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后,沈兮和夏泽的感情开始突飞猛进,除了在华意外,两个人毫不避讳当众大秀恩爱。
沈兮在宇尘的工作没结束,加上华意春酒日期逼近,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夏泽因手头上有一份重要合约要签,飞了一趟香港,花了三天时间,也不能在沈兮旁边帮着。
好在沈兮这方面的相关经验丰富,夏泽又特地交代了企划部,凡事听她安排,沈兮在执行上表现出的干脆利落、雷厉风行也让整个企划部的人刮目相看,除了几位平日与姚江华交好的人颇有微辞外,倒也没有谁为难沈兮,春酒的筹备工作进展得很顺利,终于在春酒开始的前一天下午大功告成。
春酒当晚七点,沈兮拗不过夏泽的劝,终于还是以夏泽女伴的身分陪他出席。
春酒宴请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名流精英、政商名人、传媒记者,华意现在客户及潜在客户等,整个宴会大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沈兮刚挽着夏泽出现在大厅门口时,毫无意外地引起一阵骚动,众人眼中的疑问让沈兮颇为头疼地犹豫着,自己是否该放开挽在夏泽臂弯间的手,早知道就不该心软答应他当他女伴的,这样以他女伴的身分出席总觉不妥,想要刻意隐瞒的关系因为这样的出场方式而多了一层暧昧。
只是若是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沈兮想了想,很干脆地将他的手臂挽紧。
夏泽侧头望向她,“怎么了?”
沈兮浅浅一笑,“宣告主权!”
那双墨色的眸中掠过笑意,夏泽在她耳侧俯下头,“需要我帮忙吗?”说著作势就要当众吻她。
沈兮吓得赶紧抬起手挡住他凑过来的俊脸,微恼地瞪了他一眼,“我会被你害得在公司无立足之地的。”她不用看也能感觉到,那一双双正投射在她身上的含恨带妒的陌生眼神。
在这样的高级酒会现场,站在太过优秀的男人身侧,总免不了要承受不少来自陌生女人的眼光。
夏泽轻轻笑了笑,在她耳边低语,“晚上回去再讨回来!”
一句话说得沈兮脸颊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夏泽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心情极好地放过了她,没再逗弄。
早已先到的夏宇正好看向这边,看到两人脸上挂着的浅笑时微微瞇起眸,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溜了一圈,想到夏泽这几天无名指上莫名多出来的钻戒,忍不住往沈兮手上望了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心里虽疑惑,但因自己前几次的坏事,夏宇也不敢再多言,只是端着一杯鸡尾酒上前,望向沈兮,素来轻佻的脸上是难得的腼腆,“沈小姐,我……是来向妳道歉的,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我和童娅都没有要戏弄妳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沈兮浅笑着打断他,“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额头上的伤……好些了吧?”边说着边往他头上那道已经结痂,却依然有些微红的伤口望了一眼。
夏宇尴尬地抬手模了模额头,“已经没事了,谢谢!”
沈兮笑了笑,“没事就好。”
夏泽望着夏宇,淡淡道:“以后说话行事用点脑子,别光顶着颗脑袋却是不会转的。”
夏宇被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
夏泽看司仪那边已经准备上台,他是华意的执行董事兼总经理,需要代表公司上台发表演说,也就挽着沈兮往讲台而去。
司仪在上面开场介绍,轮到夏泽时,他才象征性地上台简短地致词,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果敢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公司主管致词和华意过去一年业绩的简单展示后,便是自由交流时间。
夏泽身为酒会主人,尽地主之谊是在所难免的,因而也就挽着沈兮、举着酒杯,在众宾客间周旋交际。
沈兮站在他身侧,看着他驾轻就熟地与各界精英名流应酬,偶尔适时地插上一两句,这样的酒会她不是第一次参加,故也算是得心应手。
只是沈兮素来不喜欢这种觥筹交错、相互恭维却暗中算计的场面,以前在何家偶尔参加时多半是露个面就逃了,现在是华意主办的酒会,她陪着夏泽出席也不好中途离开,强撑着笑脸陪夏泽与宾客交谈了快两个小时,沈兮脸上已不自觉地露出倦色。
夏泽也察觉到她脸上的疲色,歉然地与正在交谈的某娱乐公司的董事说了声抱歉,带着沈兮从人群中绕出,低头望向她,“累了?”
“还好啦。”沈兮笑了笑,指了指座位区,朝他道:“你先忙你的,我先去那边坐一会。”
“我和妳一起过去。”夏泽边说着边带着她往那边去,刚走到座位区却被一道慵懒略哑的嗓音唤住了脚步,“夏泽,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沈兮闻声抬头,是季晴,身穿一身黑色的丝质礼服将曼妙的身姿勾勒得凹凸有致,美艳中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性感。
“沈小姐,不好意思,可以借夏泽一会吗?”季晴望向沈兮,微笑着征询沈兮的意见。
“只是一些生意上的事而已。”可能是担心沈兮多想,季晴微笑着又加了一句。
沈兮笑了笑,“这妳应该问夏泽才是。”而后转头望向夏泽,“你和季小姐有生意要谈,你们先忙吧,我休息一会儿。”
夏泽不放心地望了她一眼,“妳一个人没事吧?”
沈兮无奈地笑了笑,“你以为我弱不禁风吗?我只是有点累而已,没事啦。”
夏泽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就好,先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说完便随着季晴往外面而去。
沈兮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融入人群中,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目歇息,大概是最近忙春酒的事没怎么休息,她坐着坐着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已过了半个多小时,夏泽还没回来,她精神已恢复大半。
可能是沈兮坐得太久,加上座位区的暖气明显不够,正月里的气温依然低得冻人,身上又只穿了这么一件薄薄的礼服,她本来就怕冷,有点受不了那逼人的寒气,看着夏泽也还没回来,就想着先去休息室拿稍早前带过来的披肩御御寒。
这边的会场是沈兮全程负责的,因而对会场的每一个角落算是熟门熟路,一路绕过举杯闲谈的宾客,她直接往休息室而去。
“夏泽,我爱你,一直都是,没有韩朗,也没有别人。”
手刚碰上门把,那道稍早前还有礼地询问她“能否借夏泽一下”的特殊嗓音已自门内传出,声音隐约带着哽咽,让她尴尬得在收回手,还是直接把门推开间举棋不定。
和夏泽在一起也有些日子,沈兮却从未问过他过去的感情经历,自从上次他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季晴只是他的学妹,不是女朋友后,她便信了他,没再追问过,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至于两人话题中的韩朗她是认识的,韩朗是B市另一大地产公司兴朗的指定接班人,她前年替兴朗策划过春酒,虽然打过几次照面但不熟,没想到和夏泽、季晴竟是旧识,似乎还存在某种狗血的三角恋情?
沈兮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打算,只是凑巧地撞上这么一幕疑似旧情人重逢的戏码,甚至有可能会发展成情难自禁、旧情复燃,继而燃烧到床上去的儿童不宜的画面,她身为正牌女友,对于是该继续听下去然后来场捉奸在床的戏码,还是现在就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打着谈生意的幌子,想要重燃爱火的两人,沈兮却是完全地举棋不定的。
理智在这两者间拉拔之时,夏泽低沉的嗓音已自门内传出,“季晴,够了,都过去了。”平静的语调,听不出喜怒,一如那日在华意大门前遇到季晴时,他不同寻常的淡漠疏离。
一个被伤到的男人最惯用的自我保护手段,无非是在那个伤害了他的女人向他摇尾乞怜时,摆出比她当日更冷漠的态度。
擅长写情感故事的林见欣常挂在嘴边的话,不期然地划过沈兮的脑海,她默默地收回了手,转身往宴会大厅走去。
大厅里依然热闹异常,却依然让她有种从头冷到脚的冰冷感,沈兮环着手臂默默地回到座位区,等夏泽出现。
当时钟指针慢慢指向十二的数字时,宾客已三三两两地开始散去,夏泽还没出现,季晴也一直没出现。
沈兮抿了抿唇,而后缓缓起身,随着三三两两散去的宾客,往外面而去,头也没回。
◎◎◎
月兑离了放着暖气的大厅,外面刺骨的寒风袭来,吹得沈兮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为避免撞到某些不该看到的事,刚才她也没回休息室拿衣服,就这么穿着一件薄薄的露肩小礼服出来了,在这种天气底下,真受不了。
沈兮双手环着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离去,刚上车没多久,夏泽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沈兮直接挂断,顺道给林见欣打了个电话,确定小漠已经睡了之后才放心,拜托林见欣明天帮忙送小漠去学校,而后挂断、关机,有些疲惫地倚着椅背休息。
车里的暖气让沈兮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身子暖和不少,心底却还是一阵阵地发冷,外边呼呼的风声夹杂着窗外的城市霓虹,安静而陌生。
出租车载着沈兮绕了一大圈,她请司机把车子停在了世纪广场那边,心里茫茫然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心里还是莫名闷得慌,只能借着四处走走来驱散心底的闷意,刚下车一阵凛冽的寒风便狠狠袭来,刮得沈兮在外的细女敕肌肤,鸡皮疙瘩跟着一阵一阵的竖起来,单薄的衣料根本无法挡住这冷风。
沈兮被冻得瑟瑟直抖,双手抱着相互摩擦,却依然被冻得受不了,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犹豫着是否该回去时,脑中划过稍早前在休息室的小插曲,及独自坐在座位区等待的心情,回去的念头不自觉地打消了,转身往已慢慢安静了下来的广场走去。
一件犹带着体温的西装从背后披了下来,瞬间将外面的寒意阻隔开来,沈兮微微愣住,还未回头,一道清朗无奈的嗓音已在耳边响起,“要风度不要温度,冻坏了也活该。”
熟悉的轻斥莫名地让沈兮鼻子有些发酸,眼睛也酸酸涩涩的,她慢慢回头,望向那张这么多年来早已习惯了的俊脸,“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在国外出差吗?”
年后靳尘便飞去了法国,她还以为他还没回来,没想到竟出现在这里。
靳尘替她将衣服微微拉拢,“下午就回来了,顾远没办法亲自出席这场春酒,托我代他过来。”
顾远是飞宇的现任总裁,靳尘的顶头上司,沈兮之前接手飞宇的时装周工作时,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因而也认识。
“今晚是你过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听到靳尘今晚是代顾远过来,沈兮皱眉问道。
“妳眼里只有夏泽了,哪里还会注意到我?”靳尘平静地道,语气听不出酸意,却也平静得让沈兮尴尬。
靳尘望了她一眼,叹口气,“大厅里人多,妳没看到我也算正常,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夏泽呢?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沈兮没料到靳尘会问得如此直接,愣了一愣,而后才轻轻点头,“嗯。”
靳尘望着她的眸底掠过一丝黯然,但是很快便被掩饰去,只是笑着道:“他呢?怎么后面没看到人,就妳一个人自己出来了?还穿得这么少。”
“他临时有点事,先走了。”沈兮不想多谈,随便扯了个谎,而后反问:“你呢?怎么会这么巧在这?”
“刚才准备离开时,看到妳在大门口,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刚要叫妳,就看到妳匆匆上了出租车,怕妳出事,就顺便跟了过来。”
沈兮勉强勾了勾唇,“我没事啦。”边说着边往他身后的银灰色轿车望了一眼,“今晚不介意让我在你那里借住一晚吧?”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今晚总觉得没什么心情面对夏泽,自己的心思都没厘清,回去了还不是得吵一架。
她和靳尘大一就认识,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大学毕业后他出国进修、她无路可去,就跟着他一起出了国,两个人交情好,又同样孤身一人在异国,所以彼此也会相互照应,甚至有着某种超越朋友的情谊在,但与爱情无关,不是没想过在一起,但是彼此都跨不过那道墙,所以一直这么相处着,也会开一些暧昧的小玩笑,但是彼此心知肚明那只是玩笑。
在外人看来或许很暧昧不清,但是彼此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他和她就如同她和林见欣一样,可以比家人还亲,却不会有爱情,因而沈兮也没多想,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厘清自己的思绪。
靳尘的黑眸在她脸上逡巡一圈,若有所思,“和夏泽吵架了?”
沈兮垂下眼睑,避开他眸中的审视,“不是,只是心情不好。”
“和夏泽有关?”
“算是吧!”沈兮没有否认,轻轻点头。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妳的事了?”靳尘看着她,声音微微沉了下来。
沈兮看他似是动了怒,赶紧道:“你别多想,他没对不起我。”
靳尘望了她一眼,缓缓开口说:“小兮,我不是第一天认识妳了,妳向来是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讲明白、说清楚,不会放在心里,今天看起来倒像是在和夏泽赌气了。”
沈兮笑了笑,有些无奈,“靳尘,有时候真觉得有个太了解我的人,真不是一件好事。”
靳尘双手环胸,“所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沈兮耸耸肩,轻描淡写地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下,而后道:“我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这么理智的,我也想直接找他问清楚,可是要是他的答案是我害怕的那个呢,要是他告诉我,他依然爱着那个女孩,希望我成全他们,我想我暂时还没做好准备去接受这个答案,所以总得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想清楚再去问明白。”
“他们在一起过吗?”靳尘问。
“不知道,他说是学妹,但是他家人说是他女朋友,可能中途发生过什么误会分开了吧,现在那个女孩回来了,而且对他念念不忘。”
靳尘微微皱眉,“既然他没有向妳坦白,那或许不是呢?”
“谁知道呢?”两个人关在休息室里几个小时,他或许早忘了他还有个未婚妻在外面等着他了吧。
“那算了,和前女友牵扯不清的男人,不要也罢,再不然,我们两个凑合着也能过日子。”靳尘看她神色不豫,也不多问,一把拉过她的手,“走吧,先回去,天这么冷,妳又穿这么少,感冒了就麻烦了。”
沈兮笑了笑,“我大概已经快感冒了。”现在喉咙已经开始有点干痒了,这吹风的效果还真是快速。
靳尘微微蹙眉,将她推上车,“回去熬点姜茶给妳喝,这么大个人了还这样糟蹋自己。”
沈兮撇了撇嘴,对他的话不以为意,直接上车,也有点累,干脆闭目休息。
◎◎◎
沈兮醒来时,已回到了靳尘的住所。
为了工作方便,靳尘自己在外面租了个一房一厅的小公寓,房间挺大,有张可以当床也可以当椅子的沙发床,以往小漠在这边玩累睡下时,沈兮偶尔也会在这里借住,这种时候都是靳尘睡沙发床上,沈兮和小漠睡房间。
但是毕竟是单身男女,不大方便,沈兮也很少在这边住,今晚心情不好不想回去,又恰好遇到他,就干脆过来了。
靳尘给她熬了碗姜汤,刚给她端过来,手机便响了起来,把姜汤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放下,靳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将手机屏幕转向她,“夏泽的电话。”这时候给他来电话,想必是在酒会上就看到自己,也知道他回来了。
“别告诉他我在这里,要是问起就说我在别的朋友那里。”沈兮淡淡应着,端起姜汤,“我今晚想先静一静。”
靳尘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起电话,同时按下了扩音键。
“沈兮在哪?”电话刚接通,夏泽低沉的嗓音已自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声音隐约可听到焦急之色,隐约有呼呼划过的风声及喇叭声,似是在开着车。
靳尘朝沈兮望了一眼,看沈兮不动声色地吹着手中的姜汤,夏泽怎么就那么笃定自己知道沈兮的下落了?
“她今晚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怎么问起我来了?”维持着一贯的平稳声调,靳尘微微蹙眉应着。
沈兮无言地往靳尘望了一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演戏。
“我中途有点事离开了一会,回来后就找不到她人了,手机也关了机。”夏泽应着,语气中隐约可听出那丝深埋的焦灼之意。
“她可能先回家了吧。”靳尘淡淡应着。
“她不在家,没在林见欣那,也不在何家,手机也关了机,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夏泽一手开着车一边淡淡应着,“如果你有她的消息,麻烦告诉我一声。”
靳尘望向沈兮,沈兮已缓缓放下手中的姜汤,抿了抿唇,朝靳尘伸出手,“手机给我吧。”
夏泽那边也听到了沈兮的声音,眉尖微微蹙起,声音有一丝迟疑,“兮兮?”
“是我。”接过靳尘递过来的手机,将扩音关掉,沈兮平静应着,“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
“妳在哪?”低沉的嗓音有一丝紧张。
“我在外面。”沈兮淡淡应着,“夏泽,明天挪个时间给我,我们谈谈吧。”
“妳在哪?”夏泽执意重复着这个问题,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青筋隐隐浮现,低沉的嗓音已隐约带了一丝薄怒,以及隐隐的烦躁之色。
“我先挂了,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沈兮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平静的叮嘱完,不待他说话,已先将手机挂断扔回给靳尘,端起桌上的姜汤,一口气喝完。
刚接过来,靳尘的手机就又响起,他望向沈兮,“妳就这么挂了他的电话?不接了?”
沈兮将手中的汤碗放下,缓缓起身,“这是你的手机,接不接随你,我想冲个热水澡,冻了一晚上,明天大概真得倒下了。”现在嗓子已经开始干哑,头也开始有些晕眩的感觉,再不冲个热水澡袪袪寒意,明天真没办法上班了。
“去吧,妳上次留在这里的衣服放在我房间的衣柜里,最下面那个抽屉,都是妳和小漠的衣服。”靳尘道。
“嗯,我知道。”沈兮淡应着,往靳尘卧室走去。
去年沈兮有段日子为了飞宇时装周的事,长期加班到深夜,那几天恰好林见欣又去外地参加一个签书会和书迷交流,小漠那几天都住这边,为了能抽时间多陪陪小漠,沈兮偶尔下了班也干脆住这里,留了一些衣服在靳尘这边,当时想着这种特殊情况以后也不会少到哪里去,为避免麻烦,就没有拿回去,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身上的晚礼服真没有半分御寒的作用。
靳尘看着沈兮进去拿了衣服进浴室,发现电话还在响,也就接起了电话。
“她呢?”低沉的声音里已隐隐压抑着怒意。
“她啊……”靳尘往浴室望了一眼,起身走到浴室外,听着里面传出的“哗哗”的水声,状似随意地道:“正在洗澡,有事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然后说:“谢谢!”话完,手机也倏地挂断,那沉冷的嗓音,听得出有些隐忍的压抑。
靳尘玩味地往手机望了一眼,将手机抛到一边,心情不错地将电视打开,双脚搭在茶几边上,姿态悠闲地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