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宇大概以为我饿得不行,动作特别流畅,我就这样看着、一直看着,其实我早忘了肚子饿,有一个词用在现在挺合适,那就是‘秀色可餐’。蓝宇认真的像一幅画,青春的轮廓,深遂的气质,眉宇间透露出我们的爱。这幅画无需泼墨,无需着色,浑然天成的美感。
“捍东,把这盘茄子端到桌子上。”蓝宇头都没朝我转的说着。
“啊?哦”我光顾着看蓝宇的脸,根本没注意他做了什么,他一喊我,我还真愣了一下,他把菜都做好了,煮的面。看着就很香。
“快点,快点,马上就好了啊”他还催我,我还像个木头一样愣在这儿呢,我是脑子想到了,动作还没做。他看见了,嘿嘿的笑了两声儿,“快点啊,想什么呢?”
我一边端着盘子往前面走,一边说“想你呗”,声音飘过方厅,应该留在厨房了吧?蓝宇还是嘿嘿的笑,不再理我。只是忙着把面盛出来。
“香,一看就知道是我家蓝宇做的”
“得,你就捧我吧,快点儿吃,今天你得早点儿睡呢,明天不是还有会呢吗”
“恩,觉可得早点儿睡”我语气重重的说,边说还满眼婬欲的笑着对蓝宇说,他把头转过去,不接我的茬,看着他些许害羞的脸,我一下子就勾过他的头,重重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他向后闪一下就挣月兑出我的笼罩,
“吃饭呢,别干坏事”说完还呵呵的笑了两声儿。不知道他是在笑我还是笑他自己。
这感觉真他妈的太好了,我怎么都想不到我和蓝宇还能有这样的日子,真想一直这样,我们都是现在这个样子,蓝宇温柔的爱着我,我不顾一切的爱着他,什么都不管,没有期待,隐瞒,风浪,只有我和蓝宇静静地过着日子,一左一右的坐着,笑着。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到我们死去吗?这个时候我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可是我就是这样想了。我太害怕再失去他,就像刚从死神手中逃月兑却害怕再次陷入一样,是如此的惧怕。
想到这时,我的表情因此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低着头吃着面,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蓝宇,他正幸福的吃着,嘴角都是笑意。他是无邪的,也许我该学蓝宇一样,无邪的活着。
“捍东,不是饿了吗?吃这么慢”蓝宇看着我的碗说。
“是太好吃了,我不舍得吃”我的声音明显有些低下来,蓝宇把碗放下,双手握住我的双手,顿时暖意传递过来,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我觉得他的血液也从指尖流了过来,我们是一体的,
“担心什么呢?有这一会儿,都够我满足一辈子的了,我们要好好的把以后过好,不然对不起咱受的这些罪”
我们对视着,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寻着坚定,也许只是我从蓝宇的眼中找寻坚定,我怎么变得这么没用。我在心里骂着自己。
蓝宇把碗帮我端起来,我接过来,他还微笑了,这真是天使才会有的表情。
这一餐我吃得好饱,特别满足。坐在沙发上不想动,蓝宇也不让我收拾,用他的话说:“这是你会干的事儿吗?”。
我就理所当然的被他安排坐在这儿,我想去洗澡,他却说刚吃完饭,不能洗,必须过半个小时以后。我也没开电视,就坐着看着蓝宇在洗碗。他细长的手指穿梭在碗碟之间,收放自如,他一直是这般自立地生活,他没有办法让任何人把他与另一个人混淆,因为蓝宇就是一个有着独特魅力的人。他就是他的样子。
我闭上眼睛,靠在沙发靠背上,客厅的灯光缓缓地掠过我的脸,舒缓着我的神经。蓝宇洗好碗,轻轻地坐过来,靠着我,我伸出一只手臂搂着他,我们的头靠在一起,轻轻的碰触着,蓝宇伸出右手用他软软的手指模着我的左手,我略带暗哑的声音问他:“累了吧?”他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我们这样靠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周围静谧得仿佛只剩我们俩人的心跳声,呼吸都有了声音。这是一种解月兑的状态,我想起了在温哥华的教堂里我在牧师的描绘中幻想过的天堂。我对蓝宇说:“我们是不是到了天堂,”
他喃喃地说:“还没呢,我们一辈子都住在天堂里。”
这一个下午,我们说了太多的话,有些词语在从前的聊天中都不曾用过的,因为两个大男人老是抒发感情,自己觉得怪怪的,但今天不一样,我们的感情因经历了生死而愈发的脆弱和敏感,坚强而惆怅。我们迫不及待地阐述着自己的感觉,交流着思念,不停地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寻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知不觉中,我们都接受了对方现在的一切,这些有别于从前的感受,让我觉得,我和蓝宇,正在重新谈一场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