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抓着手中的瓷瓶,想了又想,还是喂静兰服下了。不消一个时辰,静兰的烧便退了,红袖把着那瓷瓶,想想那人,越发觉得奇怪了。
第三日,静兰真的醒过来了,红袖便将那天的事一一道来。
静兰沉吟半晌,也觉得奇怪,“红袖,你看啊,看那人留下的药,便可断定,那人的医术奇佳的,又以这样的语气同你说话,说明他在太医院的地位相当之高,但以我目前的地位,怎么能请得到太医呢?除非另有高人相助。”
红袖听她说完,也觉得奇怪,“难道是庄妃娘娘替您请的?”
静兰沉吟,“若说是她的话,倒也极是有可能的,只是这无亲无故的,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小姐,我瞧那庄妃娘娘,对您果是极好的,也许她真的是想多做善事,替她月复中的胎儿积德吧。”红袖暗暗惴忖。
“待我好果然是好,只是我担心她这好里面还带着什么阴谋…”静兰想起玉贵人的事,不免心惊。
“小姐,咱们不妨再细细瞧她一阵子,若是实心对小姐好,便只当是多了一个姊妹,若是虚情,咱们自当防着她便是。”红袖与静兰商量了半天,这才放下心来。
恰好庄妃过来,看着虽是趴在榻上,精神气色却已很好的静兰,“妹妹到底醒了,我还以为妹妹要当一辈子睡美人儿呢!”庄妃虽是说着玩笑话,脸上却无半点笑意。
静兰一见是她,便要起身,却被她抢先一步按回榻上,“妹妹别急,这身子还未好,本宫自然是不会让你见礼的。”
“多谢庄妃娘娘。”静兰趴回榻上。
“傻姑娘,以后只准你我姐妹相称,不准在称呼我为娘娘,这样一叫,到是显得我们姐妹生疏了。”庄妃行至静兰榻边坐下。
静兰微笑,“娘娘既然如此说,静兰便高攀一次,称呼娘娘为姐姐就是了,多谢姐姐替静兰诏来太医,否则,静兰的身子哪能好的这般快?”
庄妃闻她说请太医一事,突然愣了一下,“妹妹说哪里话?都赖妹妹身体底子好,又有神灵保佑,这才得已逢凶化吉,度过难关,只是,我没有诏太医来你这秋风阁呀!”
这下换成静兰发愣了,“不是姐姐么?好姐姐,你就别再瞒我了,若是你担心那些人说闲话,我不说就是。”静兰只当她是恐后宫之人抓住把柄。
“哎哟,我的好妹妹,你这八成是烧糊涂了,姐姐我哪有那本事?纵是让太医来瞧你,也得得了皇上和皇后、太后的令才行啊!”庄妃只当她是烧糊涂了,“看来妹妹这病还是没好啊!我不打搅妹妹休息了。”庄妃似乎极是匆忙,竟忘了搭丫环的手。
侍棋急忙走过来,匆匆搭上她的手,“娘娘,我的好主子,您如今这身子,哪能走的这么急哟?小心些。”
灵清见自家主子走了,忙朝静兰打个千儿,“兰主子,您身子尚未大好,今儿个我家娘娘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瞧您。”说罢匆匆赶着走了。
静兰更是觉得奇怪了,“红袖,你说说,这是哪门子事儿?”
“小姐,只怕那太医真的不是庄妃娘娘请来的,瞧她那样子,似乎极怕呢。”红袖敛了眉。
静兰眼神稍潋,“既不是她,又会呢?又是什么人能令她怕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