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被锁在牢笼里的兔子,纯洁的、胆怯的、不解世事的兔子,要引诱这样无邪的女孩简直易如反掌,他只需要一个机会。
终于,在等待了两个月后,机会来了。
她在星期天下午出门,参加一场同学聚会,然后,或许是殷家的司机被卡在台北的车阵中了,只见她在餐厅门口,焦急地频频望表。
他跨上刚买的重型机车,呼啸地经过她身边,卷起她轻飘飘的裙袂,然后折回来,挑逗她不定的芳心。
他在她面前停车,唰地推开安全帽的面罩,清楚地从她水蒙蒙的眼眸瞥见一丝惊喜。
“嗨,我们又见面了。”他对她笑,笑容爽朗,却也刻意抹上一点大男孩般的不自在这样的笑容是他对着镜子练习许久学来的,最能使人卸下心防的笑容。
“你好。”她浅抿着唇,很开心却也很矜持地回应他的招呼。
“在等人吗?”。
“嗯。”
“男朋友?”他故意问。
“不是。”她摇摇头,粉颊微红。他发现她很容易脸红。“我在……我等人来接我。”
“谁?”
她答不出来,羞窘地敛下眸。
“要我送你一程吗?”。他克制心跳,强迫自己冷静地对猎物撒网。“我今天有带备用的安全帽。”
“不,不用了。”她似乎吓了一跳。“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不麻烦。”他摘下安全帽,伤脑筋似地扒梳一头乱发。“我想你也知道,我们男生买这种重型机车,就是用来耍帅的,可惜我一直没机会载女孩子。”
“你……你想载我?”她受宠若惊似地问道,颤颤地扬起羽睫,一触及他朗邃的眼眸后又急急忙忙地掩落。
他好玩地欣赏着那宛如蝴蝶拍翅的细微反应有趣又女性化的反应。
“不好吗?”。他轻声问:“是不是我太莽撞了?唉,我这人就是这样,你相信我,我不是坏人。”
“我相信。”她柔声说,偷窥他的目光也很温柔。
他心一紧。她怎会傻到真的相信?
“我想……”她扬起眸,很羞涩又很清甜地笑。“坐坐看。”
“什么?”他一时没会意。
“我从没坐过这个。”她指了指他的机车。“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她是怎样娇贵的大小姐?竟连机车都没坐过。他帅气地下车,拉开坐垫,将备用的安全帽递给她。“戴上吧。”
“怎么戴?”殷恬雨将安全帽套在头上,却苦恼着不知怎么系帽带。
路柏琛无声地叹息,冷硬的胸口某处融化了一小块。他探过双手,替她调整帽带的长度,然后扣上。
粗砺的手指在抚过她光滑的下颔肌肤时,似乎激起她一阵微妙的战栗,他可以感觉到指温陡升。
他收回手,确定这女孩已是他的囊中物。
“我姓路,路柏琛,柏树的柏,斜玉旁的琛。”他自我介绍。“你呢?”
“我……我姓殷,你可以叫我daphne(戴芙妮)。”
“daphne?就是那个太阳神阿波罗苦追不到的月桂女神?”他怪异地扬眉。
“你知道这个故事?”她惊异。
“嗯,大学时候读过。”他不会告诉她为了打进上流社会,他贪婪地吞咽了多少艺术文学方面的知识。
据说阿波罗与戴芙妮彼此相恋,但太阳神的光芒太强烈了,戴芙妮一靠近便有灼伤之虞,她痛楚地想躲开,太阳神却紧迫盯人,最后戴芙妮受不了,哭求父亲将自己变成一株月桂树,永远,永远,拒绝了阿波罗。
“为什么取这样的英文名字?”他问,一面引导她坐上机车后座。
“因为……我希望有个阿波罗”秋天的晚风,不着痕迹地吹去了她细细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