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蓝夕瑶便陪着齐子拓回齐国府,只是,齐夫人当真能因为她而饶过齐子拓吗?蓝夕瑶心中可一点儿也没有底。
“夫人,小侯爷回来了。”一家丁向女主人禀报。
“哼!他终于肯回来了吗?”。庄开心抄起一根木棍走出屋子,臭小子,终于想到要回来了是吧,有胆逃跑,就有胆承担逃跑的后果,看她不打断他的腿。
报信的家丁吞了吞口水,然后扭头就跑,完了完了,这回,夫人是真的很生气,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生气,他要赶去告诉府里所有的下人,找好地方躲起来,免得被夫人的怒火波及到,不,最最重要的是立马去通知侯爷回府,不然,这齐国府极有可能要重修。
庄开心本是揽月山庄的人,爱玩爱闹的她倒是混得风生水起。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了先皇胞弟荣亲王的义女,当今皇帝的义妹,后经荣亲王牵线,嫁给齐国候为妻,之后便一直留在了西梁,只是偶尔带着齐国府暗中潜回东楚走走看看。
齐子拓像做贼似地进了齐国府,府中的下人不知为何齐齐不见了踪影,一切安静的有些可怕,心知大事不妙,停下脚步,转身向蓝夕瑶求救道:“嫂子,你可一定要救我,我不想英年早逝啊!”
蓝夕瑶失笑,她自然也察觉到这齐国府的气氛有异于常理,偌大一个府邸,不仅一个人影也没有,连虫儿也停止了鸣叫,空气中凝聚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不禁好奇,齐子拓的娘当真有那么可怕吗?
“齐子拓!”一声暴喝打破了宁静,紧接着,声音的主人庄开心手握木棍迎面冲来。
“啊!”齐子拓看到迎面而来的美妇人,不及多想便拔腿就跑,其实,他应该马上请蓝夕瑶帮忙的,可忙着逃命的齐子拓却将这么重要的‘救命符’给忘了。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齐子拓一面跑一面笑道:“嘿嘿!我是傻子,才会站住。”
“还敢跑,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说着,庄开心随手扔出一个花盆,砸向齐子拓。
齐子拓一个闪身,堪堪躲过飞来的花盆,花盆撞在雕花门上,随着哐当一声,雕花门被撞坏了,花盆掉在地上摔碎了……
齐子拓回头,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娘,您又打算拆房子吗?”。
“没错!”庄开心又抓起一个花盆砸了出去。
“啊!娘啊,这盆花是进贡的名贵品种,又是皇后送您的,不能砸坏。”齐子拓伸手接住飞来的花盆。
庄开心丝毫不在意这花有多名贵,气哼哼的道:“今儿个,即便是王母娘娘送的花,也砸得。”
齐子拓还来不及喘气,快速的将花盆放到地上,拔腿逃跑。
随后,齐国府中便是一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蓝夕瑶震惊的看着眼前喊打喊杀的美妇人,怎么会是庄姨?
梁匀昊以为蓝夕瑶是因为庄开心的举动而惊讶,笑着解释道:“我这位姑姑一向都是如此,看起来凶悍,实则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这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一会儿等她跑累了,自然就没事儿了,走,我带你去花厅等他们。”
对于庄开心的性子,蓝夕瑶多少还知道一些,笑了笑,便随着梁匀昊进入花厅,原来,庄姨竟是齐国府的夫人,如此说来,齐叔叔便是这儿的侯爷,难怪见到齐子拓时有个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呢。
“可能是因为齐国候太宠姑姑了,以至于那么多年过去,姑姑还是没有半点儿一品夫人的样子,倒像是山野中的泼猴。”
“哪有像你这般形容人的?”蓝夕瑶掩嘴轻笑,爹也同样将娘给宠坏了,眼前的状况倒有几分类似于娘追打大哥是的情景,只是,娘不会拿木棍,而是随手摘下树叶当飞镖。
庄开心拿着木棍对齐子拓穷追猛打,母子俩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仿佛刮起了一阵飓风,破坏力之强,波及面之广,史上罕见。
对于这样的状况,下人们早已见惯不惯,纷纷寻找安全地带躲起来以免遭遇,暗暗祈祷出去报信的人能快点找到侯爷,当世之上,恐怕也唯有侯爷能制住夫人了。希望老天爷保佑。在侯爷回来之前,这府邸还没有被夫人拆掉。
追了一会儿,庄开心有些累了,扶着木棍喘着气道:“臭小子,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离家出走,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说着,抡起木棍又开始穷追猛打。
齐子拓一面抱头逃窜,一面嚷嚷道:“娘啊!我知道错了,您别追了成不?”
“不成。”庄开心岂能绕过他,将能搬起来砸人的东西都扔向齐子拓,愤愤的道:“老娘辛辛苦苦,东打听,西打听,将整个京都都翻遍了,好不容易找出几个性情好,又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你小子偏不知好歹,放着那么多的好姑娘不要便罢了,竟还敢不吭一声的溜之大吉,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再给你娶个又凶又丑的母老虎来收拾你。”
经庄开心这么一提,齐子拓方想起蓝夕瑶来,急急的喊停:“等等!娘,您等一下再打,咱们有话先好好说。”
“咱们没什么好说的。”庄开心将手边的花盆砸向齐子拓。
齐子拓侧身躲开飞来的花盆,安抚道:“娘,您先听我说一句,就一句。”
“好,我就容你说一句。”庄开心端起一个花盆,做好砸人的准备,若是他所说的话不能令她满意,那么,花盆就很给面子的会飞出去。
齐子拓以最快的速度解释道:“我带回一个姑娘。”
“姑娘?”庄开心一怔,方才好像是有个姑娘跟儿子站在一处,只不过,自己当时一心都想着怎么追打这臭小子,所以,还来不及看清楚那姑娘的模样。“就是跟你一起进来的姑娘?”
齐子拓猛点头:“对对对,就是她,是一个顶顶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