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个阴天,阳光躲在云朵里不肯出来。
骆香怜醒来,觉得自己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浑身酸痛。
她正想伸个懒腰,却发现手脚伸展不开。愣了一愣,才想起昨天的那场“剧烈运动”,顿时浑身僵硬,被他压住的手脚,更是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满脸披了红霞,已是蔓延至了耳后根。
正在想着是不是学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钻进被窝,就算是一了百了。却听到耳边一声闷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到尚书轩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更是脸色彤红。
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密密地抱在怀里,手脚都与他的身-体密不可分。
尚书轩平时很少笑,但是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大早就精彩纷呈的脸,怎么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他并不是没有过女人,但眼前这一个,却绝对与众不同。
“醒了?”他故意问。却看到骆香怜把眼睛一下子紧紧地闭合,脸蛋嫣红得几乎立刻就能够滴下血来。
绝对是个有趣的女人,尚书轩想。
“我没醒。”骆香怜飞快地回答,答完了才懊恼地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跟“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不曾偷”,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再也不敢睁开眼睛,想必他的脸色,更是觉得好笑得要命。
尚书轩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没醒么?看来我要效法王子吻醒睡公主了……”他慢吞吞地说,平生第一次,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醒了……”骆香怜无奈地睁开眼睛。
因为没有阳光,整个房间便透出异样的阴暗来。像尚书轩这个人本身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意,让骆香怜微微打了一个颤。
“冷了?”尚书轩皱了皱眉,看着没有完全关紧的窗户。
即使是寒冬腊月,他也习惯露出一条细缝。房间外面有一座露台,百叶窗上的拉绳,便一下又一下地撞着雪白的墙壁。
心里,仿佛有些什么东西要活过来似的,让他觉得不安。
“起来上班了。”他闷闷地说。
“嗯。”骆香怜把身体稍稍后撤,却反被他又惩罚性地搂紧了一些。
呼吸一时困难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他抱得太紧,还是因为他离得太近。
他的脸陡然间放大了无数倍似的,连细细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失去了某种宝贵的东西。可是,那真的宝贵吗?一张薄薄的膜,并不能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