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开恩。”慕白长舒一口气。
“替本宫看好阿德,若阿德有失,本宫必叫你们整个钟粹宫这帮奴才的贱命!”宸妃的脸登时变了颜色。
“是。”众奴婢太监一起跪地应声。
坤宁宫里,皇后雅娴已然好了许多,坐在琴瑟前抚着琴弦,一曲蝶恋花应声唱出,“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本词乃纳兰性德所作,眉借用。)
唱到尾声部分时,已然眼眶湿润。
“娘娘,这大好春光里,您怎么唱这样哀伤的曲子?更何况,您思念的人儿他还活在这世上呢!”冬绛为她送上一盏茶,放在一旁的小案上。
“他虽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后宫佳丽三千人,就算他每天晚上去一个宫里,也要轮十年才能轮一次我!”皇后伤心之余,只将案几上的琴瑟拔了下来,摔在地上,一声清响。“虽然我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嫡妻,可是,你看看他是怎么对我的?”
皇后忍不住又把一旁的紫金香猊推倒在地,“我从十五岁嫁给他,到现在已经五年了,除了第一年他还经常来我宫里,第二年以后他根本看都不想看见我了,尽管我打扮的花枝招展,尽管我珠光宝气,他的眼光始终不曾在我身上停留,我就像是一件高价的物件一样,被他摆放起来,束之高阁了,他厌倦了我,就像厌倦一样东西一样!”
皇后气不过,又将屋中的东西砸了个精光,“我是他的妻,我爱他敬他,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给他,可是他呢?今天是宸妃,明天是庄妃,后天是德妃,独独就从来不来我这里…我爱他啊!他怎么可以当我不存在一般?”
“娘娘,您别伤心,会好的。”冬绛急忙上前扶她,“娘娘,别伤心了,您这身子经不得。”
皇后失声哭出声来,“冬绛,为什么我和他不能生在平民家里,做一对平凡的小夫妻?”
“娘娘,平凡夫妻也有平凡夫妻的烦恼,比如要忙每日的生计,还要养孩子,都是一些粗活累活,怎么比得这宫里头一应俱全?”冬绛急忙又劝。
“寻常夫妻也比这豪华的牢笼强上许多!”皇后歪歪倒倒的走向窗前,对着窗子大喊。
“我的娘!这是怎么了?”夏白匆匆忙进来,掩了窗,“娘娘,您怎么能这样做?若是给那些别有用心的的听去,少不得又要到皇上面前告您一状,那皇上对您就更加生气了。”夏白看向冬绛,“你这下/贱胚,娘娘气糊涂了,难道你也糊涂了不成?由着娘娘的性子胡来,当心你的小命!万一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冬绛好不委曲,却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有含着眼泪站在一旁。
皇后到是恢复了一些理智,拭去腮畔的泪珠,“不怨她,怨本宫自己,没管好自己的嘴。本宫只是想起我那逝去的孩儿,心中苦闷…”
“娘娘怕是听说庄妃有了孩子,心中难过吧?此事倒也好办,夏白有一计,不知娘娘肯不肯听?”夏白终是了解主子心思的,急忙支招。
听完夏白的主意,皇后破涕为笑,“好夏白,本宫就知道你懂事,主意多,这事儿且就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