面前:“宝贝,我爱你。虽然我不是最优秀、最好的男人,但我敢说我是最爱你的那个男人。我愿一生一世与你相伴到老,只宠你,只爱你,与你同生共死。请嫁给我,好吗?”。
拉菲亚盯着眼前月色下大得有点夸张的钻石戒指,幸福和痛楚已在狠狠地撞向她的胸怀,脑里全是浆糊,一片空白,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蜿蜒而下,把妆容全弄花了,就连绿色美瞳也不知掉哪去了。
“艾米克斯,你把我拉下地狱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带我进天堂呢?”拉菲亚的心千回百转,如果此刻就是天荒地老,她也无遗憾了。
而顾辛桐却把她的眼泪理解成幸福的泪水了,拿出戒指把它套进拉菲亚纤细的手指,月光下拉菲亚的手指甲发出诡异的幽黑。
不远处的树丛,赶不及回来吃饭的顾辛楠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晚上的拉菲亚极其温柔,在床上妖媚如花,用生涩的取悦手段让顾辛桐体会了一遍又一遍的极致欢爱。迷糊的睡梦中耳边是她重复着他以前的情话,不停的低喃:“艾米克斯,你听,风里有我叫你的声音;水里有我拥抱你的手臂;星星是我看你的眼睛;流云和花朵都是我的笑脸,你看,我就你旁边陪着你,看着你,抱着你……还有……爱着你。”
顾辛桐在她的浓浓爱中沉睡,以前都是等她睡了之后他才睡。但今晚在她的浓语催眠下竟先睡着了,也许连战不休确实是太累了。
主别墅的书房,顾林泓沉思地看着书桌的大量相片,基本都是拉菲亚各种场合的身影。
“辛楠,你怎么看?”
“妈,已基本可以确定前段时间在佐塍墓前拜祭的就是拉菲亚,她……有可能是楚曼。就算拉菲亚想假扮楚曼,那方家的人也不可能认错。”
顾林泓的指甲紧紧掐着掌心,站立在窗前一直不语的荣颢君转过头道:“真想不到那个女……拉菲亚是曼儿。”
“不,我不相信,除非你们做亲子鉴定。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顾林泓咬紧牙,用力地说。她难以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御龙帮的杀手,不,命运不会这么残酷的。她宁愿自己的女儿是个平凡的孩子,平淡地过着日子。
“快去把辛桐叫来,我要亲自问他那个meilin是不是拉菲亚?我要问他是不是在武庄把拉菲亚带回来的?他肯定知道。”
“妈,现在已很晚了,他们……他们应该都睡了。”顾辛楠的心犹如被毒蛇咬了一般,钻心的疼又冰冷。
“他们……他们在一起了!如果那个meilin真是楚曼的话,他们怎么能在一起?”顾林泓失神喃喃而道,觉得这个小养子真让人头痛,那么大的事情竟然都瞒着他们。
荣颢君倒是镇定地搂着妻子微颤的肩膀,对顾辛楠道:“辛楠,你先回去歇息吧,明天做了亲子鉴定再说其它的事情。”
顾辛楠步出书房,深呼一口气,强制压下所有狂乱的想法,但庭院水池旁求婚的一幕如刀刻在脑海,怎么也忘不了。能让老四如此屈尊求爱,疯癫成狂的除了拉菲亚没别的女人。
掏出雪茄烟,燃上一支,静静地坐在他们别墅花园外的长椅,这里能看到他们三楼卧室的阳台,胸口在夜风中一下一下钝钝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