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夕瑶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婢女帮她梳妆打扮。原来,而这个院子是他住的,这儿本是王府的禁地,除了每日例行打扫,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里,如今却让给了她住,只因这个院子是府上最为清幽的。
今日一大早,宫里的太监来传话,说是太后在皇宫御花园设宴,让问天携她一同出席。
听问天说,每年的这个时节,太后都会在宫中举办一次宴会,邀请未婚配的皇孙贵胄出席,这其实就是一场相亲大会。这样的宴会,在东楚也年年都有,自己和姐姐也在易容之后参加过几次。
对此,她本想婉拒,却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可能是不忍看他失望吧!
这几日,她从下人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有关他的过去,虽早就知道问天是皇家中人,却不知他竟是恭亲王的独子,作为皇帝最倚重的恭亲王独子,问天有着人人羡慕的家世。在外人看来,他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他内心真正需要的仅仅只是恭亲王的爱。
恭亲王……那个为爱疯狂的男人,他的王妃因血崩而死,所以,他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到问天身上,怪他害死了王妃,这么多年来,睿亲王不愿看问天一眼,更别提对他施舍一点点的关爱。本该最为亲密的父子,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难怪问天在看到人家父慈子孝时,会偶尔的失神,眼中总会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前几日,大哥过来找自己,问是不是喜欢问天,自己未加隐瞒的向大哥说明心意,大哥临走前突然神神秘秘的说,这恭亲王与娘亲是旧识,要她有些准备,却没有说是敌是友。
见梁匀昊进屋,婢女俯身行礼:“王爷!”
“嗯!都弄好了吗?”。
“回王爷,已经好了!”
梁匀昊抬手一挥:“你们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婢女们退出门外,细心的将雕花木门轻轻掩上。
梁匀昊走到蓝夕瑶身后,见她低着头,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进来,于是,绕到蓝夕瑶身前,小声的开口:“想什么这么出神?”
蓝夕瑶抬眼:“可以出发了,是吗?”。
梁匀昊不发一语的看着蓝夕瑶,虽然,早就知道她美丽出尘,以她的容貌,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胭脂水粉来妆点,却不知道,经过一番打扮之后,她能美到如此境地,美到令人窒息,视线在蓝夕瑶的脸上驻足了一会儿,最终,又将目光停留在她的发髻上。
蓝夕瑶不自在的模了模自己的发髻:“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梁匀昊摇头,眼睛确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蓝夕瑶看。
“定是觉得头上的钗钗环环太多了吧?”说着,蓝夕瑶抬手,打算取下一些发簪,方才,只顾着想事情,竟不知道自己的头上戴了这么多的发簪。
“不,别动,这样挺好的。”知道瑶儿不喜欢太过累赘的装扮,他特意吩咐过婢女少用一些钗环,如今的这副打扮,也的确已经少了很多,若是再拿掉,就显得太寒酸了,梁匀昊似是认真,又似是玩笑道:“瑶儿本就好看,经这细细一打扮,越发的出尘了。”
“走吧,可别去晚了才好。”
“这会儿,我倒是不愿去宫里了,只想把你藏起来,谁也不让看。”梁匀昊深情的望着蓝夕瑶,仿佛要将她望进心底。
蓝夕瑶笑了笑,起身,绕过梁匀昊打算出门。
“等等!”梁匀昊拉住蓝夕瑶:“有件东西要给你。”
“什么?”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竟险些给忘了,前些日子在太后宫中看到一块上好的翡翠,想着,你必是喜欢,就向太后讨了来,又命工匠做成了翡翠玉兰簪,幸好赶得及在今日送给你,你瞧瞧,喜欢吗?”。梁匀昊从怀里掏出翡翠玉兰簪子,放入蓝夕瑶的手中。
好的翡翠,她不是没见过,可是,看着掌心上那如水晶般通透的翡翠,和那精雕细琢而成的玉兰,蓝夕瑶仍不由感叹:“好漂亮!”
“喜欢就好,来,我给你戴上。”
“谢谢!”蓝夕瑶深知梁匀昊的脾气,决定了的事,便不可能改变,这簪子既是送了她,那便绝不可能再收回去,她若执意不收,只怕,这上好的翡翠会被他给砸碎了,这个男人,一但心情不好,定会闹得一屋子的奴才都没好日子过。
“谢我做什么?你倒是越发的生分了。屋里头那么多首饰,却总不见你佩戴。知你定是看不上那些个俗物,呵呵!像瑶儿这般妙人儿,也只有这上乘的翡翠才适合。”梁匀昊将蓝夕瑶发髻上的银簪取下,拿起翡翠玉兰簪代替“清亮似水,冰清玉莹。这世上,也就只有我的瑶儿才配得上这簪子了,也不枉我被太后她老人家取笑了一番。”
太后取笑他?蓝夕瑶不由好奇:“太后为何要取笑你?”
“还能为何?她定是知道我向她要来这翡翠,是送你的。”梁匀昊抬手理了理蓝夕瑶鬓角的发丝,牵起她的手:“走吧,再不出发,可真的要失礼了。”
蓝夕瑶点头:“嗯!”
见梁匀昊牵着蓝夕瑶的手出门,仆人们心中无不祝福他们,谁都看得出来,这次出远门回来之后,小王爷变了,变得有人情味,变得会笑了,而这一切,都归功于蓝姑娘。希望蓝姑娘能早一日成为他们的小王妃,给小王爷一个家。
小王爷性格颇为古怪,从小的玩伴,也只有小侯爷而已,打从一出生就跟着皇上住太子府,恭亲王似乎从不过问小王爷的事,好像这个儿子不是他似地。不过,这也怪不得恭亲王,据说,恭亲王深爱他的王妃,可偏偏这位王妃红颜薄命,因为难产而死,所以,恭亲王便迁怒于小王爷,二十几年来,一直不待见小王爷。