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约半个小时,都没有说一句话。是因为太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时刻,真的太久了。
也许这个时候我才真正领悟出性的真正作用,不是从前的,不是占有,也不是打发寂寞。而是交溶,我觉得我活到现在,之前经历过的所有的都没有这一次真实、完美。是蓝宇,让我感受着所有不曾感受过的感受。只有他能给我,他在我的世界里永远是独特而唯一的,不停地吸引着我,一直不曾停息。
我转头去看蓝宇,发现他正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我们都虚弱的笑了,我把他抱得更紧。他原来并不存在于梦里,而是被我真真切切的拥有着。
也不知道是夜里几点了,蓝宇突然问我:
“捍东,如果你没有因为这个项目再次看到我,你会怎么样?”
我的意识正在模糊着,突然,蓝宇的声音把我叫醒,让我回答这个现实的问题。我思考着,顺着意识说道:
“我仍然会每天那么痛苦,我会因为怀疑墓地的真实而去调查,我会变成疯子”
我不愿在这个时候回忆从前那些痛不欲生的经历,我抚模着蓝宇,
“睡会儿吧,我老了,唉,你要是还想,只能等明天了”
我调笑着,蓝宇一本正经的又问:
“你会不会因为我曾经和王永宏在一起而嫌弃我?”
我认真的思考着,但我总是觉得那些事情离我们是如此的远了,那已经叫做过去,不值得为了它扰乱现在甜蜜的生活。
“你傻,以后这事儿不要再问了,我会难过的,你为我受苦,我一定要补偿给你”
“其实王永宏直到死,也没逼我和他做过,他还不算坏”
我愣住了,虽然我不曾因为这件事有过心理障碍,但我一直认为这件事是发生了的,直到现在,蓝宇亲口说出来,我才知道,王永宏是爱上他了,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不会逼着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王永宏只有在对蓝宇的爱情里,他才纯洁了。也许,这是他这一辈子做过的最纯洁的事儿。
“他试图感化我,接近我,但最终我都没答应,我也很纳闷,他费了这么多劲,却不强迫我,直到他被查出来得癌症了,他第一个告诉了我,那次是我和他唯一的一次正面交谈,他甚至说要给你写封信,告诉你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
蓝宇不再说话,我的嘴贴在他的额头上,静止着,我在想着这些事,似乎是上天跟我们三个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也许是我们生命中有此一劫,不度便永远不得安宁,也许王永宏本质上是个善人,所以上天看他可怜,给他这样一个机会,让他死之前体验一次爱情的滋味,尽管蓝宇没有接受他,但他毕竟体会到了爱一个人的意境。
蓝宇,还是那个属于我的完整的蓝宇,轮回了一圈,我们又重叠了。我的心在经历了那样悲痛、那样跌宕、那样离奇的剧情以后,重新回到了初见蓝宇的那一瞥,那个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