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门外的少柏推开门进来却看见许哲半跪在地上,手紧紧的捂住心口,药瓶倒在地上,白色药片滚落一地。少柏见怪不怪的,捡起药瓶倒出里面还仅剩余的三粒药片让许哲吞下去。
这几年,他也是这样活过来的。
少柏眼里露出深深的沉痛,没有人知道这几年他们是怎么活过来的。当年的事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能接受的打击……
少柏扶起许哲出去,这里毕竟是女厕……
医院。冷清的空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
“是神经性胃痛,可能是因为在某种情况下受到了刺激,不愿面对,所以才会产生这个胃痛的错觉。但是病人的本身身体也不好,我建议应该做个全身检查。”
医生的话在李越祈的脑海中回荡。
握住安若的手,冰冷,他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温暖从手心传递给她,可是她的身体像是有一个大洞,无论传送多少的暖度,都会慢慢的消失。
“安若,我该怎么样才能保护好你?”他温柔的手抚模着安若的脸颊低喃。
一行清泪从安若的眼角落下,滚烫的泪水被他用手拭去,好似滚烫到灼伤了他的皮肤。
在越祈说出那一句话来时,安若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越祈。每一次昏倒醒来看到的都只会是越祈。她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越祈了。
“饿了吗?要我去给你买吃的吗?”。越祈知道她已经醒了。体贴的问道,晚上的那顿晚饭她可是一点都没吃到啊。
安若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越祈有没有看到,只是感觉到越祈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听到脚步声……关门声……
许久安若才敢缓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正在输液的药瓶……回想着昏迷以前的事情,却想不起来什么,但朦胧间好像听到了许哲说的那句“我爱她。”那样笃定,那样自然。可是她昏迷了,她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初现的幻听,她更不可能去问越祈。
他怎么会爱她呢?他如果爱自己的话,三年前就不会不告而别……
现在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他在心疼她,可怜她,对她内疚罢了。
安若看着窗外黑漆一片,痴痴的笑,最后眼眶里却笑出了眼泪来。有句歌词不是说:笑着哭最痛吗?现在她大概就是如此吧。
办公室里少柏把一份资料给了许哲,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的就这样放她走吗?”。
这三年他不是看不出来,许哲心里一直都有着安若的存在,只是……
许哲每翻开一页就更阴沉了一分,直到最后他将资料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然后将桌子上的所有物品都摔到了地上,差点没将桌子都给劈成两半。
少柏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知道他心里压抑了太久了,需要发泄,在不发泄怕他都会压抑致死了吧。
许哲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疲惫的用手揉着太阳穴,许久冷漠的说道:“给我找到那个男人,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
少柏点了点头:“我会交代人去办。”
“三点的飞机。”走出办公室前少柏又送给了他一条私家侦探调查来的结果。告诉许哲,是不想他后悔。毕竟……他们其中已经有了一个遗憾,不希望会有第二个。
许哲从抽屉里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脑海浮现了她以前说的一句话:“我不喜欢抽烟的男人。”然后又将烟灭掉。
站到窗外,看着这座久违的城市,已经不复当年的影子。和他回忆里的家也不一样了,三年物是人非,变的又何况是这座每天都在变化的城市呢。
如果不是在蓝调看见她安静的在舞台上唱歌,他或许永远也不会主动去找她吧。他永远都忘不掉那晚上她安静的、落寞的神情唱着心碎的情歌的模样。每次想起来,心都会隐隐作痛。
还有在魅的场外看见暗风拿掉头盔那刹那露出安若的脸,他更加的震惊。他离开的三年,她真的是彻底的变了,以前她可是连车都不敢开呢。
想起在洗手间自己那笃定的一句:“你还是爱着我,对不对”他都觉得自己可笑。
她怎么可能还会爱他呢?他当年做的那么过份,丢弃了她。这也是他一直不敢回来的原因啊。
想起她苍白的脸,许哲心痛的毛病又开始犯了。这样的绞痛,仿佛在惩罚着他,所有的过错都应该由他来背。伸手在口袋里却什么也没掏出来,意识渐渐的被疼痛割据,单膝跪地,然后“嘭”的一声,整个人倒地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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